上文说到,西路军首战就被努尔哈赤全部歼灭。
此时此刻,努尔哈赤正在磨刀霍霍寻找下一个待宰的羔羊。咱们先放下努尔哈赤不表,单表明朝的北路军马林部。
明朝兵分四路,北路由总兵马林率领。
马林乃明朝著名将领马芳的次子,自幼好学。不过马林是喜文不喜武。雅好文学,能诗词歌赋,文笔还好,双手能写梅花篆字,算得是一名才子。但是受其父亲影响,对一些兵书战策也很是爱看,所以掌握了不少的军事战争理论。尤其是特比喜欢戚继光所著的几本兵书十分欣赏,几乎是痴迷状态。而且对各式各样的火器也颇为精通,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和主张。后来他父亲给他上下打点,靠关系坐上了副总兵的位置,也算是混碗饭吃吧。
这次出兵被派往北路,出开原经三岔河绕萨尔浒西北进攻苏子河直扑赫图阿拉城。所带军兵不足二万,再加上女真叶赫部**千人马,将将巴巴能到三万?
所带的战将有副将麻岩、游击丁碧、葛世凤、赵世桢、郑国良,参将李应选,守备江万春、刘鸿仁。都司窦永澄、马燃、马儒,监军潘宗颜,通判董尔立,千总田炎昌、刘友才、佟大参、乐锦四,把总景国柱等等,能有百余号。
提到女真叶赫部,咱们简单的介绍一下。
这叶赫女真跟努尔哈赤的建州女真是‘二饼吃八万---死不对眼’,他们之间还是儿女亲家,也不知道就弄出仇来了。本来叶赫部在辽东乃至吉林长白山一带算是大帮派,还是服从大明的统治。但看到建州女真日益强大心理感到亚历山大。你努尔哈赤是我们建州的女婿,应该听我们的,还轮不到你跟我们吆五喝六的,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什么德行。于是他们之间展开多次军事冲突,不但没成功,反而落得是失地赔款。这次追随大明四路围杀后金,叶赫部也出兵相助,由贝勒金台石、布扬古领队。
马林率领队伍出沈阳到开原准备按计划行动,要说马林还是比较老练,大军进入萨尔浒一带之后,先让部队稳一稳,不打无把握之仗。一来让将士们互相多多熟悉;二来也好事先打探敌人动向。马林办事情体现出文人出身的特点,小心谨慎。马林心里怎么想:“这次出征辽东,就目前来看,敌我之间的差距并不明显。虽然我们兵多将广,还配有火器。但是总觉的没有十足的把握战士后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他们是北路军,出开原直扑赫图阿拉城。
马林一开始想准备三月一出发就赶趟,可二十九日得到消息,杜松的西路军已经开始行动了。马林得知后心里不悦:“好你个杜松啊,你怎么私自做主提前行动啊。难道你要抢这头一功不成?呵呵,你可别到时候偷鸡不成反失米、抓不到狐狸反惹一身骚哇!”
不过马林想起自己的主要任务是配合西路军打的是策应啊,万一我出兵晚了朝廷会不会怪罪于我,定我哥出兵延迟之罪也不好说啊。思来想去,马上吩咐手下人快些行动,不要落在杜松后面。
北路军行进大约一天半的工夫吧,真是三月初二的早晨。大雾渐渐散去,天空中也见了太阳,边走边盘算自己的作战计划。大队人马正走着呢,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马林以及众将官顺着声音观瞧,只见远处飞来一匹快马,不一会儿战马跑到了队伍近前。再看喊话的这位是滚鞍下马,连滚带爬来到马林近前,当此人一见到马林跪拜于地是放声大哭、泪如涌泉。这一来把众人给弄楞了,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每个人的脑子里一闪。
马林忙问道:“来人抬起头来让我看个清楚。”此人缓了缓神儿,平身而起。
马林这么一看,这位穿着打扮是个千户,连忙问道:“看你好似眼熟,在什么地方好像见过。”
那人止住悲声回答道:“大帅您可能把我给忘了,小的曾在你手下做过马童,后来您推荐我到大同府做了千户,我叫沈铜啊!”
马林恍然大悟,对对对,却有此事。那么你这是怎么回事?你从何而来?
“此番征讨辽东,我被派往西路跟随杜总兵。”
“那么你们西路军现在何处,可否遇到敌军。”
“我们西路军遇到后金主力,主帅杜松攻打界凡城未果,我们驻扎萨尔浒山下的大营被后金攻破,我奉王宣总兵之命来找你们求救的。”
“哦!原来如此。”
马林忙问向导官这离萨尔浒山还有多远,回禀大帅这里离萨尔浒山还有大约五六十里。好,大军马上加速前进,去增援西路军。兵随将令草随风,大军踏着厚厚的积雪加速前行。
大军刚刚前行了不到三十里,刚休息完毕准备再次启程之时,忽然斥候来报:“报大帅,据我们打探的消息,西路军在萨尔浒山一带被后金全歼,杜松为国捐躯。”
马林听罢不由得捏呆呆发愣,半晌为开言,当时就傻到那儿了。
副将麻岩看到主帅这种表情紧忙解劝:“大帅醒醒、大帅醒醒。”
但见马林‘啊呀’的一声从马上跌落,双手一拳杵地放声大哭,边哭边说:“杜疯子、杜疯子,你那么大的能耐怎么就这么死了!你戎马一生久经杀场,大风大浪经历过多少,都没能要你的命,怎么偏偏会死于酋奴之手哇!咱们大明朝损失一员大将啊!”
马林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感情,眼泪好似珍珠断线一般滴滴答答往下流淌。众家将官上前劝解马林,好不容易才把这位大帅劝得算是好了。
监军潘宗颜问道:“大帅,大军现已行至尚涧崖一带,距离萨尔浒山还有几十里地,我们还要继续前行吗?”
马林稳稳心神又沾了沾脸上的泪水,左右巡视一下言道:“现在叶赫部在何处啊?”
有人回禀:“现在还不知去向。”马林一听叶赫部连影子都看不到,无名之火就不打一处来。
心想:“看来这外援还是靠不住啊,关键时刻掉链子。”
马林对大家说道:“众将官,今已知西路军全军覆没,杜总兵等阵亡,那么后金军下一个攻击目标可能会是我们。就目前形势来看只有我们一支人马孤军奋战,叶赫部现在还不知去向。当今天子对咱们可不薄,这正是我们报答皇恩的大好时机,同时也是为死去杜总兵以及众位弟兄报仇的机会,今日势必要与酋奴分出高低上下不可。”
说罢,帅字旗一挥,意思是立刻开会。一时间游击以上将领围在马林左右,就在原地众人开了个碰头会。
副将麻岩口快心直首先发言:“如今形势不容乐观,西路军新败后金军气势正盛。他们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咱们北路军。我看吗,咱们还是以逸待劳,原地摆下大阵,等待后金自投罗网。到时候只要我们跟后金死缠烂打拖延时间,让其他两路大军可以趁敌人后方空虚端掉匪巢,岂不是一举两得么!”
“嗯,好主意。”
对啊,麻副将所言极是。”
其他诸将点头称善。
马林也频频点头:“麻副将说的倒是个上策,摆下大阵,可攻可守。但不知咱们摆何等大阵为好?”
副将麻岩继续讲到:“大帅,我们必须集中全部兵力摆下一座八门金锁大阵,此阵奥妙无穷。敌人若进入阵内,管教他有来无回。”
马林听完之后一阵的冷笑:“噢?好一个八门金锁大阵哪!但不知你这座大阵的奥秘所在啊?讲来叫大家伙一饱耳福。”
麻岩并不是开玩笑说的话,只见他在地上捡了个树枝,就在这雪地上画起来自己说的大阵,边画边给大家讲解:“我这座大阵是按照阴阳八卦、五行四象所布置,分八门;乾、震、坎、艮为四生门,坤、巽、离、兑为四死门。敌人只要一入死门想出去万不可能。还有我们在大阵周围布置火炮,外面挖上壕沟,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是打一双。管叫后金老贼有来无回。”
潘宗颜听完是拍手称赞道:“麻将军所布置的大阵真乃盖世无双啊、无以伦比啊!令我等佩服、佩服。”
马林听完他们二人的言语好悬没把屁给气出来,翻着眼皮看他们二位心里暗想:“你们俩合伙商量好了吧,一唱一和的,玩我啊?你麻岩不就比我马林脸上多点麻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冷笑道:“这八门金锁大阵在早我也摆过,不过并没有麻副将所说的那么厉害,收效甚微。”
又冲着潘宗颜说道:“还有你老潘,你在一旁张牙舞爪、眉飞色舞的,我看你比老麻还激动,你可倒是激动个啥啊?看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看你自己,别人都没吱声,你可倒好,一会儿一句,一会一嗓子的,怕别人拿你当哑巴卖了呀?”
好么,马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这把他们二人给损的,鼻大眼儿小的,脸跟大红布相似。
在一旁的参将李应选忙打圆场言道:“大家都是好意,还不都是为了朝廷吗,都少说两句吧。”
他们正在这斗嘴呢,有快马来报:“龚念遂部现已在翰辉汗漠驻防请求大帅支援。”马林闻听是喜出望外,高兴的言道:“今龚念遂部驻防翰辉汗漠,正好我们可以摆个天地三才大阵,形成一个品字型,可为犄角之势。一旦哪一面被攻击,那么其他两面可以增援。”
究竟马林的‘天地三才大阵’能否克敌制胜,且看下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