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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八八章 追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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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佛堂里,灵堂早已准备停当,就等着古欣兰把称呼抱来。因为只是未成年的小阿哥丧事,并不需要过于隆重,不用全宫戴孝。但是康熙本来说按亲王的礼仪葬了,古欣兰却没有同意。虽然承祜已经死了,但是看到惠贵人她们的不甘眼神,古欣兰不希望承祜在这样的眼神下离去。所以还是按承瑞当年那样,不用特例。

小心翼翼的把承祜轻放在灵炕上,古欣兰静静的望着承祜沉睡的脸。那上面还挂着微笑,自己到最后还是哄骗了他,想到这里,古欣兰眼睛就开始模糊。

赫嬷嬷和庆嬷嬷几个开始帮承祜换衣裳。古欣兰对阿春说道:“去把大阿哥那件披风拿来。”待到她们弄好,古欣兰把红色披风给承祜穿好。

所以人都面露难色,人死都是穿素衣,皇后突然给大阿哥披上这么红艳艳的披风,可谓不妥。但是大家都不敢说什么,静太妃也整了整披风,“皇后,这给大阿哥披这么红艳的披风可不好。”

“承祜最喜欢着披风了,他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冷,要披风呢。”

承祜快走到时候,古欣兰骗他说,康熙回来。承祜才睁开眼睛,扫视了下,不见康熙,古欣兰解释说,“听脚步声,你皇阿玛回来了。”

承祜微微的点了点头, “皇额娘,你什么时候带承祜去见狼外婆?它们一定不知道,大红帽已经有小红帽了!”

看他问的期待,古欣兰只好对他许诺:“等你皇阿玛回来,皇额娘就让他带你去。”

承祜满足的对古欣兰笑了下,就闭上了眼睛。鼻息上的羽毛不再动,承祜已经没有了呼吸,但是他走的很安详。

古欣兰整理好披风,要是那时候不反对,让承祜去趟南苑,也许他就没有遗憾了。我的小红帽走了,剩下孤单的大红帽,有什么意义。看着周围灵堂的白色,古欣兰沉默不语。

阿春她们见承祜就这么的走了,不由哭出声来。看着还在沉睡的承祜,古欣兰摸着他的脸,承祜笑,皇额娘也笑,承祜不回看见皇额娘哭了。承祜到了哪里,皇额娘就去哪里,承祜不要怕,皇额娘也快来了,承祜可不要贪玩乱跑,要不皇额娘就找不到承祜了。

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皇后放下大阿哥,就头也不回的走回坤宁宫。面色平静,反而带着微笑的扫视下众人。但是大家可以看到那笑眼中,溢满着泪水,因为强忍住不流下来,而显得更加的苦楚。

看着这样的古欣兰,不由让索额图毛孔悚然。

古欣兰依旧是每天照常的吃,然后就到大佛堂守灵,白天守到晚上,通宵达旦。本来小产才恢复没多久,又如此的消耗,古欣兰终究还是病了。但是无论病的多重,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守在承祜的身边,谁也劝不动。

古欣兰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在意,反正都是要去的,承祜还等着自己呢。

阿春给到大佛堂给古欣兰传早膳,见皇后伏在大阿哥的灵炕上,知道她是累了。小声的叫唤,没有应答,阿春开始心里有点担心古欣兰的身体熬不住。

没经过她同意,就跟惠怡几个私自抬着古欣兰回东暖阁。

“皇额娘,我在这里等你呢!”

“承祜~”古欣兰想要追上去,但是无论怎么跑,跟承祜的距离就是无法拉近。明明就在站那里,可就是够不着,心急如焚的跑着,赶着,却怎么都追不上。直到无力,累了,承祜又在那里对她招手,承祜不要乱跑,皇额娘就来了。

古欣兰继续跑,努力的向承祜伸手,可怎么都狗不在。终于没了力气,一把跌倒在地,人也就醒了过来。

阿春见皇后醒来,连忙把卫太医开的药给古欣兰端了上来,“娘娘病的太重了,今日就不要去大佛堂了,卫太医说娘娘需要静养,要不后果不堪设想。”

推开阿春递过来的药,古欣兰吃力的说道:“谁把我送回坤宁宫的?快,阿春扶我去大佛堂,承祜一个人会害怕。”

“娘娘~”阿春扶着摇摇欲坠的古欣兰,她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不由担心的说道:“这样下去,恐怕大阿哥的后事没办好,娘娘你可就倒了。要是大阿哥看到娘娘这样更会心痛的。”

双手用力抓着床沿,古欣兰强行坐起来,就翻开被子,要下床“我好着很,去大佛堂。”

小灵见古欣兰执意如此,便在阿春身旁帮忙扶住,随手想给古欣兰把脉。古欣兰一下把手抽离,看着小灵,其实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但是她还是努力的张大,想告诉她们她很好。自己身体怎么样,古欣兰心里很清楚,这两日身体确实很吃力,但是她无所谓,她心里就打算好了,要陪在承祜身边。

小灵看古欣兰拒绝自己的把脉,心底开始隐隐不安,“娘娘,皇上不在,大阿哥的事情可都是靠娘娘,要是这时候身体不适,拿大阿哥的后事谁料理。”

“我身体我清楚,这几天不会有事。”只不过太累了而已,没有那么夸张。说完,不由咳嗽了下,觉得喉咙很腥甜,看着手帕,有着血丝。

见到血丝,把阿春她们吓死了,连忙按住古欣兰,阿春强行给古欣兰把脉,发现脉象很虚弱。特别是心脉,很杂乱。其实古欣兰的心病,从小时候控制和保养就应该好的差不多,但是这时候突然又发作了。

见到血丝,古欣兰心里也吓一跳,她还真没想过自己会病的这么重。见血,身体可就难保了,古欣兰怔怔的看着手帕的血丝,半响才对小灵嘱咐道:“要是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记得要把我和承祜葬一起。”刚梦见承祜在等自己,难道是承祜知道了自己时日不多,所以对自己召唤了吗?

“只是过于操劳,好好休息就好了,娘娘不要胡思乱想。”小灵看着古欣兰自暴自弃的样子,心里很痛。

“带我去大佛堂,我累了,是要好好的休息了。”古欣兰很无力的说完,又拉着小灵很认真的说道:“记得我走到时候,也把我那披风给我披上,这样承祜远远就可以看到我了。”

“娘娘该休息了。”小灵努力的想把古欣兰按回床上,但是古欣兰还是挣扎的要起来。这样很耗体,见到古欣兰咳出第二口血,小灵终于忍无可忍的把古欣兰的穴位点住,才让她昏睡过去。

其他宫女见古欣兰这么样都吓傻了,阿春也拿不定主意,“小灵这样也不是办法,娘娘现在这么虚弱需要调养。这样昏睡,没有进补,也不会挨多久。”

“去把索大人请来。”小灵也没有办法,皇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古欣兰守着承祜的那几天,小灵一刻都没有离开,那时候古欣兰就承祜不止一次才承诺,会一直陪着他。

索额图听说古欣兰病了,赶忙来到了坤宁宫,阿春很严肃的问索额图:“皇上当真不能回来?”

“太皇太后身体不容忽视,皇上也是忧心如焚,分不开身。小灵姑娘还是想办法让皇后去遵化,而不是让皇上回来。”

“皇后现在身子虚弱,不宜长途奔波。既然皇上不能回来,奴婢也无法确定,只是想让大人问问皇上,皇后的后事该如何办?”

“什么?”索额图听到后事两个字,不由胆战心惊。先不说古欣兰是赫舍里家族现在最大的保障,康熙也知晓古欣兰的脾气。在索额图回来的时候,就仔细交代过,要注意皇后的身体,不宜让她过度伤心。他还以为皇后只是累倒了,但是小灵那句后事,让他震撼了下,求证的问道:“这话可不是乱说的。”

“大阿哥没保住,倘若娘娘再不行,奴婢们的性命自知难保,难道大人会以为,奴婢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索额图这下心里开始紧张,继续问道:“皇后身体到底如何!”

“想必大人应该清楚,娘娘先天就有心病。”

“可是不是早就调养好了。”古欣兰是生下来,先天心病,这是她额娘遗传的。但是从小就经过仔细的护理,早在5岁的时候,基本都断根了。

“大人也知道,是调养。先天的病症,根本就难根除,娘娘调养好,自然就没事,但是现在娘娘这样的境况,大人觉得会好吗?”

“臣听皇上常夸小灵姑娘医术高明,不知姑娘可有什么办法?”

“奴婢不才,这次真的是无能为力,这也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还是问问皇上。”

“那姑娘觉得怎么问皇上?”

“就直接的问皇上,皇后娘娘的后事怎么处理。”

索额图听小灵这么的直接,惊讶的看着小灵,小灵也冷漠的看着他,什么也不继续,就走了。后面怎么做,就由索额图来做了,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索额图亲自看望古欣兰,阿春拿着古欣兰吐出来的血丝,泣不成声的说不出话来。索额图见血,知道小灵不是吓唬自己,心里忐忑不安。要是皇后出了什么错,自己真的无法交代。没有办法,索额图只好让纳兰又去蹲化。

纳兰照着小灵的原话问康熙:“皇上,索大人明奴才来问皇上,皇后娘娘的后事怎么办?”

康熙一听古欣兰后事,吓的说不出话了,好半会还转不过弯来,怒气的说道:“正徳,大胆,你胡说什么?”

纳兰对古欣兰的身体也很担忧,见康熙不信,继续说道:“小灵跟索大人说皇后娘娘恐怕是熬不住了,特地命奴才来问皇上,该如何是好。”

“皇后怎么了?谁的后事?”孝庄听说纳兰又来了,以为是宫里又来信了,想不到就听到纳兰说皇后熬不住要,办后事。

康熙依旧不敢说实话,“纳兰说皇后病重,老祖宗孙儿恐怕要回宫一趟。”

孝庄递了眼康熙,缓缓的说道:“那承祜呢?皇后病了,承祜谁照顾?不行皇上速命人把皇后和承祜接来。”

“老祖宗~”康熙一听说孝庄提承祜,痛心入骨,心里终于沉不住,说不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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