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红娟,从某种角度讲,毅儿是不是也是你的私生子?”李建设眼睛冒火地看着齐红娟。
“这是一回事吗?这是一回事吗?!”齐红娟咆哮道。
“从结果来看,就是一回事。但过程完全不同。我把毅儿当亲生儿子一般呵护,你呢,设计害死了正轩的母亲不算,你还想方设法要把正轩害死!”
啪!
齐红娟迈步上前一巴掌打在李建设脸上。李毅直接被雷倒。
“李建设,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也太没有羞耻心了!我和毅儿的爸爸是自由恋爱,我怀他的孩子也是心甘情愿的。因为孩子是爱情的结晶。要知道,那个时候我和你说的话都没有超过三句。”齐红娟咄咄逼人。
“你——”李建设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疼,他很想站起来狠狠地扇回去,只是因为身体虚弱而罢手了,“你可以。你这一个巴掌将我对你最后的一点同情都扇没了。”
“我要你同情什么?”齐红娟近乎歇斯底里地道,“你是巴望我进牢狱的,你还会同情我?”
“我巴望要把你送进牢狱,这不错,但在此之前我还是很同情你,觉得你也是一个受害者。可这个巴掌下去,我这种感情消失了。你简直就是一个泼妇,是一个神经质。你说毅儿是你爱情的结晶,这是你瞎了眼睛而已。毅儿的爸爸他真的爱你吗?他为了什么接近你,你还不知道吗?亏你竟然认为你们之间有真正的感情!”
“你这么说,好似你非常高尚似的。那我问你,在我明明有身孕的时候你还答应娶我,你又为了什么?如果你的说法是对的,你和毅儿爸爸的目的又有什么不同?”
“我和毅儿的爸爸当然有不同。我娶你是因为你爸爸看重了我,而不是我要想方设法接近你。”
“这有区别吗?”齐红娟怼道。
“当然有区别。毅儿的爸爸是主动的,而我是被动的。他有很强的目的性,而我则没有目的性。”
“李建设,你真的太虚伪了。我这一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你长得这么帅气,我长得这么丑,你为什么能接受我,而且你很清楚的知道我肚子里怀了孩子,你还说你没有目的性?你他妈不就是看重了我爸爸的资产吗?”齐红娟越说越气愤。
“但就是这一点也是你爸爸来找我,明确告诉我的。我之前从来就不敢这么想。”
“但最终你还是享受了这一份资源。如果没有我爸爸的这一份资源,你李建设这辈子能这么辉煌吗?”
“这一点我承认。如果没有岳父的支持,我的事业不可能这么顺,也不可能做得这么大。所以我一辈子感激岳父。”
“你感激我爸爸,为什么你要背叛我,亏欠我,伤害我?我不是一心一意辅助你创业吗?在晶森的投入上我还投入得少吗?你怎么可以在横弋养一个女人?更为可恶的是你还让那个女人为你生下私生子?”
“齐红娟,在感情上你可以允许自己犯错,为什么就不能允许我犯错?我们之间结合,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也就是说,我还不曾遭遇爱情。遇到文秀,我就找到了爱情的感觉,所以我才会背叛你。可我不是及时回头了吗?”
啪!
齐红娟又一次一个巴掌打在李建设的脸上。
“别给我提什么余文秀!我这一辈子就是被她害了。在此之前,我还庆幸自己遇到了一个爱我的人,尤其还这么帅气。谁能料想,一切都是假象。所以,当大根告诉我他在横弋看见你和一个女人很亲昵的散步,这个女人还挺着个大肚子,我即刻觉得天已经塌了。我很清楚一点,只要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只要那个女人还活着,我就会彻底失去你。我心不甘,我必须维系这个家,毅儿已经没有了爸爸,我不能让恒儿还没有爸爸的关爱,所以我才会狠毒的要把那个女人杀死,把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整死。于是才有了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场阴谋。说阴谋是站在你们的立场上说的,站在我立场上说,那是我很智慧的策划。”
“的确很智慧,我被蒙蔽了二十二年。”李建设不无嘲讽地道。
“我知道你在讽刺我,但我还是为自己的策划感到自豪。不是吗?二十二年过去了,我和大根才被送上法庭。二十二年啊。如果不是去年八月底那一次策划没有成功,我这一辈子都安然无恙。”
“齐红娟,你憎恨文秀我可以理解,我不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谋害我?我是你老公,是恒儿的亲生父亲,你把我谋害了,对你,对恒儿有什么好处?”李建设很不理解地说道。
“哈哈哈哈,”齐红娟突然像一个东北汉子一样大笑起来,“你不理解,那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的性格。我告诉你,李建设,我讨厌背叛。所以,我恨余文秀,但我更恨你!一切的一切是基于你的背叛。我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把一切都设计好了。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在你四十多岁之后不断引导你吃甜食,你喜欢胃口重的菜,我为什么总是迎合你的胃口,为的就是促使你患上糖尿病,在你患上糖尿病之后,我又继续迎合你的胃口,就使得你出现肾衰竭。而肾衰竭是不可逆的。这样,你不就生不如死了?这就是我对你背叛我的报复。而且你看,我在时间上把握得多好。让你在五十五岁之后肾衰竭,此时我两个儿子都能独当一面了。他们有没有你这个父亲已经没有多大影响了。”
“齐红娟,你,你可以阴险到这种地步吗?”李建设极其悲恸地道。
“我说了,这一切都是你逼的。李建设,你以为我这么做很幸福吗?二十二年来,我因为策划害死了两条生命,心里头始终不得安宁。我经常在噩梦中醒来,醒来时满身是汗。我总是梦见检察院的检察官将镣铐铐在我受伤,我还总是梦见我被压上刑场被枪毙。我每做一次这种噩梦,身体就有一种虚脱的感觉。这种痛苦是谁都感受不到的。”
“亏得我还认为你对我是有感情的。这么多年来对我体贴入微。我没有想到的是,体贴入微也是一种阴谋。”
“好了!”齐红娟扯着嗓子吼了一声,而后直视李建设,“不要说了,我也不想再听了。我只问你,你写还是不写我要求你写的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