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瑟阁下,营地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但是......”科斯特毕恭毕敬的站在罗瑟的面前。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罗瑟眉毛一抖。
科斯特苦着个脸:“都是坏消息。”
“说说看。”
“首先,我们的任务发布人塞内斯跑了。”
罗瑟点点头:“这个确实不是什么好消息,看着挺和善的一个大叔还暗箭伤人,枉我这么信任他。我忒!还有呢?”
“第二个坏消息是那个喊狼后来了的那个人让他给跑了,没能抓住他。”科斯特一脸愧疚,确实是他的问题,当时罗瑟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他慌了神。那个人喊了一声之后扭头就跑,翻墙扎进了狼堆中,也不知道死了还是跑了。
身为主要当事人的罗瑟反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跑了就跑了吧。还有吗?”
“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这个才是最坏的消息。”科斯特满脸苦涩,这回他是真的一点都笑不出来了,“艾迪奈尔德老爷也死了。”
“啊?谁?”
科斯特这才想起来,罗瑟似乎一次都没见过这个商队的真正管事人。平时罗瑟跟辛嘉德都在马车上,只有饭点才下来,而奈尔德老爷更是全程连马车都没迈出过一步,两人自然毫无交集可言,更别提认识了。
“艾迪奈尔德老爷,他是这个商队的真正管事人,也是艾迪商会的掌舵人,确切的说他是这个商会的会长。但现在他死在了马车里,而且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柄短剑,跟之前袭击你的那柄短剑是同一种规格的短剑,不出意料应该是塞内斯下的手。”科斯特解释道。
“这老大叔可真狠啊,真就一点活路都不给自己留啊。”罗瑟完全没看明白塞内斯为什么要杀奈尔德,明明不杀也是可以的。
等等!
“你是不是想说人走的走,死的死。现在我们的任务没办法完成了?得不到报酬了?”罗瑟猛然被点醒了,连一枚金币都不给吗?罗瑟从未如此绝望过。
“那倒不是,现在这个情况特殊,我们可以向冒险者工会提出申诉的。冒险者工会在调查完整个事件之后,确认跟我们关系不大应该还是算我们完成任务的,如果我们把商队护送到吉野城的话。但此事毕竟牵扯到一个商会的会长,过程可能会很繁琐。”科斯特一点一点的解释道。
“只要能给钱就好,我还以为一枚金币都得不到了。”罗瑟放下心来。
科斯特:“!!!!!”
我尊敬的罗瑟阁下,你是不是又抓错重点了?
“罗瑟阁下,现在最麻烦的问题是我们可能要配合调查,并且时间还不短。”科斯特不得不提醒道。
“调查就调查呗,人又不是我杀的。他们自己内讧,还能推我头上来不成。塞内斯被跑了也没办法不是,我还负伤了呢。”罗瑟说着按了按自己曾被短剑刺伤过的腹部,“不对,我伤已经好了,还结疤了。哇,我好心痛啊,这次亏大发了啊。”
说着说着,罗瑟又想到了那瓶破魔水,悲痛欲绝。
科斯特茫然的看着罗瑟在那里表演变脸的绝技,根本无法揣摩罗瑟的真实想法。
“反正跟我没关系,他爱查查。我正好也没打算外出任务了,他还能查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不成?”又恢复正常的罗瑟无所谓的耸耸肩。
“那倒也是。”科斯特点点头。
但他很快又苦下了脸,这事儿跟他们有关系啊,关系还大了去了。战狼佣兵团被拖上这么长的时间,没有了收入的他们等调查结束怕是要当场解散了。科斯特当下已经做好心里准备,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他们可能只能接一些帮老奶奶找猫咪啊,帮大人找走失的小孩子啊等等的只能在城里完成的琐碎却又没有太多酬劳的任务了。
“现在是准备连夜出发了吗?”
“是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商队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越早离开这个地方越好。”科斯特点点头。
经历了这样的一次事件之后,商队从上到下所有人确实打心底里怕了。虽然整个过程有惊无险,谁知道下一次碰到会不会还运气这么好呢?狼后又不是褒姒,有事没事玩烽火戏诸侯的把戏。
很快,商队再一次的出发上路了,连夜出发。拢共也就一天多的路程了,咬咬牙辛苦一下,总比丢了小命好。
辛嘉德依旧坐在车厢里冥想,他见识到罗瑟的强大之后对于修炼的事情更加挂在心头了。曾经他心目中的偶像是爱罗森大法师,安东尼奥大法师这种早已经不在人世却依旧声名赫赫的缥缈人物,他们在辛嘉德的脑海里只是一种模糊的存在于想象中的一种概念。
现在不一样了,经历了这次的事件之后,他为自己树立了一个明确的目标,以罗瑟阁下为目标,追随罗瑟阁下,而他的偶像由虚无缥缈转变成真实立体的一个存在。好坏不说,至少在当下里一个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偶像足够激发辛嘉德百分之百的努力了。
罗瑟没有跟着辛嘉德坐在车厢里,现在的他因为心痛看不进去任何一个字眼。索性坐外面吹吹风,让一切都随风而去,让风来抚平他受伤的心灵。
“少爷,对不起。”薇薇安骑着马走在罗瑟的边上。
发呆中的罗瑟回过神不解的看向薇薇安:“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能抓住塞内斯,我明明比他强这么多,还是让他给跑了。”薇薇安一路上愧疚不安,直到这个时候才有勇气向罗瑟吐露自己的内心。
“抓不住也正常啊,你想啊,他一个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的老江湖肯定有自己诸多的手段,就像我们也还藏着碰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随时跑路的压箱底绝招一样。再者你跟着我在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真正参与厮杀的次数我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经验不足也是在所难免。再说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抓了他难道还能杀了他不成?”罗瑟安慰着薇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