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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沙江在叙府宵宾汇合了喂江之后始称长沼而治荡穿过沪州府辖地向东,却遭遇了一道山体阻挡,不得已折向北流时又遇到一道山岭阻挡,再转向南,穿过山体的薄弱处后继续向东奔流。w书友整~理提~供(.)实际上,山体改变了长江的流向,长江也劈开了山体,把一整座山分为江南的鼎山和江北的马峻岭。远远看去,颇具“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的意境。
鼎山让长江在自己的脚下画出一个。“几”字,因此人们又把这一段的长江称作“几江”把几江南岸、鼎山北麓的江津县城称作“几江城”诚如当日张冲所言,三面环水、一面依山的江津城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当“布莱克松号”还在“几”字的第一个转折处时,朱兆年就指着江边一个小码头和一个小*平坝,高声喊道:“那里适合建一个火力真厂!”
郭淳白了那兄弟一眼,意思是你看着办。拿起望远镜向西打量,鼎山并不算高,可从江面上看去却有些巍峨的气势。江津城不算大,可江面上来往的船只和江边小路上穿行于田野、林木之间的骡马队。已经足以说明了江津的商业还算兴旺。
未来的聂元帅在江津吗?他知道刘元帅此时正驻军此处吗?他们认识吗?在自己已经开始改变的这个世界里。他们还会象以前那样吗?想着这些“愚蠢”的问题,自觉好笑的郭淳还真笑出声来。
一身长衫马补的熊克武有些诧异地问:“力行老弟,你笑什么?”
“噢,只是想起儿时从嘉州乘船而下,也曾经过此地。正逢广柑成熟时节,两岸插林森森,硕果累累,绿色的树林,橙色的果实,那种强烈的印象不知不觉间就烙印在这里。”郭淳神色轻松的指了指脑袋,感慨地道:“这一恍惚间,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走完了一辈子,再世为人了,唉!”
“少小离家老大回啊!”熊克武也被触动了乡情,却很快恢复过来,笑道:“力行老弟年纪轻轻,可此时心境却显出苍老来,不可,万不可如此!”
郭淳心道。要是你老兄也跟我一样的遭遇,就绝对说不出这种话来了!因为,老子本就是再世为人!“锦帆兄可曾想过几年之后小当国家因为我们的努力而实现统一,当人民因为我们的努力而过上和平、富足的生活,那时候,我们该做什么呢?”
熊克武本想教年轻人别白日做梦,别把事情想得太简单,可在看到郭淳认真的神情,在想到这位年轻人的身份后,只能长长的叹息道:“唉,”难呐!”
“不难!”郭淳用力地摇摇头,说:“只要按照我们昨夜的计划走,五年之后就没有谁能阻挡我们挥师北伐、统一中国的脚步!”
熊克武默然不语,经历了太多次失败,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在尔虞我诈的官场打滚了十多年,让他的心境已经不似纯真少年那般清澈,而是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雾障,他难以冲破这层层雾障看到远处的事物。
郭淳却在脑中畅想着千军万马纵横疆场的画面,在汽船有节奏的“突突”声中,不禁哼唱起歌来,声音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吼一“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天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背负着民族的希望,我们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稍后处,已经从上海到重庆的旅途中学会《青年国民军军歌》的朱兆年、王轩等人也跟着吼唱起来。“听!风在呼啸军号响,听!革命歌声多么嘹亮。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统一的战场,同志们整齐步伐奔向祖国的边疆,向前”,向最后的胜利,向民族的辉煌!”
雄壮、有力的歌声似乎震破了熊克武心中的层层迷雾,他默默地回味着歌声,回味着歌词,若有所思的自言自语:“统一的战场”祖国的边疆”民族的辉煌!倘能如此,身为一介军人,克武虽死而无憾矣!”
汽船的引擎声变了调,船舷慢慢地靠向码头。
码头上,接到“不准铺张、不能张扬”命令的张冲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带着几位校级军官和警卫站得笔直。
“亚光!”船还没停稳。熊克武就从心神激荡中回复过来,也不用人扶持,率先跳到码头的青条石上。张冲等人急忙上前见礼,熊克武略以点头回应后,向一位戴着眼镜,面相儒雅的上校军官伸出双手,连声道:“明昭,前几天听说你头疼,是不是旧伤作了?唉,亚光呐,不是我说你,用人不是你这个用法!千军易得、良将难求,明昭是我军第一战将,你得替我好生照看着,知道吗?!”
张冲听出了话外之意,连连点头道:“是,是,请锦公放心!”
熊克武这才转身招呼郭淳、蒋百里、朱兆年、吴蕴初等人,把属下第二混成旅主要军官一一作了介绍。
郭淳强抑下与刘团长畅谈个三天三夜的念头,面色平静到有些许冷淡地打了招呼,却对蒋百里出面介绍的几人热情起来。
“职部冯镇南、刘明光!”冯镇南生得矮小敦实、面相憨厚。如果不是也戴了一副眼镜,穿了一身上尉军服的话,真像一个在田间地头扛锄把子的青年农民。握着未来炮兵指挥官的手,再仔细打量后,郭谆才现此人厚厚的镜片后,眯缝的眼皮下有一双灵动的眼睛。
“刘明光,我听说过你。哈哈,在京城拉黄包车的保定军校生!”
“是,正是职部!”刘明光身材高挺,鼻梁高挺,军服上挂着少尉的竖肩章,很有英武之气。
第二混成旅旅部设在老县衙里,郭淳等人在此略作休息后,见时间还早,朱兆年和吴蕴初在县长张衡高和几位士伸的陪同下,四处考察。郭淳也不想干坐着说白话,乃要求去鼎山西麓的大坡背第一团驻地参观。
大坡背军营依山而建,一排排营房顺着山势层层而上,有些像黄土高原上的梯田。在第二、第三层营房中间有个大操场,其他各层都有小操场,刘明昭的团部就背西向东设在大操场的正面。
从进入戒备森严的营门开始,换装后的第二混成旅第一团就给所有来客一种精锐、彪悍、有朝气的感觉。这种感觉来自整肃的军容和精良的武器,也来自官兵们言行举止,值班勤务的目不斜视、身板笔直;练的成行成伍、动作有力而划一;连排军官们没有抱着手监督操练,而是融入士兵群中带队指导、以身作则”
郭淳站在一个连队的练场边,熊克武、蒋百里、张冲等人也停了下来,饶有兴致地观看操练。
一名肩膀上挂着少校肩章、脸上带汗、浑身泥灰的军官小跑而来,在三步远处立正敬礼,人,报告!“报告,第营二连正在讲行步兵班讲攻战。请团长记示!”
刘明昭上前一步,并未请示熊克武、张冲,直接令道:“稍息,继续练!”
等少校小跑离去后,熊克武微笑道:“力行老弟可能不太清楚军营里的顿矩,你看,因为我和亚光都没有穿军服,这里军衔最高的就是刘团长了,所以下级军官都向刘团长报告,并不请示我等便装之人。亚光,你说是吧?”
又是一次不大不小的暗示!张冲立正回应,郭淳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只顾着观看三连正在进行的步兵班进攻战术演练。突然,他小跑过去大声叫:“停!”
十名操练中的士兵回头看了看,那穿着绿灰色衣服的家伙是谁?不认识啊!再看看连长、营长和团长们并无反应,继续操练!匍匐着,士兵们逐渐地接近假想目标。
张冲有些担心刘明昭和部下的“不买账”得罪了郭淳这位财神爷,忙笑道:“郭先生,你看我们这第一团如何?”
“军纪严明,崔练有素。”郭淳心里并无半点不快,相反的还很高兴,巴不得第二混成旅的每个步兵班都是如此!“不过,进攻战术的队列编组是否有效?我看还待检验。”
张冲奇道:“如何检验法?”
“请刘团长传令,东南二百五十米处,敌重机枪阵地一个,命令,一营三连以一个班的兵力隐蔽接敌!”
刘明昭依言传令:“三连六班听令,左前方二百五十米处,敌重机枪阵地,命令你部以班进攻横队隐蔽接敌!”
部队立即执行命令,那十名士兵拉着散兵线匍匐前进,眼看就快运动到位了,郭淳又道:“敌情,右前方五十米现敌情!”
这一次,班长直接就根据新命令调整了攻击线。
“停!全体闭眼!”郭淳高声下令的同时,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团长一眼,命令再次通过刘团长之口传达下去。郭淳走到班进攻横队的左边第三位的一名上等兵身边,盯着他紧闭的双眼,厉声喝问:“不准睁眼!立即回答!你的班长在什么位置?”
不敢睁眼的上等兵想了想,回答:“报告长官,不知道。”
郭淳轻声细语的说:“你可以睁眼看看了。”接着,他走到上士班长身边,问:“你的左边有几个弟兄?其中有没有士官?”
班长一头雾水,刚才的临机变阵已经搅乱了进攻横队。不过,按照变阵前的记忆”想一想,回答道:“好像是三个人”
“睁眼看看。”郭淳没有点破,回头看着刘团长眼镜的一只左眼,微笑道:“夜战的基础就是班作战序列的编组,一支真正练有素的部队,任何一名士兵可以在夜间不可视物的条件下,准确地说出他的班长所在位置,或者是班副所在位置。相应的,班副、班长也能准确地说出每位战士的所在方位。”刘明昭还没说话,张冲就连连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做到的!”
郭淳笑道:“其实刘团长知道,我刚才所说的完全能够办到,对吗?”
“是!”刘团长立正回答:“职部的设想是,每个步兵班由班长、班副和一名士官组成核心,每人带领两到三名战斗员组成战斗小组,以刚才演练的进攻横队为例,班长率三名战斗员稍微押后,班副率两名战斗员稍微前出敌火力方向,士官率两名战斗员向敌火力控制反方向运动,从而形成一个略呈四形的战斗横队。
如此编组,在战斗中班长只需掌握班副和士官的位置,就能得知全班战斗位置;而战斗员只需从自身位置出,就能找到班副、班长或者小组士官。”
现代军队的班级山地进攻战斗队形就是如此编成的!练有素的战士即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条件下。也能轻松地找到班长。
熊克武用重新认识的目光看了看一身军服却没有挂军衔的郭淳,蒋百里却是早有所知,不觉奇怪。张冲见刘团长都说可行、有用了,乃跟着点头附和道:“那就在全旅推行吧!”
郭淳却明白,刘团存在的问题是因军事技术局限性造成。此时,在缺乏自动火力的军队里,强调的是一字排开的齐射和白刃战术。刘团长在部队练中能够抛弃集团进攻思想而强调散兵线进攻队形已经是相当了不起的啦!须知,欧战中的法军是付出了几十万条生命的代价才悟出这一点点东西来。
“锦帆兄,郭萍有一事相求。”
熊克武似乎猜出什么来,却还是颇礼貌地说:“力行老弟,请说,我们是一家人了。”
郭淳直言道:“我想借调刘团长到上海去担任军校步科的战术教官。”
“那”第二旅怎么办?不是要立即进行整编了吗?”熊克武故作惊讶道:“哎,我还准备向但怒刚说一说的,准备整编开始就任命刘明昭为第二混成旅副旅长,负责全旅的整编、练。”
“郭淳,那就以后再说吧,第一军也非常需要像刘团长这样的领兵大将。”蒋百里知道郭淳的真意就是要让熊克武给刘明昭升官,忙递了一个踏脚板凳过去:“我看刘团长,噢,刘副旅长今后可以做师长甚至指挥十万大军的,如此人才留在军校教学生,有些可惜了。”
熊克武迅权衡了利弊。第一军是由九人团把持的,九人团中能打仗者寡,却因为都是革命元勋而身居要职。比如张冲吧,原本是学海军的,改行搞陆军显然不行,第二混成旅实际上是刘明昭在撑台面。可是因为张冲的存在,刘明昭就始终无法向上一步,只能屈居团长之职。每有战事,刘团长实际上负责全旅指挥。因此,这样的人才不能放出去了,否则第二混成旅将陷入瘫痪的境地!
蒋百里如此一说,熊克武赶紧就坡下驴,说道:“刘明昭上校任第二混成旅副旅长兼一团团长的任命明日下达!”
郭淳摆手笑道:“锦帆兄、百里先生、亚光兄,我有一个想法。在第二混成旅和第十一独立旅之上设置一个师级整编指导机构,等两支部队整编完成后就正式成立整编第一师,您们看呢?”
张冲眼睛一亮,这不是自己抓住两个整编旅的机会吗?今后的整编第一师肯定是全军的绝对主力!他忙道:“锦公,郭先生的提议值得考虑。”
熊克武看了看张冲,心中不禁长叹一声,在郭淳和蒋百里的注视下,缓缓点头道:“此事就议定了吧!我看,张冲可为整编司令部司令,刘明昭、蓝天蔚分任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