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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湖水寨十八路人马,共有喽啰上万。
其中,王将的本部人马,只有天凤寨三千。
天凤寨,自王将以下,有十个头领,都是道上狠人!
去救丁家兄弟,王将拉走了五个。
因此,寨中还有五位。
喽啰把王将等人被抓的消息带回,沈谦听了,大惊、跺脚、惊呼:“当日我劝寨主不要去冒险,他偏不听,唉!这下人没救到,反把自己给折进去了!”
五个头领也大惊失色!
三头领秦胜说道:“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你快给拿个主意呀!”
五头领王小七说道:“那还用说,点了人马,去劫狱呀!”
七头领张勇是个性急的,“我这就去点人马!”
说着,就往聚义厅外走,老九孙兴、老十蔡贵跟着,也要一道去点人马。
秦胜喝道:“都躁个什么!”把他们叫住了,“寨主临走前的嘱咐,你们都忘了?咱寨子里的一切事务,都要听沈先生的!现在沈先生还没发话呢,你们就妄动,是要干什么?造反吗?”
张勇道:“三哥,你说什么浑话呢!咱弟兄岂会造反?……沈先生,你是知道我的。”
沈谦道:“众兄弟的为人,我是都知道的,全是重义轻生之辈!……只是,刚才听报信的弟兄说,官府来了个武功绝强之人——叫什么护国武侯岳飞的,寨主的武功你们是知道的,那么强,和其他五个兄弟联手,都不是他的对手,被他轻松的打败了,我们要是这么冒然的前去,岂不是送人头?”
张勇道:“任他武功再高,也是单枪匹马,我们成千上万的人马杀过去,他还能敌的住?”
秦胜道:“曾听寨主说过,以他的身手,在武林中,已经是一等一的存在。要是与官兵厮杀,拼得一死,最多能斩杀百人。在他之上,还有更强的绝顶高手,能杀千人!”
沈谦道:“那岳武侯武艺,远强过寨主,恐怕就是绝顶高手啊!”
王小七、张勇、孙兴、蔡贵都大惊!
张勇道:“那又怎么样?我朱雀湖十八水寨联盟,有上万人马!”
沈谦冷笑两声!说道:“那些个寨子会听你的,为救寨主去拼命吗?”
张勇怒瞪双目:“谁敢不听!”
秦胜道:“老七,怎么和先生说话呢!……先生,老七脾气急躁,你不要怪罪。”
沈谦摇摇头,说道:“自家弟兄的脾气我还不了解?张兄弟,以及诸位兄弟,你们先放宽心。寨主他们虽然被抓了,但也不用太担心。我料官府也不敢对他们怎么样。否则的话,将我们激怒了,闹了起来,祸及郡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好事。”
五人对他向来崇信,听他这么一说,细细一想,也觉有理。
秦胜道:“沈先生说的不错!”
沈谦道:“我现在担心的,不是寨主他们的安危,反倒是……”
有道是同行是冤家!
同行间才是赤果果的仇恨!
以前,朱雀湖这片法外之地,有王将这样的高手存在,镇压住了其他的寨子,被“推举”为总寨主!
天凤寨作为王将的本部,地位也高于其他寨子,无人敢惹。
如今天凤寨没了寨主王将这个高手坐镇,其他寨子必定人心浮动,又岂会听你号令?
别说听你的话,来帮你救寨主。
不趁机来咬你一口,就谢天谢地啦!
沈谦把担忧说了,五个头领之中,却只有秦胜信服。
王小七、张勇、孙兴、蔡贵都难以置信!
都是一起喝酒吃肉,称兄道弟的好兄弟,怎么会翻脸?
沈先生真的是多虑了啊!
沈谦道:“不怕万一,就怕一万!”顿了顿,“事不宜迟,要是寨主被抓的消息,被他们知道了,恐有变故,为今之计,当先下手为强!”
他望向秦胜,“秦头领,你立即派人去邀请那些寨主们来做客,就说寨主有请他们,要商议怎么筹办粮食!……另外你派人,埋伏在聚义厅左近,等他们人到齐了,就听我号令,将他们给都绑了!”
丁家堡被毁,他们销赃换粮的渠道没了。
秦胜听从他的决定,当即就叫来手下喽啰,吩咐去请其他诸寨首领。
王小七等瞧在眼里,暗暗担心。
沈谦怕他们坏事,有命秦胜派心腹将他们给绑了,关了起来!
太阳坠落下了芦苇荡。
喽啰上厅里来掌了灯。
天色暗了下来。
别寨的首领,陆续的都来了。
沈谦笑吟吟的招待他们。
不见总寨主王将,别寨首领都好奇,询问。
沈谦笑道:“想必诸位都知道,丁家堡的五位兄弟被官府抓啦。我家寨主义气深重,岂能见死不救?今天带了兄弟去救人了。今晚即可归!所以,临行前吩咐,准备酒菜,要请诸位齐来,一来为丁家五位兄弟接风洗尘,二来商议粮食筹办。看着天色,也快回来了。”
说着,口干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摆回桌上,却不小心,没摆好,掉了下去,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碎成数片。
别寨首领都没觉察到异样,只道他是无心之失。
蓦然,却从厅外,涌进一票人马来!秦胜带头,当先去把沈谦护着了,下令道:“都绑了!”
别寨首领恍恍惚惚,待惊醒过来,已被刀架了脖子!
顿时,又惊又怒又傻眼!
都被关进了监牢里!
沈谦对秦胜说道:“抓了他们的首领,则他们群龙无首、投鼠忌器,暂时必然都不敢妄动了!……接下来,却得想办法,把寨主他们救出来!”
秦胜道:“怎么救?我都听先生的吩咐。”
沈谦自信满满,“此事不急,我们先吃了晚饭再说!”
吃了晚饭。
两人去了沈谦的房间。
秦胜道:“先生有何妙计?”
沈谦道:“说来也简单。我写书信一封,你派个弟兄,去把信送给梧中路的抚台赵元吉。他看了信,自然就会放了寨主的。”
秦胜一愣。
——这么轻松?
沈谦微微笑,神秘兮兮,右手往上空指了指,说道:“所谓一阴一阳之谓道。朝堂之上,曹党与清流两派对立。那平凤县张瑞就是清流的,是个好官。赵元吉是曹党的。两人不对路子。如今张瑞屡立大功,曹党瞧在眼里,岂会坐视不理?功也能变成过!我只需向赵元吉说,放了我家寨主,咱们依旧井水不犯河水,否则的话,我寨点起千军万马,闹将起来,糜烂郡县,那罪过你可担待不起!他必将此事,告之朝廷,曹党必趁机反告张瑞惹来这个祸端!为息事宁人,必主张放了寨主!如今天下大灾,朝廷也怕匪乱,为求安稳,必妥协让步,将寨主他们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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