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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琳想的美滋滋。
回到内阁。
中堂上,内阁其他成员都往他看去。
内阁五大臣中,不见曹凯的身影。
他在家里,已经开始请病假,为致休让位做准备了。
内阁事务不能停,高洁已经顶替曹凯,代理首辅职务!
曹琳捧着木盒子,嘴角含着笑,带着些轻薄之意,往高洁、周成扫了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珍重的把木盒放在手边。
这个木盒,不是他带去见皇帝的那个!
-这木盒,是皇帝赐的?
-这木盒里面,是什么东西?
“哼!奸臣!”高洁、周成暗道!
梁集心道:[皇帝赏赐,如果不拿出来招摇招摇,岂不如锦衣夜行?]便凑了过去,好奇的问曹琳,“这是陛下赏赐的吗?是什么宝物?”
他以为曹琳一定会配合他“装逼”,打清流的脸!
哪知,曹琳愁眉不展,打开盒子,说道:“并不是什么宝物,都是些寻常的东西。”说着把木盒打开了,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梁集双眼往里面看去,不过是番薯、玉米,还有一个什么东西,他没见过,但是,不能让人看出来自己无知,没有多问。
一脸的懵逼。
-这黄花梨木盒子里,怎么装着这些贱如土的东西?
“番薯?玉米?”梁集惊愕的说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曹琳愁眉不展的摇头。
他当然不会把其中的内情说出来。
高洁、周成、梁集都是聪明人!
-价值不菲的木盒子!
-里面装着价贱如土的东西!
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三个人,一瞬间,就想到了一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高洁与周成互相看了一眼,暗笑!心说:这是送礼送拍马屁,送到马蹄子上去啦!
梁集更加懵逼了!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不满曹家了?
-暗指曹琳徒有虚表、华而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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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傍晚。
高洁、周成找到了张瑜,三人成行,周成请客,去往弈秋社吃饭!
三人路上走着。
周成笑说不久前弈秋社发生的事。
有个江湖强人,去和陆先生下棋。被其才色所迷,意图不轨。陆先生不从。那江湖强人,竟然放火烧房,强掳了陆先生……
张瑜震惊,未曾想,京城之中,天子脚下,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那个歹人,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啦!
江湖武人,以武乱禁,真该严管!
“后来呢?”张瑜问道。
“后来?”周成摇头。
后来的事,谣传就多了,乱七八糟,神神秘秘。这件事,人传来开,让陆依晴名声更大。
周成压低声音的说道:“就在她出事的那夜。皇宫里也出事了。宫里许多人都说听到了狼嚎声,是从内库方向传出来的。据说有高手闯入内宫。被抓住了,送进了内宫狱!”
说及内宫狱,三个人都不由的心头一颤。
内宫狱,那是至为恐怖的地方!
皇帝夺权的那晚,自太后第一心腹孙忠以下,抓了上百宫人,都被关进了内宫狱,从此就没了消息。
传说,那些人,都被杀了!
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周成:据说,陆先生是从万寿兴国寺回来的。而又据说,万寿兴国寺的僧人,是得了宫里的人通知,这才去经塔,发现了她。
张瑜:抓她的歹人,就是闯入宫里的那个?
周成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兴许是吧。
清流在民间,名声很好。
曹党包庇腐朽官吏,民间风评极差。
清流与他们作对,非黑即白的逻辑下,当然就是好的了。
三人到了弈秋社。
内里迎来送往的役使,一看到高洁、周成,就躬身作揖,微躬着身子,谄媚迎接,口称[高首辅、周中堂,大人们里面请]。
这地方,张瑜早有耳闻,但是从来也没来过,今天是第一次,犹如刘姥姥初进大观园。
周成笑容满面,把他推了出去,对役使们说道:“你们认识他是谁吗?”
一个役使茫然的望了张瑜一眼,“请恕小人眼拙。不知这位大人尊姓大名?”
周成哈哈大笑,“这位就是张瑜张清之、张青天呀!”
役使们大惊!
周成点了陆依晴,三人入她的房中,摆开酒菜。
陆依晴在旁相陪。
一边吃喝着,一边在佳人面前,照例骂曹党、骂贪官污吏,以显示自己的清正廉洁、刚正不阿!
周成说及[曹琳送礼、献媚皇帝、皇帝赏赐黄花梨木盒,里面装着番薯玉米]的事。
畅怀大笑!
慧眼如炬!
只道陛下圣明,讥笑曹琳这是被陛下敲打了:你丫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呀!
张瑜听了,也不疑有他。
陆依晴心道:今上的确是圣明至极的!看他们的目光中,满是倾慕。
尤其是看张瑜!
张瑜端正而坐,目不斜视!
这就是如雷贯耳、头铁不怕死、敢和太后面怼的张青天啊!
百闻不如一见!
果然是个坚毅的汉子!
酒菜吃完。
又对弈消遣。
周成常来与陆依晴对弈。
这回却推张瑜出头来了。
张瑜勉为其难。
陆依晴微微笑,娇俏的说道:“张大人,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哦。”
张瑜脸色不动,铁石心肠一般,头微低,望棋盘,只轻轻的“嗯”了一声。
陆依晴暗道:“这个人,好没意思。”
陪着下起起来。
果然手下不留情。
张瑜不是她的对手。
连下了三局。
都是陆依晴赢了,而张瑜落输。
陆依晴往张瑜看去,只见他微低着头,收拾棋子。面色如水,波澜不惊,仿佛输赢都与他无关似的!
忽然,张瑜抬起了头,往陆依晴看去,“好棋力,我输了。”
周成在旁,凑话说自己与之下,也是输多胜少,十局赢不了一局。
陆依晴微笑:“大人们的心力都放在天下苍生上了!哪里像小女子,心力只在这方寸之间,浸淫的久了,自然棋力见长,但这终究是微末之技,比不得大人们。”
张瑜的心并不在这里。
他在想:今晚陛下会不会秘密召见我?
他不想待在这里。
他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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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琳心里讥笑着无知的清流的人,捧着木盒,回到家里,径直去找老爹。
曹凯在书房看书。看着看着,精力不济,就睡着了。
曹琳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爹!爹!”
曹凯惊醒过来!
守在外面的管事,见着小老爷这么风风火火的过来,满脸的焦急,迎接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哎呦喂,我的小老爷,您老小声点,老爷看书睡着了,正休息呢。”
曹琳咋呼的声音低了下去,“这个时候睡什么觉?怪不得夜里睡不着呢!觉都睡掉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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