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几场大的折腾,万历皇帝的身体尤其是在精神上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好像有点精神失常,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说不好,躺在床上欲昏欲睡,处于半昏迷状态。
万历静下心来回忆自己这四十多年所做的一切,不由得泪洒胸怀,自己前半生无论在哪一方面都是成绩辉煌,世人驻目。可自己的后半生却是凌空虚度,过着醉生梦死、荒诞不堪的生活。
万历皇帝自言自语说道:“朱翊钧啊,朱翊钧,你说你活了五十来岁,一天天的混吃等死熬日子有意思吗?没意思吧!别这样了,咱们为国家,为百姓做点事实,长点心吧!忠臣孝子人人敬,逆党奸贼流骂名。你要想百年之后被世间称善,那你就振作起来,不要继续卧倒。”
万历越想心情越舒畅,越想越来劲。万历暗下决心,等我身体好了的,一定要找回年轻时的我,我还不老,一定能再做一番大事。
咱们利用几个章节简单的介绍了万历皇帝近几年的状况,那么书接上文,接着第一章的茬口请读者们继续往下欣赏。
方从哲听值日太监叫自己面圣不由得喜上眉梢,跟在太监后面进了内宫。
二人到了殿门外,太监叫方从哲在门口侯着,自往里通秉。
半盏茶的功夫儿太监走了出来对老方言道:“陛下叫你进里搭话。”
方从哲正了正衣冠,用袍袖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很小心翼翼的进了寝殿。
等进了寝殿不敢抬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下四周,什么叫富贵莫过帝王家,觉得自己首相府里的配置装修够就豪华的了,但跟皇宫里比较起来,自己住的地方还不如人家厕所的一个旮旯,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怪不得都愿意做皇帝呢,这玩意儿真美啊!
老方走到正中央双膝跪倒:“吾皇万万岁!老臣今日大早有要事请奏皇上。”
万历轻言道:“方爱卿平身,有话起来讲,来人那,赐坐。”
小太监在后面端起一把花梨木的椅子放到一旁。
“谢万岁。”老方站起身形往旁边一戳,可没敢坐下,皇上叫你坐你就坐啊,几个脑袋啊!所以只能戳着。
万历言道:“听说边关战事不利,你要详细讲来。
“陛下,这是辽东巡府发来的求救文书,现在边关酋奴做乱,我大明连丢两座城池,军民人等折损数万,边关将士望陛下早发天兵扫平祸乱,还辽东百姓太平盛世。”
说完在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继续说道:“辽东详细战报尽在此内,请陛下龙目御览。”
有太监接过战报递交万历,万历一摆手叫身后的定笔太监念一遍。
万历越听越来气,听着听着把身边一盏玉石茶杯猛的摔在地上,瞬间摔的粉粉碎,把在场所以有的人吓了一哆嗦,定笔太监也不敢念了,尤其是老方,差点吓的拉裤子里,撩衣襟跪拜于地:“臣罪该万死,望陛下宽恕。”
万历这么一摔东西,好像感觉找到了似的,心情大悦。
“方爱卿不要紧张,快快起来一旁落坐。”万历很和气的言道。
老方见万历今日对自己很颜悦色,心里比较托底,便起身轻轻的坐在椅子角上,可不敢坐实,也就四挨上四没挨上,这个姿势比较难拿,没有几年功底儿的恐怕来不了这姿势。
万历就对方从哲言道:“方爱卿不必拘谨,朕生气并不是因为你们,而是那努尔哈赤。朕就把实话对你说了吧!”
万历把围场狩猎一事讲与方从哲。老方听完吃惊非小,闹了半天还有这档子事啊!
“感谢天地,有神人保佑我主万岁,真乃大明幸甚、百姓幸甚。为了我主的安全,必须加强京蓟的安全境界才是。”方从哲紧着说好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万历吩咐值日太监从今日起无论是谁出入紫金城必须携带腰牌,所以人等只认腰牌不认人发现可疑之人立拘锁戴,坚决不叫后金贼寇混入京城大内,值日太监领旨退下。
万历今日少有的高度关注此事,走下龙椅来到老方近前拍了拍老方的肩膀言道:“朕久不临朝,竟然边关出现小人做乱,实属朕之过错。方爱卿,明日早朝朕要亲自主持召开御前扩大会议,在京七品以上官员必须全部列席参加,有一头算一头必须到场,朕要与大家共同商议讨伐贼寇一事,你就去给朕张罗一下。”
方从哲深受感动,眼函热泪叩拜于地:“我主万岁英明绝伦、鸿福齐天,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牛鬼蛇神、苍蝇蚊子大眼贼全部一扫而光。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历听老方这番话哈哈大笑:“行了、行了,别给朕刷色(sai第三音),你老小子嘴皮子功夫了得,再说就把朕说成秦始皇了。你先退下,明日早朝再说。”
万历干什么咱且不表,单说首府方从哲。方从哲回到内阁办公室,只觉得浑身轻松,没想到万岁爷今日如此开明,看来我大明江山还能长久。
小歇片刻之后,马上召唤书记员启稿,发放到各个官员府地,通知他们明日早朝全部出席。读者就问了,怎么还得现通知啊,没有惯例吗?这就得说万历怠政的结果,各级官员不知道皇上何时升早朝,有的官员十年没看过万历,有的压根儿就不知道万历长的什么模样,不事先通知,万一延误了皇王正事,不得落得个人头落地啊!所以必须到各个衙门府地通知到了。
这还是少有的御前会议,七品以上的在京官员有一位算一位务必参加,可见万历对待辽东战事高度关注可见一般。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天光未亮,只见紫禁城外面排满了轿子,远处望去只见黑压压一片全是人。
官员们都是起大早来的,离的近的行了,道远的连觉都没睡好,脑袋迷糊的就出来赶早朝。离早朝尚有段时间,官员们没什么事开始东勾一犁,西勾一棒,胡坎一通。
有的人就说:“年兄请了!”
“年弟请了!”
“听说没,辽东战事又起,咱们打了败仗了。”
“可不是咋滴,我也听说了,要不万岁也不能急着召见我们。”
“对呀,以前想见万岁一面都难,这倒好了,咱们大家伙可以一包眼福喽!”
反正七嘴八舌的,说什么的都有,远处听去犹如蛤蟆叫殃一样。
一直到太阳出来的时候,有太监跑来高喊一嗓子:“万岁有旨,各级官员按等级依次进入。”
官员们立马肃静下来,职位低的往后靠,当大官的往前站,这就分出三六九等来了。
大家陆续进了,按照文东武西的规矩分列两厢。
再看这些大官小官半大关一个个站的闭关条只,眼观鼻、鼻问口、口问心,连大气都不敢喘,怕声大把万岁吓着,就是想放屁都得憋着,万一熏着皇上怎么办?
单表万历皇上,今天心情比较激动,本来没什么,可坐到金銮殿的龙椅上看到殿下站着如此多的人,心里很受感动,鼻子一酸,泪珠围着眼眶来回滚动,万历心里除了感动还有觉得挺对不住满朝文武的,他们为了谁呀,起早贪黑爬半夜的,还不是为了我们朱家王朝吗!何苦成天跟他们较劲呢,朕年纪不小了,还是应该和他们友好相处才是。
想到这里,万历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缓缓走下,一旁有太监搀扶着。
万历迈着方四步在大臣们面前溜那么两圈,不时与自己相识或不相识的臣子唠上两句,表示皇上还是很关心下属,朕没把你们忘记,同时还鼓励新人,要即往开来努力工作,完成新老班子的更新换代。
受到鼓励的大臣们颇受感动,几十年了难得皇上今天能够亲近臣子,新来的大臣见到传说中的万历皇上这么平易近人,也没想到,被感动的是珠泪滚滚。
万历在底下与大家寒暄一阵之后又回到金龙椅上,给太监使了个眼色。只见值日太监拿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辽东匪患四起,甚为猖獗,我主万岁龙颜大怒,特召开此会议,往有识之士献计献策,共除匪患,钦此··”
有的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有的级别低的还不知道辽东发生如此战事,听后无不惊骇。
万历开言道:“众爱卿,想必听完之后你们也跟朕的心情是一样的,非常气愤。朕还记得十年前奴首努尔哈赤前来朝贺,朕以仁慈之心宽待与他,让他替朕看管辽东边境。谁料想,酋奴野心膨胀,杀我辽东军民,占我土地城池,不铲除不足以平民愤。不过朕有好生之德,不愿看到生灵荼碳,朕今日召开御前扩大会议的目的,就是要众卿积极参与,如果有自己的高明见解可以道出,对待努尔哈赤是战是和,希望众卿畅所欲言有什么说什么,不要拘谨,也别绕弯子了,弯弓射箭照直绷,大家伙有什么好的想法敬请讲来。”
大臣们一听这话又不好笑,怎么现在的皇上变化咋这么大呢?多长时间没听见万历帝这样的言语了,有的老臣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万历皇帝。既然皇帝叫咱们大家各抒己见,那么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有的老臣进言道:“吾皇万万岁,依老臣看来亡羊补牢尚且不晚,我朝当发天兵踏平北虏,这样方可国泰民安。”
另一位臣子就说:“我主隆恩浩荡、洪福齐天,量那小小的北虏也掀不起多大风浪。要我看来,倒不如加封他们头领的官职,再赋予他们一些好处,这样即省了繁重的开销,又能息事宁人,何乐而不为呢!”
万历老儿听完他们二位的讲话似乎觉着都占着些理由,接着往下继续问其他臣子都有何高见。这下可好了,大臣都来精神头了,你一句我一句,有人说的嘴角一个劲往外喷白沫子,有的人说道激动之时痛哭流涕,总而言之主战派占了上风,十之七八的大臣们支持打一仗来振振朝廷的雄风。
万历皇帝又问道:“既然主战的呼声这么强烈,那好,朕就下御旨调动京师五万御林军讨伐贼寇,不知重卿家以为如何?”
大殿下面的文官武将们闻听万历说的话心里也不好笑,你这御林军看家护院行,要是放出去玩命还不得肉包子大狗啊!
有的大臣就晋言道:“我主万岁,要是扫平贼寇五万御林军恐难成事,据辽东地方官送来的折子了解到,酋奴势力庞大不可小觑。辽东巡府曾派人前去围剿,可是都兵败将亡,依老臣的意见咱们应当派更多的军队前去围剿,这样一来才能万无一失。”
万历皇帝沉思片刻,吧的吧的嘴,认为这位老臣说的似乎有那么点道理,:“那么兵部尚书何在?”
兵部尚书闻听皇帝点到自己连忙出班磕头:“吾皇万万岁,臣跪拜陛下。”
万历看了看言到:“兵部尚书,朕来问你,京师除了御林军以外还有多少军队可以调度?”
“据老臣掌握的数据显示,除紫禁城的五万御林军外,九门提都手掌握有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另外还有神机营的火器部队一万。各个衙门府地的驻军划了划了、敛吧敛吧也能凑合上一万来人。”
还没等这老哥说完呢,万历帝大怒道:“斗!大胆...怎么朕几年不临朝的功夫京师竟剩下这么点人马,朕还记得相当年张居正在时,京师尚有带甲将士十万,怎么现在不到五万了?难道是尔等在中作祟不成!”
这番训教吓的兵部尚书抖做一团,说实话谁不害怕,有的大臣还没见过万历发过威。
兵部尚书嘴上不敢说,心里却不服,你万历在后宫一眯就是二十年,你可知道这二十年我们是怎么熬过来的吗!给你留这点人马就够瞧的了,还埋怨起我们来了。可是人家嘴大,谁让人家是皇上来着,不敢多言,一句话说的不对,吃饭的买卖立马搬家。
内阁首辅方从哲壮了壮胆出班言道:“万岁老臣有下情回秉,近几年各地连年灾害,国库钱粮拨予振济灾民。另外这几年战事较少,吃白饭打酱油的人倒是挺多,所以兵部、户部就决定把京师和各地老弱病残的军卒裁掉,也算走精兵之路吧。”
内阁首辅这么一解释,万历皇帝心里稍微平静了平静。
“既然这么说,剿灭酋奴还得派更多的人马喽!朕就不多操心了,剿灭酋奴一事就由你们内阁操办,等一切都妥当之后汇报朕知就可以了。好了,朕看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可能朕久不临朝倒有些不习惯,退朝吧...”万历说完回转内宫去了。
值日太监高喊一声:“退……朝。”
满朝文武总算松了一口气,待万历走后,依次按顺序退出金銮宝殿。
等众大臣们离开紫金城时,方从哲嘱咐其他六部尚书以及京城大帅,让他们今天回府之后准备准备,明日召开内阁会议,具体安排落实讨伐辽东逆贼的诸多事项。
相关部门及有关人士欣然令命回府做准备工作。
方从哲召开内阁会议,如何来制定讨贼方案,且看下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