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定和项羽在番阳城内逛来逛去,发现番阳此地人民生活富足,根本没有在别的地方看到的饿殍遍野的情况。
项羽不住点头:“怪不得番阳县令被当地百姓称为番君,确实有那么两分本事。”
裴定在一旁听得冷汗不止:这个年代能让百姓物资充足居然只是有两分本事,那十分该是什么德行啊!
项羽笑道:“逛也逛完了,我们去找个酒肆喝两杯吧。”
裴定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两人便大摇大摆的一起朝酒肆里走去。
裴定和项羽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要了两壶酒和一些小菜。
这时隔壁桌传来一个声音:“哼,那暴秦无道,我倒想看看,他的天下还能坐多久。”
项羽和裴定顿时大奇,转过头去一看,是两个儒生,其中一个面红耳赤,似乎刚才就是他在说那番话。
那人喝了口酒,接着说道:“想那嬴政,暴君尔,总有一日,这暴秦会被我踩在脚下。”
项羽眼中好奇之色大起,饶有兴趣的看着这儒生。
这时裴定怒喝道:“小二,你们店里哪里来的野狗,吠得我心烦,把那野狗赶出去。”
项羽一怔,转过头来看着裴定。
那儒生也厉色说道:“小兄弟,收回你的话,不然有你好看的。”
裴定瞪着那儒生:“你来试试便知道是谁给谁好看,最恨你这种人了,趁着我没发火,滚得远远的。”
那儒生顿时一怔:“你凭什么讨厌我,倒是说出个道理来,若是说不出来,我有你好看的。”
裴定一脸的不屑:“你们这些儒生只会以文乱法,一张破嘴四处搬弄是非,蛊惑民智。你们口口声声说嬴政是暴君,哈,那只能说明,六国人更是不堪,居然让一个暴君统治了你们,活该!”
那儒生嘴巴张了张,正想说话,便被裴定打断了:“嬴政若是暴君,便不会灭掉六国了,李斯,蒙氏兄弟,一干能臣皆为他所用,他焉能是暴君?”
儒生辩道:“不过是六国国主昏庸,佞臣作祟罢了。”
裴定喝了口酒,接着说道:“六国国主昏庸,佞臣作祟,那为何秦国没有佞臣作祟呢?嬴政还知道除吕相,诛嫪毐,六国国主呢,不过是在醉生梦死罢了。你们之所以贬斥嬴政,不外乎就是因为他重法家,轻儒家,你们不忿吧。不过,又能怪谁?”
裴定猛地拔高声音:“怪的便是你们这帮子腐儒!当年孔圣人三千门徒,因材施教,座下出了七十二贤士,你们呢,只会敝帚自珍,妄图卖弄学识博取功名利禄,当年孔圣人留下的思想,你们还留了几分?现在天下已定,你们却又信口雌黄,把嬴政说得跟个暴君似的,妄图让他失去民心,然后天下大乱,你们便能趁乱而出,一展所长,将来还能搏个封妻荫子吧。”
说到这里,裴定一掌将桌子打得四分五裂,怒骂道:“为了一己之私,让天下陷入战火,百姓流离失所,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圣人教化?若我是嬴政,便杀光天下儒生,看还有谁敢以文乱法。”
那儒生瞪着裴定:“你不过是在诡辩罢了,今日我不与你争辩,你像我道歉便是了。”
裴定一脸的冷笑:“哼,死要面子,我倒想知道,若是我不道歉,你敢如何?”
那儒生面子上挂不住,怒骂道:“你个小杂种,今日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将来有你好看的。”说罢便往门外走。
裴定极怒反笑:“好得很啊,敢连我娘也一并骂了进去,今日你就别走了。”说罢身子一晃,拦在了门口。
那儒生只觉得眼前一花,裴定便站到了自己面前。
裴定拉起儒生的右手,拇指一动,拗断了儒生的食指:“以文乱法,废你食指。”
儒生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裴定又是一动,拗断了儒生的拇指:“惑乱黔首,废你拇指。”
儒生又是一声惨叫。
裴定手指又动,拗断了儒生的中指:“因一己之私,妄图陷百姓于战火,天下于不义,废你中指。”
儒生已经晕了过去。
裴定扬起手,一巴掌打在儒生脸上,儒生立刻倒飞了出去,嘴里的牙齿全部喷了出来,裴定冷冷的说道:“辱我母亲,那便让你嘴里不留一颗牙齿。”
裴定瞪了一眼和那儒生同来的另一名儒生:“还不把这条死狗拉走?你难道也想和他一样?”
那儒生猛的一惊,赶紧架着晕过去的儒生离开了酒肆。
裴定笑了笑:“小二,赶紧把菜上齐了,顺便把那地上打扫打扫。”
这时角落里的一桌客人忽然说道:“那位小兄弟,可否过来共饮一杯。”
裴定和项羽同时扭过头去看,那边桌上坐了两个中年人人,其中一个双目深深的陷进了眼眶里,而鼻梁却很高,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老鹰,另一个下巴上挂着一缕长须,模样有些阴狠,做儒生打扮。向裴定说话的便是那位模样有些像老鹰的男子。
裴定礼貌的笑了笑:“大叔,你我素不相识,还是不必了吧。”
中年男子笑道:“你和我儿子关系如此熟稔,莫非还不好意思和我一起喝一杯么?”
裴定一愣:“大叔的儿子是?”
中年人笑道:“犬子赵苏。”
裴定一愣,旋即笑道:“赵大叔好,既然赵大叔发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拉了拉项羽,两人一起坐到了赵苏父亲的席上。
裴定看着中年儒生,笑着问道:“大叔叫什么名字啊?”
中年儒生笑道:“我是老爷的管家,姓李。”
裴定笑着说道:“李大叔好。”
李管家笑着点了点头。
几人很愉快的瞎聊了一阵子,尤其是赵苏父亲,对裴定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似乎有意保举裴定做官,而裴定则是装作听不懂赵苏父亲的言外之意,不动声色的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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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父亲和李管家笑着离开了酒肆,只剩下裴定和项羽在那里继续喝酒。
项羽向裴定问道:“阿定,赵大哥的父亲和管家都不是泛泛之辈,看样子他的家世颇为惊人啊。”
裴定抿了一口酒,意味深长的笑着:“放心,谜底,要不了多久就揭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