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却是气极败坏,“为老不尊,她若嫁入国公府,那我与小公爷岂不成了兄妹?”
少女在原地来回踱步。
而纪恩茹却是悄无声息的从假山处露出一张脸,终于看到了对方的长相,这不正是先前讨好巴接她的林雪,她父亲以前是洛阳城同知,只是在她父亲死后,林家家道中落多年。
林雪的母亲田氏守寡多年,莫不是她母亲要对国公爷下手?
竟然用下药的法子,如此老道,可曾想过国公爷发现后他们的后果,是不想在洛阳城里呆了么?
“是谁在那儿?”
林雪脸色大变,立即从假山后跑出来,就见小道上没有半个身影。
林雪内心不安,于是带着丫鬟匆匆走了。
就在主仆二人离开后,纪恩茹从一棵老树后现身,她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
知县府中,吴知县怒不可遏的开口:“布料里竟然藏有私盐,立即派人捉拿,我这就将案卷送去给刘知州,交去刑部,这一次有凭有证,必置她于死地。”
吴知县冷笑一声。
身边的卢氏也是笑了,夫妻二人一脸的得意。
纪府东院里,苗氏睡了一个安稳的觉,大清早的起来,正是悠闲的紧,忽然纪府来了搜查的县衙差吏官兵,一来就直奔纪府东院。
那会儿纪庆庶才起身不久,正想要阿奴服侍着吃一点儿神仙药,就听到管家说起这事儿,很有些意外,立即往东院来了。
东院里,苗氏一脸的不可思议,那捕头说道:“夫人,城北第一绣庄的绣品里全是浸泡过的私盐。”
“证据确凿,还请夫人与我等回县衙一趟。”
说完这话就要上前抓人了。
苗氏着了急,怒不可遏的开口:“放肆,你们凭什么抓我,第一绣庄几时偷卖私盐,说话得有证据。”
“夫人莫急,到了衙门里,必能让夫人看个明白。来人,将人带走。”
说完,几名官兵就要上前抓人,纪庆庶此时带着护院匆匆赶来,看到发妻要被官兵带走,心中咯噔一声。
纪庆庶强行将这些差兵拦下了,开玩笑,一位小小知县,竟然敢对付他们纪府,当真是搞笑。
纪府的护院这么多,自然这些差兵不是对手,还转眼被纪府的护院赶走,即使他们的手上有通缉令和搜查令,但没有用。
苗氏虽然已经不是纪府的主母,已经休弃,与纪府没了关系,但是也由不得这些人在纪府直接将人带走的事发生。
终于将管兵赶走后,纪庆庶坐于堂前主座,看着堂前跪着的人,心头很是不舒服。
“说说看,你又闯出什么祸事来,早知道会如此,我又何必再留你半分,一切都是我的心软造成,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有心理准备。”
苗氏哪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儿,第一绣庄绝不可能售卖这种东西,而知道第一绣庄的背后主子是谁的,只有谢氏。
苗氏咬牙切齿的说道:“一定是谢氏,是她陷害的我。”
纪庆庶听到这话越发头痛,对付不了谢氏,就该安份守己的呆着,还非得在外头张扬,是觉得他的忍耐力好么?
“你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些什么?”
纪庆庶沉着脸看向发妻。
苗氏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纪庆庶的脸上只有厌恶,他也失去了耐心,于是起身出门,吩咐府中的护院将院子围困住,不准苗氏出门半步,且待他去打探一下。
经纪庆庶费尽了手段打探出来的结果,令他大跌眼镜。
纪家藏在洛阳城的暗线是纪府的根基,平素纪庆庶都舍不得用,但是现在不仅被苗氏私下里用了,而且一夜之间都失去了联络。
不出意外,这些人都没了。
纪庆庶给气的,只觉得胸口翻涌,真想将发妻弄死,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可是除此外,更令纪庆庶不可思议的是苗氏用了自己的嫁妆银子买了一批货,就藏于绣庄的仓库中,这批货是浸泡了私盐的。
不知道货是从何而来,但是这事儿的确是发妻做的。
纪庆庶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毕竟这批私盐的数量少,她这是打算嫁祸到谢氏的头上么?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
而第一绣庄也是因为闵大家的绣庄关了门,发妻才开始做生意的,按理她更想好好做生意才是。
但是这一件事也令纪庆庶对谢氏生出了惧意,发妻想栽赃,可是如今还是将这名头落到了发妻的头上,可见谢氏在洛阳城的手段。
谢氏不借这康乐公主的权力,生意也不过如此,可是她在福王离开后,她一直不动声色的在反抗着纪府。
她的这一份手段,连着纪庆庶都怕。
现在事已至此,纪庆庶必须保护好纪府,他现在在纪家族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但凡再出现这样的事儿,恐怕这族长之位要易主了。
如今纪府的族人人心不稳,退出纪家的纪庆中,在族里深得族人的心,纪庆庶最担心的是他将族人带走。
纪家能有今日,也是纪家整族的帮衬。
于是纪庆庶做下了一个决定,苗氏不能再留了。
东院里,苗氏慌张的将自己的信件交给心腹护卫,叫他赶紧出去将她的嫁妆铺子田产处理一下。
她要迅速得到一笔大钱,送往京城去。
地方官员向着谁,丈夫又会舍弃谁,她心里门儿清,但是官高一级压死人,她若用这些银钱买通了上头的人,又有她的一双儿子在京城里周旋,她必能度过这个难关。
那心腹护卫赶紧退下办事儿去了。
城南福宅,谢宁坐在书房中,看着手中消息小册子,脸上露出一个笑来,这一次她差一点儿落苗氏的手中了,好在她和来富早早的注意到了纪府的暗探。
抓住了这些暗探的头目,很快得知了事情的整个过程她再行对付,现在陷入险境的就成了苗氏。
没想苗氏开始变卖手中的嫁妆家产,这些好东西,她都要的。
于是她叫来富给莫欺去信一封,由莫欺出面,收下这些铺面庄子田产,一样都不落下的。
至于银钱,她怎么可以给苗氏去周旋的机会,还得干回她的老本行。
来富去了,谢宁却是在书房里看舆图,去往京城的路线,以及一路上有可能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