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本宫不知道你在嚣张什么,死到临头了倒是很悠闲。”
楚南宁恍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虞酒酒争论,反正大牢里面的假楚南笙已经被召去皇宫见父皇了。
纵使父皇再怎么冷落楚南笙,也一定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自己亲儿子。
只要皇帝一认出来那人不是楚南笙,那么真的楚南笙必死。
逃狱加欺君,罪上加罪,死罪难逃。
虞酒酒这颗棋子没办法杀了楚南笙,好,没事,他可以自己来,让楚南笙死在自己的手心里。
畅快,楚南宁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酣畅淋漓。
最恨的人马上就要在面前如同蝼蚁一般死掉了。
不光是为母妃报仇,还有为自己报仇。
楚南笙从小就是冷淡又漠然的性子,旁的人都因为他是太子而讨好他,却从来没有见到楚南笙奉承过他,仇恨与征服欲的种子在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生根发芽。
后来楚南笙折了自己最骄傲的棋子,收归己有,看着眼前出落的倾城一般美貌的虞酒酒,他承认自己嫉妒楚南笙,发疯一般的。
无关于他是否爱虞酒酒,那只是男人之间的不服气。
楚南宁以为,就算不是他的,就算他不缺,就算他不喜欢,只要楚南笙有,他也必须有。
虞酒酒是第一个,他抢不过来的。
这种耻辱像是生了根一般盘固在楚南宁的骨髓里。
杀了楚南笙,霸占了虞酒酒,他才能解脱。
“我不会死,最起码不会死在太子爷的前面。”
虞酒酒最擅长的就是怼人,反正嘴炮无所谓,她上辈子的脾气就不怎么好,现在仗着容歌在现场,也就更加的不避讳了。
“可楚南笙一定会死在本宫前面,到时候本宫将你抢入太子府关到冷宫里面,叫你生不如死,死又不能,如何?”
不寒而栗,低气压从楚南宁那边一点点漫延到虞酒酒这里,这时候虞酒酒终于感叹,原来压迫感这种东西是与生俱来的,而不是可以靠演技演出来的。
楚南宁眸子里的杀气是腾起的,像雾霭一般弥漫在空气中,好像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是草木皆兵赶尽杀绝。
这种认知,让虞酒酒险些向后退了一步,不过她没有退,因为身后没有人能够接着她,楚南笙已经去大牢了,现下没有人护着她。
一切听天由命靠自己吧。
“太子爷果然很喜欢九王爷的女人。”
她强迫自己站得很直,眯着眼睛微微笑着,一双眸子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
这种表情长在虞酒酒这样一看就很冷淡的脸上,实在有些不搭,但有种蛊惑的美感,这种神秘感,让楚南宁再次打量着虞酒酒。
他甚至可以确信,她决不是她。
“姑娘,你不是酒酒。”
他勾起嘴角,慢慢开口。
胸有成竹。
虞酒酒却丝毫不畏惧,向前走一步,道,“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虞酒酒。太子爷只是被本姑娘遗弃了,以前本姑娘愿意对太子爷好,现在本姑娘愿意对九王爷好,如此而已。”
她说谎从来不打草稿,说完之后甚至还觉得很爽,真的,她之前是三流女明星,不免被很多一线二线的讽刺,想骂又不能骂,现在好了,天塌下来也不过那么回事,口出狂言也没有什么关系。
“遗弃?从来只有本宫遗弃别人,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他冷笑一声,没想到虞酒酒比他笑得更冷。
半晌,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样,恶狠狠的笑了笑,眯着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忘记告诉你了,假的楚南笙已经被召到大殿了,也许你求求本宫,本宫能保住楚南笙一个全尸。”
虞酒酒跟他对峙这么长时间,也不过为了给楚南笙争取时间,她现在已经完成了她的目的,其他的,就都无所谓了。
只见虞酒酒一脸不屑,道,“阿九,让你拿的东西哪去了?”
这时,阿九规规矩矩地将一只染了红漆的毛笔拿过来,虞酒酒轻笑着一手握住毛笔,在“太子与狗不得入内”的几个大字上面用红笔齐齐描了一遍,更清晰了。
“楚南笙那家伙还不需要你来保他全尸,他不仅会完整的回来,还会活着回来。”
说着,已经描完了,虞酒酒将毛笔递给阿九,自己拂了拂袖,朝着楚南宁,道,“太子爷要是现在还不清楚我在说什么的话,也太迟钝了吧?”
不好!楚南宁心里一顿,随后是千层浪花,凭着这段时间,楚南笙可能已经真的去大牢了!
他一双狠厉的眼睛瞪着虞酒酒,虞酒酒则一脸无辜地笑了笑,表示自己实在很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