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怀疑的盯着他;这个人像是随时准备陷害人似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如果有又如何?依她的性子,再怎么危险也会一探究竟!于是,开步走在他前面,大摇大摆的走入凌月巷探险去了。
孟冠人没有走动,双手闲适的插在裤袋中,半倚着墙,似乎期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想当年十三岁就与艾瑞克·詹森混在一起,他带她见识的“世面”可不是狄斯尼乐园或黄石公园!他领着她逛遍了纽约市所有的贫民区与暴力区,训练出洛洛对环境的敏锐直觉!
当一只毛手由暗巷中冲出来抓向她的长发辫时,她抬腿往后一踢,俐落的翻滚,长发便像有生命似的绕回她脖子上。
看向呻吟的方向,那人被她踢撞到墙,正搂着肚子哀哀呻吟,见到有人走过来,立即没入暗处。是个身手矫健的流浪汉,目标可能是她那只兔宝宝背包。
几声赞赏的鼓掌来自孟冠人,这女孩的身手非常的敏捷。
“好身手!”
“正常的人经过都会得到这种招待吗?你也有过?”她问。
“在这里我来去自如。”
“你身手高强?”看他一身文气,不像有功夫。
孟冠人不置可否道:“我向来动脑动口不动手。”
“听起来似乎对我颇有利。”
“那可不一定。你知道,意料之外的事天天在上演。”他搂住她的肩,似乎已经很习惯这个动作。
洛洛朝他扮了个鬼脸。“你老了,老头!否则干嘛一直靠着我的肩让我承受你的重量?”
盂冠人这人从未有过脾气不好的时候,他笑道:“我比一根羽毛重不了多少,不是吗?”
“是哦!就跟一只可以进屠宰场的大肥猪一样轻。我这才发现你很懒!”她做出一个结论。
“这么快就发现了呀?了不起。”
“你就跟古龙笔下那个楚留香一样。能靠着绝不站着,能坐着,就不会靠着。当然啦!能躺着就不会坐着了。这一类型的人大都是猪精转世,懒得无可救葯。”
他居然哈哈大笑,双手紧箍着洛洛,几乎要使她断气。
“看来你的确够格当我的老婆!即使年纪小了些我也可以将就。”
将就?他以为他是谁呀!
“我可不愿‘将就’一个被骂了还能这么高兴的异人,你应该先去检查大脑有没有出问题!”
“决定权在我不在你。洛洛,你赌输了一个婚约,想赖帐吗?”
她不理他,与他走入一幢十层楼高的建筑物后。跳入电梯,他按了六楼。
这丫头一脸精怪,不知在转什么念头;孟冠天饶有兴味的盯着她精致的面孔瞧,对自己突然觉得可以娶妻的想法感到诧异,他向来不是不婚的拥护者,但自由惯了,不羁惯了,无法想像安定下来与一个女人建立家庭的画面。所以他将女人摒弃于他的生活***外;而与这女孩一番斗嘴下来,成家的念头居然就产生了。有点不可思议,这根本是毫无理性,完全没有经过大脑同意!不过,话说回来,还没有一个女孩能弄得他这么高兴,可以使他费尽心思的斗那张利嘴!相信这种生活持续下去应该不会很无聊才是。他们是同一类型的人!他喜欢聪明又俐落的女孩,但不必世故。洛洛还小,所以仍是纯真,过个几年,想必会更难缠,但他喜欢这个挑战!
“我认为这个婚约一定有阴谋。”洛洛突然很谨慎的对他开口。
“呃?”他不明白她意下所指为何。
“为什么孟叔叔偏要我嫁给你?你又不是会任他摆布的那种人。”她仍不明白孟宇堂的居心。
“总会知道的。”他不急。近来在身边盯梢的人减少了,孟冠人知道自己势必得回家一趟。不过,还不急就是了。
瞄了下表表,正好指着正午十二点;他实在太会挑时间了,就是不知道丁皓会不会在。近来丁皓天天准时回家吃午餐,半小时的车程他也不嫌累。新婚燕尔,难免会如胶似漆。不过孟冠人已经太习惯杀风景了,不差这一次。
电铃按了不到几秒,来开门的是一脸不耐烦的丁皓,由他嘴角的饭粒看来,他们才开饭没多久。
“好久不见!丁皓,我肚子好饿。”拖着洛洛,不等丁皓有所反应,大剌剌的向饭桌进攻。“哇!今天吃烩饭,我可以掺两脚吗?”
朱浣浣忙拿出一个盘子。“我有多煮了些,你是洛洛对吧?什么时候与冠人这么熟了?”两小山般的烩饭立即端放在他们桌前。
“你这小子这半个月来滚到那边去了?不到公司上班也不说一声!可耻的是薪水照领!我该把你踢出保全公司的!”对这个合伙人,丁皓的怨言可多了,孟冠人最近非常不务正业。
“丁皓,吃饭时别生气,会消化不良。”浣浣轻语,拉丈夫入座。
孟冠人反驳道:“还怪我!从一个半月前你们筹备结婚到蜜月回来,公司是谁在管的?如今你回来了,换我放几天假也错了吗?你有没有良心!”边说边狼吞虎咽,转眼间已盘底朝天。送给浣浣再要一碗。
显然两个大男人太久没有机会斗嘴了,边猛吃的空档还边互揭疮疤。二个女人不约而同的端起盘子转移阵地到客厅。
“他们二人一见面向来都那么激情吗?”洛洛用很可爱的形容词问着。
这女孩很容易让人有一见如故的亲切感,又有救命之恩,所以即使仍陌生,浣浣也将她当自己人看待了!温婉笑道:“他们像两个调皮的孩子,得用互相攻击的方式来表示亲爱!习惯就好,他们那一票朋友都是这一型的。”说完,若有所思的看洛洛。“冠人从不曾与女孩子一同出现过。你是第一个。”
“我想也是,他那张嘴太坏了!能忍受他的女人大概只有我而已。”洛洛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得了。
“什么!你要她住在这里?你是存心要害我们夫妻离婚吗?”丁皓的吼声几乎要掀破屋顶!相信任何一对仍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夫妻都有资格对不速之客发出怒吼。不是存心捣蛋还会是什么?丁皓想也不想,当下揪起孟冠人的衣领就打算丢出大门。
孟冠人慢条斯理的拨开他的手。
“反正你们房间那么多,有什么关系?如果觉得不妥,那我也一块搬过来住如何?”
“如果那女孩对你真的那么重要的话,不会带去你公寓住呀!塞我这儿算什么!”丁皓最气的是,这家伙连求人时都表现得像施恩一样,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可耻!他会答应才有鬼!孟冠人盛起第三碗饭。
“我这是替浣浣着想,怕她平日太无聊才给她找个伴,我那公寓…孤男寡女只要一夜下来,不只我家会揪我上教堂,耿老大也会拿顶机关枪顶住我脑门。兄弟,咱们共患难三十年,你不会希望我英年早逝吧?那往后三十年,谁陪你斗嘴来增加生活情趣呢?”
丁皓心中蓦然闪过一个念头。这家伙从不曾带女孩子出现过,如今很霸王的将女孩硬塞到他这儿,又怕引起别人侧目,根本不是孟冠人的作风!直接演绎下来,丁皓有了最直接的想法,脱口而出叫:“我的天!你不会是将人家的肚子搞大了吧?她是耿老大的女儿,你不要命了吗?”
满满的一口饭尽数喷出,丁皓机警的闪开,不过浣浣早上才拖过的地板全完了。
“老兄!你要害死我也不必趁我吃饭时!”孟冠人真不敢相信丁皓会做这种结论。“对她下手?对一个粉嫩嫩的小丫头?我神志不清了才会对她下手!”
“如果不是,那你平白无故要我收留是什么意思?耿老大的房子多的是,还怕没地方住吗?”
孟冠人叹了口气。“那丫头做了件会惹恼耿老大的事,目前正在等待耿老大怒气平息,才敢回去;我就善心大发找地方收容她了。”
丁皓笑得可暧昧了。
“哟!要你这不相干的人来替她设想?你们的交情好到什么程度了?咱们兄弟三十年,真以为我那么好骗呀?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如果是,我就收容,如果不是,我们根本不必费心。”
“好吧!我承认,我对她有着特别的兴趣!但说到结婚就太早了!至少要耗个三、四年,等她长大,满意吗?”孟冠人倒是大方的承认了!反正也瞒不过这个家伙!知交三十年,一丁点细微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丁皓很满意的点头,正好见到浣浣端着空盘子进镏袋,他道:“浣浣,我们整理一个房间借洛洛住。”
朱浣浣睁大眼。
“她要住下来吗?三分钟前她就先走了呀!惫要我代她对你们说再见。”
“该死!”孟冠人跳了起来。“午餐很好吃,再见。”说完人已消失在门外了。
“怎么了?”浣浣不明白的看丁皓一眼,冷不防被他拉入怀中亲了一记,他才道:“我说过,冠人逃不掉了!”
任何企图控制别人生活的人都该好好的吃一顿苦头!这个孟冠人因为奇怪的理由认为他有权干涉她的一切,她会如他愿就不叫耿静柔了!
匆匆忙忙从家中逃出来,根本来不及收拾什么东西,既然出来了当然就是要避风头!所以她当下决定,去拜访孟宇堂叔叔!孟冠人会猜到她的去向吗?看他聪明的程度到那里了!
跳下公车,沿着门牌找,还在探头探脑不确定那一家时,从右侧方的铁门内已传出惊喜的低呼声:“小洛洛!你怎么来了!”
是孟宇堂的妻子,李少兰,也是洛洛母亲的闺中密友,芳年四十一,是孟宇堂的继室,嫁人二十年,十年前才得到一个儿子。虽然年纪差很多,也算是孟冠人那一辈的辈份。
“兰姨!”不等铁门打开,她一攀一跳间已俐落站定在李少兰面前。
“两年不见,你更漂亮了!上回你孟叔叔说你最近几个月会在国内,怎么都不来看看兰姨!小没良心的!亏我把你疼得像什么似的!”李少兰半嗔半宠的挽着洛洛进屋;原本在修剪花草的,此刻全交给下人去做了。
“哎呀!大家都忙嘛!而且孟叔叔与人家赌了个那么大的玩笑,怕他逼我兑现,就不敢来了!”进了门后开始左看右看,当然知道大白天孟宇堂不会在家,她找的是孟家“鸿”字辈中最年幼的一个。“鸿凌呢?现在是暑假期间不会错吧?”
一抹难以察觉的落寞之色浮上了李少兰清秀的眉宇间,她淡淡一笑。
“老太爷看上凌儿,说他将来可以加入企业中,所以现在要开始训练。”
在孟家,最高指挥者孟震东是天神一般的存在,没有人敢违拗他的命令,过门的媳妇全部称他为“老太爷。”如果媳妇中有能加过人的,也可加入企业之中。不过,目前为止人数少之又少;众多媳妇与侄媳中,只有孟家长媳林明秀,与孟家么女孟娟平脱颖而出而已。林明秀之所以能加入企业,除了能力不错外,也因为她是带着整个企业嫁过来与孟家合并才能有脱颖而出的机会,至于其他人就免谈了!如果无法加入企业,那么女人们只能当个贵气太太,成天在家中养尊处优,不能另找工作,只要把自己弄得光鲜亮丽就成了。
洛洛摇摇头。“那老头一定有病,这么小的孩子不让他好好享受童年,却要接受什么鬼训练!什么心态呀!他们孟家的子孙都这么教大的吗?”她知道在海外,有一些商业巨头对孟氏家族称赞有加,尤其子孙个个出类拔萃,但这样长大的孩子不会快乐。跳过孟冠人那个怪胎不说,那个孟红歌大美人美则美矣,太死板了,像冰块似的。
“我听说男孩儿全部得受那些训练,除了资质真的不行的;至于女孩,只有红歌被选中。那些孩子,资质相当好。不过,当年我嫁过来时曾听说过冠人是例外,他连名字也不按照辈份来排。”有人可以与她聊天,李少兰几乎是什么都可以聊。洛洛就像她一直想要、却不拥有的精灵女儿。
“又是那家伙!”她咕哝着,但也掩饰不住满肚子好奇。“他很了不起吗?有多了不起?”
李少兰等佣人奉上果汁,润了下口才道:“当年我初嫁给你孟叔叔时,他前妻生的二个儿子鸿壮与鸿智都非常不谅解,甚至以逃家的方式来表示抗议。当时大家都慌了,整个结婚宴上就看到所有人四处找他们兄弟俩。宇堂也慌了!留下我这个新娘呆坐在一边,当时我好尴尬又好想哭。然后,有一只小小的手突然拿了条手帕出现在我面前。那是个漂亮得像天使的小男孩,一脸的智慧机灵,让人忍不住又怕又爱。小小年纪就很体贴,他坐在我身边安慰我一会,还保证不出五分钟那二个孩子会自动回来。结果,真的不到几分钟,我那二个继子气急败坏的从窗口爬进来冲向嗡帳─呃,不,应该说是冲向我身边的那个小男孩;因为那男孩偷走了他们要当生活费的所有财产!他们对那孩子破口大骂,我还怕他们会打架呢!可是那孩子在他们骂累了后,一反嬉皮笑脸,严肃的指责他们两兄弟…我当时是有些呆住了,回想我与宇堂交往时被那两个孩子整得心有余悸!老实说,我当时还以为没有人可以制得住他们呢!但那孩子居然使两兄弟低头了!从此恭敬的叫我阿姨。后来我才知道,那孩子叫冠人,老太爷坚持要自己教养栽培的天之骄子。他的智商高得吓人,相对的也非常难缠。是唯一能令老太爷跳脚怒吼又疼逾生命的人。”
过往的历史听起来乖乖辉煌得不得了!她实在太轻敌了。“既然他那么受重视,为什么还可以成天无所事事的闲晃?”
“因为没有一个人拿他有办法呀!壁人自由惯了,不愿加入体制中掌舵,十四岁时就与他的死党去混帮派了。现在老太爷希望冠人能加入公司,更希望他早日结婚,替他安排的相亲不下百次,全给他溜了。”孟冠人实在是孟家的异类,可是却令人打心底不由自主的疼爱起来!李少兰愈想他的事愈觉好笑,在这严肃的家族中,能生出这样的人物,可说是大幸,也可以说是大悲。
“那么说,孟叔叔要我嫁给孟冠人根本是没必要的喽?他根本不会依别人的安排行事,不是吗?那我输给他的婚约可以就此算了,对不对?”洛洛想趁机摆脱这个“债”欠了人家总是有一点疙瘩在心头。
“不对!”门口传来带笑的否决声提醒她少妄想。
洛洛苦着脸看着不该那么早回来的孟宇堂。
“孟叔叔,天还亮着,那么早回来做什么?不会是孟氏没有工作可做了吧?”
李才兰接过丈夫的公事包,替他脱下外套,立即走入厨房张罗茶水。
洛洛吐了吐舌。
“嫁入孟家的媳妇都得这么贤慧吗?”
孟宇堂淡笑了会,轻道:“她是好女人,也太寂寞了!不过你母亲已回到台北,以后你兰姨也有地方可以去了。”
消息未免传得太快了!洛洛低呼:“我妈咪下午才到台北,怎么你就知道了?”问完之后她就明白了!“我爹地对你交代了什么?他怎么可能猜到我会来这边投靠?”
“很简单!每个你可能去的地方他都找!我料想你可能会过来,就先回来了!洛洛,赌约不能取消。”他摸了摸她的头。
“可是你那侄子又不想娶我。”
“我们可以交换个条件,相信你一定能做得到。”
在洛洛看来,他的笑容有点阴险。“什么?”
“你知道我们孟氏上下目前最头痛的是什么吗?就是冠人那小子迟迟不肯进入公司之中。如果你能令他加入公司,参与其中,那么,我就不逼你履行赌约嫁他,你可以不必为了这个赌约而嫁他。”
洛洛眯着眼看他,作了些评量:“叔叔,逼人家去做不想做的事很不道德哪!如果孟氏少了那个人会倒吗?如果孟氏的安全只系在一个人的身上那能存活到现在?当然是得由所有人出血出力来共同经营才有今天的规模。如此一来,多一个少一个应该无所谓吧?”
孟宇堂赞赏的看着洛洛,可以并不同意她的说法。
“冠人一定得继承!他的继承象征着孟氏与林氏真正的结合,也不会让林氏的亲属觉得孟家人独搅一切。他的身分本来就不同,加上我父亲、母亲″叔们全心全力栽培,就是寄望他能带领孟氏跨向另一个新纪元,创造另一个高峰,只有不断的改进,古老的企业体制才不会在潮流中被汰换掉。可是一旦企业规模在四代经营下来到这种程度,要改并不是那么简单,牵一发而动全身,下了一个错误的指令牵连甚广,那责任谁都承担不起,所以全都得仰仗冠人来做。由他来掌控,就没有其他人的阻力了!”
“你们不觉得你们将他想得伟大了吗?就是一副非他不可的神气才会让他那么拿乔!惫要我这天才脑袋来合着设计他回家工作!如果他有身为孟氏一份子的自觉的话,那里需要别人费这些心思!”所以说,人哪,不要太宠比较好。看那个孟冠人显得二五八万似的教人感到碍眼,偏偏大家又把他捧得像是多了不起似的。
其中的原因相当复杂,更有祖孙斗智的理由在,孟宇堂可不想一一列举,直接道:“只要冠人肯帮忙公司的事,你欠的债就算还完了。如何?”
想了一想,也算是种挑战,洛洛轻快的点头。
“好吧!听起来挺好玩的。”
没空仔细端详孟宇堂深沉的笑容,李少兰已领她上楼到客房去了。她偷偷扮了个鬼脸,想利用她的能耐同时得付出多少合作的代价?她可不敢事先预估。
难得孟家大少有兴致回家,这对孟家主宅而言,可真是件大事。
孟家主宅依着城堡的结构建筑而成,占地万坪,另有花园、游泳池、运动场、小型高尔夫球场。即使是在市郊,这样的规模也有很吓人的。想从大门口走到主屋至少得花半小时。
将车子停在主屋门口,就让管家开去车库。孟冠人不感到意外的看着他爷爷、奶奶,以及二位叔叔全坐在大客厅内等他。
“好壮观的场面,我看了都有些脚软。”他走近他们,首先俯身在奶奶脸上亲了记。“日安,奶奶,你仍是美丽又威严。”
“瞧你这张嘴!惫是这么谄媚!”孟老太太笑呵呵的打了孙子一下,众多晚辈中,也只有冠人会这么逗她开心。
“每次回来都是这么盛大的场面,我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爷爷,公司不管了吗?”他找了四个人可以队他的位子坐下,也就是四巨头的对面位置。
盂震东哼了一声。“难得大少爷有兴致回来,当然要列队欢迎,瞧你多伟大!”
“哟,别这么说嘛,爷爷,存心要让孙子我愧疚吗?多伤感情,是不是?”
打断这一对祖孙的斗嘴,孟冠人的大叔公孟震洋插口道:“丁皓小子说你现在已不涉足保全公司的营运了,是吗?”
“我只不过是在休我应得的年假而已!保全公司的那边会是我一生的事业。”没去的原因是最近没有什么新鲜事发生,不过助人改头换面重新做人的事他与丁皓都会坚持一辈子也不会松懈!那是他们兄弟俩之所以成立保全公司的原意。
“你今天回来是打算住几天,还是坐一下就要走了?”孟震东始终是一副威严的面孔。
“呃…我想可以住几天吧!陪陪爷爷打球,陪陪奶奶喝茶,好久没有和大叔公二叔公玩西洋棋子,非常怀念呢!”如果他没料错,洛洛这一两天应该会来这边玩。她好奇心太重,目前应该是投靠在他叔叔孟宇堂那边,当然是有机会过来玩了!他就在这边守株待兔就行了。虽然他有点不太愿意承认,但确实也是关心家中情形的。想“顺便”看看家中有没有发生什么棘手的事;不过,这心思可不能让人看破,否则就完了!
孟老夫人开心的微笑,阻止丈夫要斗嘴的口,好不容易这个宝贝孙子肯回来住几天,可不能让他逃走。
“大家好久没看到你了,聚一聚也好。红歌近来心情不是很好,也许你这个哥哥可以与她聊一聊。”
“事实上,我从来不知道她心情好的表情长得什么样子。”说是这么说,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那有可能不关心?“为什么会心情不好?”
“就是那个吕家嘛!他们的二公子刚从德国修完博士回来,吕老看上我们红歌,要求相亲。红歌可能是被你教坏了,居然也溜掉了。人家二公子人品好、相貌好,学识又不差,当然心高气傲了些,纺要追到红歌当老婆。几次谈生意时又输在那二公司存心抢客户的手段下。他们年轻人之间的小游戏,我们老一辈又不好插手。”
吕家与王家都是台湾商界祖传数代的大财团,与孟家并列三巨头,实力相当;但其中又以孟家子孙旺盛,个个栽培得出类拔萃,同时又一心效力在家族企业中,从不曾有分产的事传出。另二家就没有这种气势了!王家历代皆一脉单传,而吕家子息也不多,历代又传出分家纠纷,除了在商场上要保持不堕声势外,自家人竞争得也凶,搞得人人心力交瘁。吕二公子会看上红歌,当然也得以政治利益为前提,想结合孟氏的财势来助他登上太子宝座。在吕家有各种争斗,加上掌门人风流花心,娶了好几个妻子,自然战事不断了。
孟冠人笑道:“想要当女强人,就要有应付各种突发状况的手腕。我想信她可以应付得很好。”
“那你自己呢?听说迷上了耿家小子的女儿?”孟震东问着。
孟冠人不意外祖父会这么说。在他身边盯梢的人可多了!不过相信这一点定是丁皓多事对他祖父说的。
“她还小,我不急,再过个三、四年,我也许会兴起娶她的念头。”
“也就是说,你根本追不上人家。”孟震洋带着笑意问。不等冠人有所回答,始终保持沉默的孟名远也问:“听说她是宇堂替你赢来的媳妇?”
“既然你们都那么清楚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有二个选择。其一,在三个月之内让那个丫头爱上你,并且套上订婚戒指。其二,放你二年自由,二年之后加入孟氏,你可以不必结婚。”孟震东盯着孙子的眼,不容抗辩的说着。
这其中似乎带着什么计谋!棒着玻璃杯,孟冠人仍在玩味祖父话中的含意,不置一词。
“怎么样?你总得替孟家尽一份心力,如果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孟老夫人有些急切的问。
“为什么我非要二选一不可?我依然可以都不选,不是吗?”
“除非你想在后数十年仍是遭人盯梢!惫有,你不希望红歌的一生给牺牲在利益婚姻中吧?吕家表示得可明白了!不是与孟家合作,就是与王家合作。你也知道,上回相亲你惹毛了王家的小姐,到时候他们两家合力,对我们而言很不利!你又不肯回来──”
“反正就是要我加入游戏就是了!让她套上订婚戒指之后呢?不必娶妻?不必加入公司体制?”他问得可精了,他不认为祖父真会把红歌的幸福牺牲掉,凭孟家的财势已不再需要结合其他产业;当年父母也是先相恋再结婚而使二家族结合,一直以来没有一个孟家人是被迫娶不想要的人,现在当然不会有例外。不过,反正最近没事,逗逗那丫头也不错。
“之后,就各凭本事了,看你有没有能耐拐她进礼堂。三个月,超过三个月还没有消息的话,你得认输,到时乖乖的回来吧!一个你制不住的丫头,相信娶了也不能算福气。”
“如果我真娶了那丫头,该担心的是你们呢!”他站起来。“好吧!三个月!如果我做到了,完全放我自由,如何?”
四位大老互相对视了下,最后由孟震东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