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金门,我安排陈军继续带一部分军队留守金门,我带着其余的军队撤回了厦门。
谁知道刚进总督衙门,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正位上,边喝茶,边看着书。
见我回来了,他立刻站了起来,说道:“韦笑天接旨啊!”
我一愣,急忙跪在了那里。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韦笑天接旨后速将福建军政大权交给宣旨人姚启圣。钦此!”
怎么?让老东西给刷了?凭什么呀?我蒙了!
姚启圣看我惊呆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从桌上又拿起个圣旨说道:“韦笑天接旨!”
我急忙又跪了下去,妈的,抽疯呐,刚念完一个,怎么又来一个,有屁就放,有话就说,干什么一杆子、一杆子的来呀?寻思你康熙是小媳妇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靖海侯、福建总督韦笑天护驾有功,特钦封为靖国公,领两江总督,并代朕巡狩两江,接旨后速带原两江所带去的人马舰船,移师应天府,清狱查案,以平民怨,训练水军,清剿太湖水贼。钦此!”
我一听气得差点蹦起来:“妈的,太湖水贼闹得厉害了,又想起我来了,我成你的什么了?没事拿我开涮啊?”
不过大面上还得亮得过去,管咋的不是又给弄个公爷干干吗?
我喊完万岁,姚启圣笑着说:“韦爵爷圣眷正隆,前途无量啊,贺喜呀!”
我苦笑着说:“姚督说的量应该是光亮的亮吧!我现在是前途看不着光亮了!你想,太湖湖岔繁多,沟渠纵横,湖湖相连,水贼地势极熟,又有当地渔家为其通风报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朝廷几年征伐,尚不得破,我韦笑天何德何能,就能尽歼水贼,怕也是无功而返啊!到时候落得个征剿不力,拿进京问罪,岂不落得个身败名裂吗?”
姚启圣一听哈哈大笑起来:“民心思安,民心靠抚慰,爵爷在扬州尚能得民心,在应天岂能无所作为?他太湖沟岔再多,里面不产粮食,不出衣服,你给他一个靖湖围困,他不出来也得抓瞎,他必然得找与外界联系的渠道,下步怎么走,还用我老怪物再教你吗?”
妈的,老东西花花点子就是多,得,自己已经是拿上架的鸭子,怎么也得挣扎着混啊!
当天我就把副将陈军和我原来的舰船从金门换了回来,带着我的六艘战舰移师到了南京——应天府,当上了两江总督,老萨打上铺盖调进了北京当上了兵部侍郎,这是明升暗降,看来康熙老儿还是对他不太信任。
嗨,伴君如伴虎,谁知道哪把得罪了他呀!这次要不是福王收拾他,我从中帮了他一把,他还不定怎么折腾我呐!
说到这把帮他,我到想起了我们那个情人小十八,那俏生生的小模样立刻出现在脑海里,他说的给我生一大车孩子的承诺还算不算数了,我到现在可是还没沾着腥味呐!妈的,真应该去找找她!
老东西弄了一帮侍郎在那挂着,连那个施琅也是侍郎,在北京都闲出屎来了,连上朝听点都没他的份,康熙大概把这个人都忘了!我估计老萨也不比他强。康熙这老小子,玩人还是有一套的!我也得防着他点!
刚到公事房坐下,师爷就拿来一大摞子公文和诉状,我翻了翻竟吓了一跳,我的大牢里竟关了四百多反贼,而且都是文字案进来的!
妈的,老萨是真没脑子呀,还是真跟吴之荣有勾结啊?这么多的人牵涉进文字狱里,难道都是反贼啊?我看了看各案子,松江一位秀才写的诗里有句「飛龍大人見,亢悔更何年?」之語,有人說他想反清復明,县里上报秋后问斩,家屬三十多人准备發遣為奴。一位举人出了部书,他的儿子到滁县呈首,自稱內有悖逆語。結果连那呈首的儿子都被定为秋后问斬,兄弟子侄判斬的达九人,家屬也准备發遣為奴。此外,牽涉此案的一些官吏和書商、刻工、列名書中的人等等,有的报罷官充軍,有的抱處死,這個案子一共牵扯七十餘人。海宁有一文人写了“大道日以沒,誰與相維持”等句,县里也报了个秋后處死,家屬發遣為奴。泰州一官绅作墓铭志,於「考」字上用一「皇」字,不學無術的地方官見了大驚,认为大逆不道,怕朝廷說他們「失查事小,隱違事大」,不但丟官,還可能招致殺身之祸,也呈报到总督衙门,要抄家问斩。妈妈的,老萨这个老满轴子,他不懂得其實「皇考」就是「先父」的意思呀?在***古文裡常这样使用,哪是***悖逆的意思呀?这要是悖逆,得***杀多少人啊?到自己家的祖坟里看看去,谁家没有皇考的字样?那得刨多少家的祖坟,杀多少人头啊?
我把师爷喊来问:“这案子都是怎么回事?”
师爷说:“这些都是地方官报来的,萨爷说失察事小,隐违事大,让我们不可姑息养奸,小人就都按原判呈报京师了!”
“你***没脑袋呀?这都是反贼吗?你觉得弄冤案好啊?”我张口骂道。
那师爷说:“那也比把萨督抄家问斩好啊,我们当师爷的总不能害自己的长官吧!反正是今天得过且过,明天如何怎么能知道啊!”
我气得大喊:“来人啊!”
衙役们立刻跑了上来,我一指师爷说:“把这个反贼给我拿下来,马上呈报京都刑部大堂,凌迟处死!将其九族全部查抄问罪!”
吓得那师爷跪在地上连连叩头:“小人不知身犯何罪!”
我说:“你一口一个明天,岂不是说大明天子吗?怀念大明,其罪还轻吗?”
师爷哭唧唧地说:“大人是欲加之罪,明天一词是约定俗成的句子,是指第二天的意思!”
我立刻一拍惊堂木:“嘟,普天下只有一个天,你怎么还敢弄出个第二个天来,分明是想反清复明,现在还有何说!”
师爷连连磕头说:“都说大人正大光明,不该冤枉小人啊!”
我一拍惊堂木大喊:“嘟,你这不是要造反又是什么,你竟敢公开喊要光复明朝,光明,光名光复大明,这就是你反朝庭的明证!”
秀才遇到兵,他有理也说不清了,只剩下连连磕头了。
我冷笑道:“你知道被冤枉的滋味了?”
那师爷立刻明白了我是在吓他,他立刻说:“大人,小人知道错了,不该昧着良心呈报冤案!可现在已经都报上去了,小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给我马上呈文,说经本官重新审查,认为原判不合适,现在判处如下:免滁县知县、松江知县、海宁知县、泰州知府官职,打发回家种地,永不续用!将一应案件原告均重责五十大板,游街一月,在所有当地闹市将其诬告罪昭示四方,一月后发配宁古塔,永不得进关!包括那个告发老子的儿子!昭告写清,著书立说反对朝廷的少之又少,无确凿证据,不得妄加罪责,更不得像吴逆之荣一样挟私报复!就按我的意思马上以八百里加急速报刑部!”我边说,那师爷就边写,写完我看了看,虽然之乎者也拽了半天,但意思还是我的意思,我就让盖了官印,封了火漆,连夜派人送往京城。
公差一走,我就对师爷说:“马上派人把原告全部拘押起来,把三个知县和泰州知府也都拘押到本督大牢里!”差役拿公文走了,我对师爷说:“走,跟我到大牢里去,把人都给放了!安规定发给他们路费。”
师爷一愣:“爵爷,是不是再等等上面的批文啊?”
我一瞪眼睛:“等什么,平白无故把你关进去,让你等等上面的批文你是什么滋味?”
吓得师爷忙说:“是,小人马上就放人!”
我走到大牢里,看一个个蔫头搭拉脑的,我就一抱拳说:“各位,某是新任两江总督韦笑天,刚才复查了各位的案子,知道冤屈了各位,现在马上放各位回家,各位到我们师爷那里领了路费就可以走了,等本案呈文批回,我们再按规定给大家补偿!”
牢里的人一听,立刻哭声一片,跪在地上连喊:“谢青天大老爷!”
我一摆手:“快回家吧,由于本官来的匆忙,不想让你们在这里多受一天冤枉,所以有些给你们退赔、补偿问题还没细研究,回去耐心等待吧,本官会给你们一个明确说法的!”
说完,我让把牢面打开,一个个验明身份都放了出去。
从大牢里走出,我突然觉得身后一阵怪风,急忙回手一抓,拽住一只手,扯到前边一看,惊得我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