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月的办事效率出奇的高, 上午才说的事,下午家里就送来了一个快递, 是一个箱子, 单子上写着唐糖签收,寄件人正是纪月。
唐糖只好签收了快递,打开箱子一看, 里面都是一些她从没见过的瓶瓶罐罐,每个瓶身上虽然都有文字,但上面的文字却不是中文, 反正她一个字也看不懂, 估摸着是外国人做的东西。
唐糖只好在箱子里找找有没有纸条什么的,最后还真找到张纸, 上面写的是每个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以及每样产品的用法等。等唐糖看完后, 不得不说季小濯找对了人, 只因为纪月送来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对症下药。
箱子里的这些瓶瓶罐罐大多数都是针对皮肤的保养品,有嫩肤的,有美白的, 有补水的, 应有尽有, 看的唐糖都惊讶, 不知道原来光擦脸的东西就能有这么多;而且,除了脸部的,里面还有专门针对头发的保养品, 可以让头发变得光滑浓密。
纪月还在纸的最底下写到这些产品都是她亲自用的,效果十分好,让她只管放心地用。
唐糖真的很感谢纪月的这份心,可是她却不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些东西,这些产品光看样子就知道不是便宜货,还是什么外国的东西,说不定特别特别地贵,这么多钱,她哪里好意思收呢。
就算是要通过这些东西变漂亮,那也该自己花钱买才是啊。
唐糖没动这些东西,而是从季小濯那里要到了纪月的电话,估摸着晚上纪月不忙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过去。
纪月那边很快接了起来,还没说话就知道是谁了,似乎早就猜到了,“唐糖?”
唐糖“嗯”了一声,“纪月,是我,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没有,我正在家里呢,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正在泡着脚的纪月一边说着一边还不安分地用湿漉漉的脚去碰顾长安的脸,惹得顾长安瞪了她一眼,抓住她的脚用布给她擦干。
听闻纪月没事,唐糖这才说明来意:“纪月,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说你给我寄的这些东西的事,这些东西太贵重了,我真的不能要。”
纪月不在意地“嗨”了一声,“没事,这些东西不值什么钱,没你说的那么贵重,你拿着用就是了,可别这么见外。”
唐糖却不能真的不见外,因为无论是她还是原主,跟纪月都没那么深的交情,“不行不行,无功不受禄,纪月,真的很谢谢你的心意,但我真的不能收这些东西,你收回去吧。”
纪月见此,知道唐糖是真的不愿意白白收那些东西,于是眼珠子一转,道:“东西我都寄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再说了,寄来寄去的麻烦不说,说不定运输的途中还给撞破了呢。我看不如这样吧,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给我做点好吃的吧,就算是交换了怎么样?我可是很惦记你的手艺呢。”
“这......”唐糖觉得一点吃的值不了那么多保养品的钱,还是她占便宜了,但是再客气下去就不利于友谊了,只好点头道:“那好,我给你做点吃的,做好后我带着小濯给你送去吧。”
纪月豪爽地拍板,“那行,那就这么说定了啊,那些东西你安心用吧。”
见纪月挂了电话,顾长安这才好奇地问道:“你跟唐糖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给她寄什么了?”
纪月嘿嘿一笑,将脚往顾长安怀里一揣,撒娇道:“老公你给我捏捏,脚疼死了~”
顾长安无奈又宠溺地用手指点点她,动手给她熟练地捏起脚来,嘴里却数落着:“让你平时别穿那么高的高跟鞋去上班你偏要穿,穿了每晚回来又跟我说脚疼,疼死算了。”
“哎呀,你这样的直男哪里懂女人对美的追求。”纪月嘟嘟嘴,转而说起刚刚的话题,“是小濯今天给我打电话的,说是问我有没有办法能让他妈妈变漂亮,当时我就被这小宝贝给逗乐了,不过小家伙好不容易求助我一回,我当然要给力啦,所以就把我自己用的保养品全都给唐糖寄了一份过去喽。”
顾长安点点头,继续手上按摩的动作。
“唉老公,我问你个事情啊,你见没见过唐糖以前的样子啊,她是一直像现在这样......这样么?”纪月没好意思说出“丑”字来。
顾长安闻言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第一次见唐糖的印象,那时候是季宴第一次和唐糖领证的时候带给他们见了一面,不过他不太记得起那时候唐糖的样子了,遂摇摇头道:“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好像不那么漂亮,但也没现在这么难看吧。”要是很漂亮或者很丑他应该不会不记得,只可能是那个时候的唐糖很普通,所以让人记不住。
纪月思索道:“那唐糖保养保养应该还是能变漂亮的吧,毕竟小濯长得那么好看,妈妈也不会太丑才是吧。”
顾长安没回答,站起来一把将纪月抱起来就往房里走,“好了,你就别瞎琢磨别人好不好看了,有时间琢磨琢磨你老公我好不好看吧。”
纪月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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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边,唐糖松了口气,将纪月给的瓶瓶罐罐都放到房间的梳妆台上去,然后便思考着该怎么感谢纪月,食物当然是要做的,但一点食物还不足以表达感谢,她还想给纪月送点什么,不然白白接受了人家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良心难安。
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她手里压根没有钱,也没什么首饰,更不会赚钱,想买点好东西是不太可能了。
那可怎么办呢?
纠结来纠结去,唐糖也只能想到给纪月亲手做点什么东西了,不过,她除了厨艺,剩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只有女红了,那要不给纪月绣个帕子?
想到这点唐糖立马又摇头否决了,不行不行,刺绣的功夫可不能拿出来让人看见了,不然就该露馅了。她还是前段时间在电视上看一个关于文化遗产的节目才知道这个时代已经几乎没人会刺绣了,会刺绣技艺的人简直凤毛麟角,原主百分百也不可能会的,所以她现在要是突然拿出来一副绣品,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说本来会做饭还有人相信,但说本来就会刺绣,那可就没人能相信了。
刺绣不行,那其他女红应该也不行吧?毕竟她也不知道原主到底会不会女红啊。
想着,唐糖叹了口气,心情有点低落,在她们那里女红可是衡量一个女子德贤的重要标准之一,每个女孩从小就要学习这些,可在这里竟然已经基本失传了,真是令人想不到。
她也是从五岁就开始学女红,学了那么多年,中间的辛苦不说,这一项手艺也是她唯二的优点了,要是在这里都不能用,那她可真拿不出什么优点来了。
唐糖突然觉得她对原主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原主之前会什么不会什么,她还真有必要知道知道,不然以后容易露馅。
想到这里,唐糖突然站起来,开始在房间的角角落落找起来,她得找找原主留下的东西,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过可惜的是,她翻遍了房间却什么东西都没找到,也不知道到底是没有还是隐藏的太深了。
季小濯看唐糖忙个不停,好奇地问道:“妈妈,你干什么呢?你是在找什么?”
唐糖也不知道自己在找什么,只好道:“妈妈在找妈妈以前的东西,都不记得放哪去了。”
季小濯眨眨眼,瞅了会唐糖,突然转身就往外边跑,不一会儿回来后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唐糖,“妈妈,给你。”
唐糖不明所以,“这是什么呀?”
季小濯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到床上,说:“这是妈妈你扔的东西呀,李奶奶全捡起来了,说这些不能丢的。”
听闻是原主丢的,唐糖立马拿了过来看,第一个吸引她注意力的就是一个红色的本本,封面上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打开一看里面还有她和季宴的合照。
竟然是和宝宝爸的结婚证!唐糖知道这个小红本子就相当于她们那里的婚书,代表两人成为夫妻的东西,这是很重要的东西,没想到原主竟然把它丢了,怪不得她从来没在房里看到过。
天呐,要不是李婶捡回来了,现在可就没了。
唐糖现在无比感激李婶,幸好有她在,以后一定得好好收着,死都不弄丢。
看好了结婚证,唐糖继续翻看其他的东西,除了一个戒指之外,另外有几个什么证书的东西她不太懂,准备接下来好好查查。
最后还有一个蓝色的大本本同样吸引了她的注意,因为大本本的封面上竟然写着:a大学士学位证书。
a大唐糖知道,这是个非常好的大学,大概跟国子监一样厉害,这里的读书人都想上,进入里面读书的人都要考的特别好才行。
没想到原主竟然还上过大学呢,而且还是这么好的大学,她还以为原主一无是处呢,原来不是啊。
唐糖连忙打开外壳翻看里面的东西,里面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唐糖的名字,还写着什么艺术院服装设计专业。
唐糖研究了半天也看不懂,于是问季小濯:“宝贝,啥是艺术院,啥又是服装设计专业啊?”
季小濯眨眨眼,也傻眼了,因为他也不知道哇。
但季小濯有个好习惯,是不懂就会立马去问,于是他又一次打电话了,这次的求助对象换成了卓继,卓继以为是季小濯小孩子好奇,跟他很认真地解释了。
唐糖在一边凑着耳朵听,自然也就听到了卓继的解释,听完以后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恨不得跟季小濯一样在床上打滚。
原主大学学的东西竟然和做衣服是有关的,那也就是说,原主会做衣服,也就是女红,那么她也就不必装作不会女红的样子啦,她唯二的优点还能保住!
老天爷真是太照顾她了,唐糖此刻很感谢老天爷,但更感谢原主,谢谢她学了这个!
既然如此,那她可以给纪月做双鞋子啊,虽然不那么值钱,但这是她现在能拿得出的最好的东西了。
知道了这么有用的信息,唐糖只觉得浑身轻松,心情美的冒泡,这才有心情去研究纪月送的这些保养品来,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管用,可以让她变得跟纪月一样好看么?一想起纪月那白皙水嫩的皮肤还有飘逸的长发,唐糖的一颗心就蠢蠢欲动起来,顿时就迫不及待地想试试这些东西了。
但脸上还有一些伤没好,需要涂抹药膏,所以不能涂抹这些,所以唐糖就只能先试试保养头发的东西,将头发弄好也是很必要的,女人头发的重要程度可一点不比脸差,她可受不了自己的头发跟枯草一般。
当天晚上唐糖就用了纪月给的东西好好地给头发做了次保养,又是洗又是抹又是包的,前前后后花费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看得季小濯都快受不了了,觉得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唐糖却一点也不觉得麻烦,喜滋滋地完成全套流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错觉,她总觉得自己的头发似乎柔顺好看了那么一点。
不过,不管是不是错觉,唐糖都瞬间觉得自己看到变美的希望了。
这一晚,唐糖做了一个梦,在梦她变成了个超级大美女,纤细婀娜,长发飘逸,肤白貌美,气质卓然,穿着白色的裙子像仙女一样。
季小濯看她都看呆了,手里的零食都忘了吃了,迈着小短腿就朝她跑了过来,一把抱着她的大腿就开始夸赞,“妈妈,你好漂酿哦~”
唐糖羞涩地笑了,弯腰亲了小家伙一下,“谢谢宝宝。”
就在这时,季宴穿着军装从门外进来,一眼看到穿着白裙子的唐糖,瞬间呆愣住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过了好半晌像是才确认这是自己的妻子,慢慢地朝她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喃喃道:“唐糖,你好美。”
唐糖羞涩地不敢看他,一张脸红若桃花。
季宴被唐糖如此娇美的样子看得失神,不由自主慢慢地靠近她,在她的唇上吻了一记。
唐糖瞬间羞得脚趾都卷起来了,嘴里却控制不住地笑出了声。
“妈妈妈妈!快醒醒啦!太阳公公晒屁股啦!”
唐糖被一阵摇晃加喊叫吵醒,一睁开眼就看到季小濯的小肉脸在她眼前呈现,小家伙正皱着小眉头看着她。
唐糖还有点迷糊,喃喃问道:“怎么了宝宝?”
季小濯看到唐糖醒了,松了口气,一把扑进唐糖怀里,“妈妈你担心死我啦,你怎么睡觉的时候还呵呵笑啊,笑得好可怕哦,妈妈你是做恶梦了么?可是做恶梦不是会哭的么?”
唐糖一僵,立马回忆起刚刚做的梦,脸一下子就红了,只感觉没脸见人了,支支吾吾道:“没......妈妈没做恶梦。”
季小濯摸摸唐糖的额头,“妈妈,你脸怎么红啦,是不是发烧啦?”
唐糖忍着窘迫摆手,“不不不,妈妈没发烧,妈妈就是有点热,一会就没事了。”
季小濯这才放下心,给了唐糖一个轻吻,这才蹦下床去往卫生间跑,“妈妈我去刷牙哦,你快起来啦。”
直到季小濯完全没影了,唐糖这才无声哀嚎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一颗心羞得无法言喻,她竟然做梦梦到季宴那么对她,还.......还.......啊啊啊!她怎么这么不知羞呢!
人家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难不成她其实心里就是想........呸呸呸,才不是,一定是脑子一时间坏掉了才这样的,唐糖立马阻止自己想下去,快速从被窝里爬起来去洗漱准备早饭,把自己和季小濯喂的饱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