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张小帆抬起了头,目光在大竹峰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后,沙哑的声音慢慢地道:“是。”
“什么?”
“不会吧?”
“怎么会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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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大殿之上一片哗然,虽然众人早就料想到了这个答案,但从张小帆口中说出之后,还是让有些人难以接受。
而天音寺僧人之中有些人神色激动,怒视着张小帆。坐在前面的普泓、普空,包括站在他们身后的法相,脸色丝毫不变,默然无语。
田不易的脸色越发难看,田灵儿等人的脸色也是苍白之极,心中说道:“完了!”在一片惊愕之中,只有小竹峰的陆雪琪望着那个沉默的身影,一言不发。
道玄闻言皱了皱眉,目光微微向天音寺普泓神僧处扫了一眼,见普泓上人却缓缓合上了眼睛,摆明了暂时不会开口。道玄在心中冷冷哼了一声:“老**,”转过目光,对着张小帆,抬起手向着喧哗的众人示意安静。
道玄毕竟是掌门,很快的无论青芸门下还是其他各派人物,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道玄缓缓道:“此外,还有人说,你认识魔教妖女?”
张小帆闻言,目光看了王宇一眼,低低的道:“是。”
道玄的脸色也渐渐阴沉了下来,厉声道:“你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张小帆的身体微微的有些颤抖起来,说道:“没有!”
道玄面色严峻,道:“说说天音寺功法是怎么得来的?还有你是怎么认识魔教妖女的?”
张小帆被道玄问的哑口无言,当日普智叮嘱他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此刻说出普智,自然也就等于说出了一切,而魔教妖女的事情,张小帆想解释也解释不清了,难道告诉他们那个妖女是找他打听王宇的消息。但是那样就把王宇给卖了,这不是张小帆想要看到的。
刹那间,张小帆好像做出了某种决定,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低头不在言语。
“说!”一声大喝,声震四下,却赫然是田不易紧皱眉头,愤然站起,吓了众人一跳。
只见他面色严峻之极,但目光中担忧之色越来越重,此刻张小帆已经承认了的,尽是大犯青芸门和正道大忌之事,若按常理,只怕非死不可。
田不易心中又惊又怒,却见这小徒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尤其是天音寺和焚香谷的人都在此处,青芸门便是有心维护,也无计可施,再这般下去,只怕张小芸真的是小命难保!
坐在一旁的苏茹,好似响起了当年的祠堂一幕,那人当时的处境和现在的张小帆是如此的相似,如此的孤立无援。苏茹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于张小帆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张小帆性子向来沉默坚韧,此刻在这关键时分,竟仿佛是不顾一切都不说的样子。
苏茹上前道田不易身边,微声说道:“不易,小帆的处境和当年的万师兄是多么的相像的,再这样下去,他们会逼死小帆的!”
田不易闻言,神情立马变了又变,脸色越来越难看,好似也想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退后几步,坐在座位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下面的张小帆。心中不停的说:“是啊,多么相像..........”
一直沉默无言的天音寺主持普泓神僧,突然睁眼道:“道玄掌门,这件事你看如何处理!”
道玄闻言瞳孔收缩,看着张小帆依然沉默地跪在那里,冷冷道:“张小帆,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不从实说来?”
道玄见到默不作声的张小帆,面色更怒,气极反笑道:“好,好,好,你这个孽障,既然你不说,今日我就让你……”
“掌门息怒!”突然,一声呼喊从青芸门弟子中发出,顿时青芸门中一片耸动,众人失色。
道玄真人坐镇青芸这么久了,威势向来无人敢当,不料今日竟有人胆敢拦阻于他,此时连张小帆也转头看去。在一片哗然声中,赫然只见陆雪琪决然排众而出,走到中间,站在张小帆身边,跪了下去,随后,大竹峰的弟子也纷纷出来鬼跪了下去,对着道玄求情。
道玄一阵错愕,没想到张小帆人缘这么好,会有这么弟子为他求情,如果当年的万师弟也如此该多好啊,心里充满了欣慰,但面色还是充满了愤怒。
水月大师惊讶之极,站了起来,急道:“琪儿,你疯了?快回来!张小帆乃是大竹峰弟子,身犯重罪,掌门自有定夺,你不要多嘴,快快回来!”一旁的田不易夫妇闻言,眼神中有些难以置信,水月居然会这么说!
陆雪琪没有理会水月大师的话,看了一眼身边的张小帆,说道:“掌门师伯,诸位师伯师叔,我与张小帆张师弟并无深交,但在七脉会武之后,也曾与他一同下山历练,在空桑山万蝠古窟和东海流波山上,亲眼见到张师弟与魔教余孽殊死争斗,他绝非是魔教内奸。此刻外人在场,张师弟或有难言之隐,请掌门师伯三思而行,千万不要……”
“等等!”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陆雪琪的话。“这位姑娘说的外人,多半便是指我,还有普泓道兄、普空道兄以及众位同道吧?嘿嘿,青芸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亏你们还自居天下正宗,难道连个交代也不要让我们看到吗?”焚香谷那位复姓上官的老人突然说道。
道玄冷冷道:“上官道兄,今日我既然决定了要在诸位面前公审此人,就是为了给诸位一个交代的!”
陆雪琪抬头向道玄道:“掌门师伯,无论张师弟犯了什么错,恳请掌门师伯仔细查问,但他绝对不是潜入我青芸门下的内奸,弟子陆雪琪,愿以性命担保!”
“弟子林惊羽,也愿以性命为张小凡担保!”
“弟子田灵儿,也愿以性命为张小凡担保!”
“弟子曾,也愿以性命为张小凡担保!”
“弟子宋大仁,也愿以性命为张小凡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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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就在陆雪琪说完此话的同时,和张小帆关系不错的弟子,全都跪在大殿之上,开始为张小帆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