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劝慰了赵炳欢几句,微微沉吟了片刻才说道:“孤寻思着,这时疫既然是因为吸入毒气和痢气到体内才引起的。那不知道太医院可有在这根上防治的法子。”
胤礽这么一说,赵炳欢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按着太子的说法是想从根源上解决了这导致时疫传播的东西,从而减少感染时疫的人数。
而正巧这样的法子,太医院里却是是有的。就像胤礽三人从瓜尔佳府上回来之后,先是泡了个热水澡,又拿艾叶等药材燃了烟熏身,这都是最简单的消毒抑菌的方法。
刚刚情急之下,一时没有想到这。这会子胤礽一说,赵炳欢陡然就想起来了。赵炳欢眸子里闪过一丝喜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胤礽,略微有些激动的说道:“这样的法子确实有!”
胤礽看着赵炳欢那一脸的欣喜之色,不禁心里暗暗吐槽,你可总算是想到这回子事情了。自己费劲巴拉的引导着你往这边想,你倒是等了这么久才想到。
要不是自己前世看书的时候知道这古代已经有了一套相对比较完善的传染病预防方法,那今天怕是就要耽搁过去了。
至于为何胤礽为何不直接明说,那倒是因为一来前身从小就没接触过医家的典籍,记事以来也没发生过什么时疫,贸然说出来,无端引起别人的猜测。
二来嘛,也是主要的原因。又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这种事情真要做了,那胤礽的御下之道那可以说就是白学了。
何况,现在给了这太医院的院正一点甜头吃,日后有什么事情用得上他的,那自然就好说的多了。
言则多不言则少,胤礽见赵炳欢一脸喜意的看着自己,就知道自己刚刚的引到起了作用。这么想着,胤礽做出感兴趣的样子看着赵炳欢说道:“哦?是什么法子?你且说来给孤听听。”
赵炳欢微微调整了一番自己脸上的喜意,朗声说道:“这法子有四,太子殿下且细细听一听。”
“这第一种,为熏蒸之法。唐时,孙思邈曾在他的《千金方》中有提到,如逢太疫爆发,备有太乙流金散,晴天用布裹一刀圭,放庭之,可以消毒防疫。只要用这太乙流金散置于烧的滚烫的热水上,让热气裹挟药气熏蒸整个屋子即可。”
“只是这太乙流金散的药材贵了些,不适合大规模防疫。”听了赵炳欢的话,胤礽微微沉吟,确实,国库是可以给防疫拨款,课之前国库就已经给抗旱拨款了,这会子要是再给防疫拨款,不说国库里的钱够不够防疫是一说。
大量的钱突然之间流入市场,段时间内各种物资的物价必然变动的厉害,最终倒霉的还是老百姓。
胤礽带着玉扳指的右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一时间,诺大一个乾清宫只听得到胤礽手指敲击桌面发出来的规律的哒哒声。
赵炳欢和富察库西都不敢打扰胤礽想事情,都敛着身子在一旁肃立。
胤礽寻思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看了赵炳欢一眼。“这方子,这熏蒸之法想来很多人家都是知道的。那房子,你就以你自己的名义透漏出去就是了,记住万万不可落了刻意。”
赵炳欢一时之间,还不明白胤礽为何会这般作为。只是想不明白并不耽搁赵炳欢照办。
胤礽见赵炳欢明白了,微微颔首。“你且接着说。”
赵炳欢点了点头。“这其二,就是涂抹之法,这个相对来说简单许多。就是用制好的药物涂抹在身体上即可。”听赵炳欢这么说,胤礽到是突然想起来,前世生病吊水时,总会用棉签沾了酒精在扎针的地方涂一点。
想来这涂抹之法就和这吊水扎针前涂抹酒精的意图应该是一样的。
胤礽轻轻点头,示意赵炳欢接着说下去。“这其三,就是配挂之法。平日里,香囊里面装的都是些香料,时疫来时,到是可以将这香囊里的香料换成药材。”
“这法子虽说作用慢,但胜在可用的时日长些。也要容易操作些,只需要等香囊里的药材自然挥发药性即可。”
见胤礽没有作何反应,赵炳欢接着说道:“这最后一种法子就是服药。”见胤礽皱眉,赵炳欢赶忙解释道:“此服药非彼服药,这服药之法却是药膳。太医院很有些固本培元的药膳方子,吃些药膳增强体质,这时疫自然也难染上。”
听了赵炳欢的解释,胤礽这才舒展了眉头。看着肃立一旁的赵炳欢,胤礽轻轻叫了一声“来人啊。”
话音才落,就见一直守在乾清宫门口的张宝跑了进来。“奴才在,不知殿下有何事吩咐?”胤礽看了一眼赵炳欢,轻笑着说道:“着人传孤谕旨,太医院院正赵炳欢进献防时疫之法四,功在社稷,利在百姓,特赐金百两,白玉如意一柄。”
张宝答应了一声,这事情张宝还要通知具体的官员才行。
到是一旁站着的赵炳欢,这个时候反倒明白了过来。要是胤礽没有赏赐他,他或许还不清楚。但是胤礽这会儿赏赐他了。他到是想明白了。
虽说太子之尊,平日里学的都是些治国安邦的策略谋划,但是自古诸子百家都离不了一个儒字。虽说分属不同流派,但各有交流融合。自己说的这些法子,古来就有记载,太子又怎么会没看过呢?
何况,即使太子真的没有看过,但自己也只是照着古籍上记载的说出来罢了。随便拉出个太医院的太医,怕也都能答出个一二来,实在是没必要给自己这么大的赏赐。
事出反常必有妖,有的便会有失。只是这得是自己没有办法拒绝的就是了。
胤礽见赵炳欢微微沉吟的样子,就知道他已经想明白了。胤礽心底轻笑,想明白了又如何,自己这赏赐你是不得不接的,只要接了,那你赵炳欢的身上就打上了我胤礽的烙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