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我去叫……”二牛很开心的回道。
“闭嘴！我不是一直教你们了吗？凡事都要留一手，你把他叫回来，万一我们出了事，谁去通风报信。”老大打断了二牛的话，并开始现场教育。
二哥忍住扁他的冲动，其实是打不他。二牛则小声嘀咕：才接手我们一个晚上加个早晨就敢说一直，皮真厚实。
“哎呦，老大你干嘛打我？是傻二牛说的，哎呦，二牛连你也敢动手了，我和你不死不休。”赵铁激动万分，终于按照老大的要求“打入”敌人内部。
这一路，身后四人吵吵闹闹，啥也不避讳，简直旁若无人，倒是有趣的紧。只是苦了倪青五人，却一路绷紧了神经，王达民多次劝告都没用。
……
来到布征司的衙门前，三娘说的真对，天下衙门一个样，都是朝南开的。布局也一样，区别只是规模大小。
“老大……”
“不敢。小的姓驺单名红。相公可以唤我小红，红红都可以。”
“呃”王达民心底轻轻念叨一遍，顿时五内翻腾不已。强忍一喷而出的**，艰难问道：“还有没其它称呼？”
“相公，小的在队里还有个称呼：小九”
“小九，以后跟着我，你家主人是怎么安排的。”
“事无巨细，悉数汇报。”
“那就好，该怎么说随意，你说我把你再派回你家主子那里卧底，你家主子会如何？”
此话一出，四人皆是死了亲爹一般难看，小九更是目露惊恐。
王达民一看知道了，这绝不是演戏了，随即道：“开个玩笑，别当真。”
……
赵铁上前拍了侧门，一个小吏出来喝道：“谁？不知……哦。是监门卫将军呀，何事驾临？”
赵铁怒喝道“快，新任布征司虞侍郎驾到，叫人出来夹道欢迎。”
“什么！虞侍郎大人来了？不知是哪位。”
“你啰嗦什么，这大人也是你能招呼的，快进去宣告！”小九厉声喝止。
“喏，大人们稍稍等，这便去。”这小吏也明白自己档次差的远着呢，还真招呼不了。
王达民见此会心一笑，这便是带上这几人的好处了，若是光自己等人来此，怕是门前还要周旋半天。
很快小门再次打开，里面办差的的大小官吏鱼贯而出。站立两旁，一看就是经常干这种事，从大到小纹丝不乱。
打头的是个中年文士腰挂银鱼袋应该是中六品的官，只不知为啥这人老是歪着一个眼。他做了个掬问道：“不知哪位是虞侍郎大人，下官布征司同知谢草原。”
“谢同知，这位便是陛下钦点的虞郎，以后这里都得听他的。”
“哦，下官已接到户部的通知，确有此事，大人请进，下官等早已等候多时。”显然关于王达民的情况，这人有所了解，并不太诧异其年轻。
王达民心中歪歪：“什么等候多时，早上才下得懿旨，下午这就来了，指不定肚子里开骂了。”
王达民一行人进了布征司衙门，里面地方还真不小，看上去比将军府要大上不少。王达民点点头，毕竟布征司的事远比将军府要多的多，地方确实应该大点。
绕过影壁，就是正堂，上首一张案台上摆满了公文，看来好久没人来处理了。
也是，这会儿儿比较特殊，都不出来争头，谁也不想被皇帝记在心里，谁说这皇帝就准得下台呢，说不好啊。做官的学问便是谨慎二字，没到最后谁都不会把心里的想法露出来。
“虞郎大人，下官等盼大人驾临真是望眼欲穿啊，大人不来，这衙门都无法正常运转了，有负陛下托付啊。”
这位同知的话，很有趣，很有心。玄外之音就是：你是外官，这里还少不了个主事之人。
“大人请上坐。”
王达民谦虚道：“同知大人，是这里的老人了，我的情况想必大家都了解一点。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来此绝不是，要大家难堪。诸位都是朝廷未来的基石，朝廷转运、监仓、督造等差务还是全仰仗各位同僚的鼎力支持。”
“大人客气，大人年轻有为，才是国之栋梁”一众官员对王达民表达的意思很满意，纷纷恭维不已。
王达民也知道自己志不在此，继续忽悠道：“陛下的意思，希望大家尽快摆脱曹有才造成不利影响，将这司衙稳妥的运转下去。如今本虞郎代表陛下……”
谢同知虽然对王达民扯大旗，画虎皮不屑一顾，但很满意王达民话里话外释放出的善意。
很明显，这位新上司不会在洛阳久留，那么自己的机会岂不是来了。如今洛阳官层，对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心知肚明，其它部门都是清理掉不少对上司有妨害的官吏，唯独这布征司恰恰相反，留下的官吏全都是比较老实清廉的官吏。
当然要说两袖清风，那是扯谈，洛阳居大不易，想靠朝廷的给予的俸禄在洛阳舒服的过日子，想想也不太可能。
但不可否认，比起其它那些部门的确干净一些。王达民的目的很简单，来洛阳和皇帝做笔交易，从他手中拿到平安周边的地盘，顺便想办法解救幸存的2000个士卒。
王达民秘密调查这些手下官员，可不是为了捏住什么把柄。那些东西送到御史台，毛用没有。会贪的自然会行贿，行贿的方式多种多样，王达民要的便是武宁2000个奴役俘虏的处置权。越会贪越会看风使舵，拢住这些贪的厉害的，事情便好办了。
“……诸位同僚自勉自励，务必把陛下交待的差事办的妥帖。下面几个点到名的同僚留下，其余人回工作岗位立即开始整理起来。”王达民见火候差不多了，停止了废话。留下少数部门的官吏，当然也是贪得厉害的官吏。
王达民和这些下属进入后堂，望着这些想法各异的下属，开门见山道：“本官这来历，几位是必定清楚的，我呢肯定是要捞回来的，大家不用惊讶，我本就是个商人，一切皆以利益为先，既然花了代价，而且陛下让我执掌这个油水部门，这其中心意想必诸位也有数。”王达民就差在此刻大喊一声：我就是来贪的！
谢同知眼中闪过不屑的光芒，到底是个市井之人，这么着急就想捞钱了。不过如此一来，倒是可以放心不少，这位新任虞郎既然想贪，那么必然是要依靠这些人的，到时自己这些人做起事来，便可以放开手脚，反正有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蛋兜着。
谢同知转过这些念头，恭敬对王达民道：“大人的意思下官们明白，只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北征的用项都已敲定，大人想分一杯羹，必然会触及其它大人的利益，怕是不好办啊。”
“哈哈，谢大人误会了，本官一向廉洁奉公，怎么会随便伸手。”王达民打个哈哈道。
“是的大人明白就好，不过其它事情我等还是可以方便大人行事的。”一位七品推官，看出来王达民是想在其它事上弄点好处，便言道。
“好！既然大家心里都明白就行，陛下在本官的产业中投了大笔钱，现在本官的生意急需扩张，需要大量人手，不过呢因为一些原因，产业匠造过程中对人的伤害比较大，所以我想要一些死囚，重役犯人，奴隶和俘虏之类不要钱又不用担责任的劳力，不知可以腾挪给我多少。”
无论那个朝代，都有些高危事情需要有人去完成，而通常就是让这些人来做。
谢同知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小事，只是现在这些人都有事情要做，一时之间倒没地方腾挪出些人来给他。
之前的小吏似乎想到了，低声提醒谢同知。
谢同知思量之后，点点头，对王达民道：“大人为陛下办差，我等自然全力配合。其它地方不好弄，您也知道如今朝廷实际控制能力很差，许多地方都不会听用。不过我可以为大人周转一二，新进的死囚犯，充军贼人应该能有百人。大人不急，这些人自然是远远不够的。恰好前一阵子河东作乱，俘虏了6000人，现在在武宁辖下采矿，张元帅对反贼一向仇恨，正好可以向上报称全部得病，送进疫区任其自生自灭。”
“好，6000人足矣。相信陛下的口袋不用多久，便可以鼓起来。”王达民一听转忧为喜。
谢同知一听不由得面呈尴尬，轻声道：“大人，没有6000人了。”
“什么！谢同知是在戏弄本官吗？”王达民听后，扳起脸喝道。还别说，走上高位后倒真是有点王八气势了。
谢同知一时间还真被唬住了，忙道：“大人误会，因俘虏们从事的都是危险的工作，加上伙食供应极差，而元帅又有意纵容属下虐待俘虏，所以这些人的死亡率极高。”
王达民虽然早已了解详情，但经他人提醒，还是心中狠抽了一下。面上装作幡然醒悟一般说道：“原来如此，本官误会谢大人了。不知还有多少？”
“不敢，是下官未能及时解释清楚。现在剩下最多3000人。”谢同知心中古怪，怎么先前就被这年轻小子给吓住了。
“3000就3000吧，反正到我那儿估计也就用个半年。”王达民汰了口气，无所谓的说着。
“大人放心，下官必定会知会各府，加紧扩大力度。”谢同知回道。
“算了，我的需求很大，这点人满足不了我，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加大力度，就是小罪大判，大罪往死里整。王达民可不希望，自己顶上这么个骂名。
“大人仁慈，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先前的小吏插话道。
原本只是顺口一说，没想还真有人想出办法来了。王达民有了兴趣，问道：“哦，说说，你想到啥好主意，放心本官绝不亏待。”
“大人，其实很简单，很多大族地方势力经常这么干，缺人了，需要劳力时候，往往会把目光盯向外族。”那小吏觉得有点奇怪，这事官场的人混的人都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