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耿耿于怀、十分在意金戈教官跟我提起的“仁王之力”的事情,我想搞清楚这份力量背后的真相,想知道我的父母的事情,他们是谁,又去了哪里,这个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古老的传说,隐晦的历史叙述……
无知令我由内而外地感到恐慌,甚至我感觉我如同赤裸裸的曝光在众人的目光下、我看不见他们,但他们却都注视着我。
但我没有马上把这件事情告诉弗伊他们,我担心这种真伪未定的疑云会给本就精神紧张地他们带来负面影响,我打算一个人去探索真相。
于是,在一次站岗中,我事先打听到了蒂琪所负责的位置,找了个借口让同学代岗,自己到森林里,绕过岗哨去见她。
经过上次的暴雨天气后,天虽然放晴,但地上还有些泥泞,一跑起来鞋子上马上就沾满了淤泥,我保持安静,隐蔽身影,快速地绕过那些正在谈笑风生的临时哨兵,来到了蒂琪所在的位置,我蹲着,拨开灌木丛的叶子,看到了高塔上的熟悉身影。
夕颜???为什么夕颜和蒂琪在一起站岗,她不应该是和小奈子在一起吗?
我纳闷不已,徐徐俯身前进,距离高塔就剩十几米的时候,我叫了一句。
“嘿!”然后举起了手,向前走去。
高塔上的男生注意到了我,拿起了锐利的标枪锁定了我的头。
“站住!你是谁!”
“啊…..我是隔壁的哨兵,我找蒂琪有事,特意绕过来的。”
对方放下了手里的标枪,蒂琪和夕颜则快速地从楼梯上跑了下来。
“伦尔!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夕颜也跟了下来,从高塔的入口走了出来。
“夕颜,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和小奈子一起的吗?”
“我和别人换了。”
我表示真的很疑惑,看向蒂琪。
“你们关系这么好的吗?”
她“嘿嘿嘿”尴尬地笑了,我觉得更疑惑了,于是看着她的眼睛确认着,这是弗伊教我的眼神交流法,能够从对方的眼睛中识别出真正的讯息的有效的方法。
她笑着,露出了白白的虎牙,眼睛里闪闪的,怪不好意思又很开心的样子。
“不会吧?!”
“还不是你们把我逼上绝路的!”
“可这也太扯了吧。”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夕颜牵起她的手。
“不对……不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你是女生,还是后来的,怎么….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我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刺激,匍匐在崩溃的边缘,这消息真的是太震惊了。
“怎么了,难道伦尔你喜欢夕颜不成?”
我摆摆手,内心在流血,我无法想象我如果把这个消息告诉莫兹他们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首先,我要把所有的刀具、尖的东西,像牙签什么的都收起来,把阳台门封起来,然后把他绑起来不让他动,最后才能把这个消息说出来。
“那是怎么了?”蒂琪逼问我。
我闭上眼睛摇头,不说了,让我先给莫兹上上香再来吧。
“所以,你是有什么事才来找我的。”
我咬咬牙,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一边了,毕竟,了解清楚状况才是我的第一要务。
“蒂琪,你记不记得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突然迸发的力量,把我高高地举了起来,又摔倒了地上。”
她捏着嘴唇,“好像有的样子。”
“后来,我发现我也有那份力量——‘正气放流’,你知道你的力量是从哪里来的吗?”
“不知道诶,我一直都没太在意,好像是从很小的时候就有了吧,像蚂蚁一样能够举起很重的东西,能够把同学举得高高地再丢到沙堆里……”
“这些不重要啦,你知道这份力量从哪里来的吗?告诉我,这很重要。”
“嗯,我真的不知道,我家是经商的,从小走东串西的,经常要装卸货物。哥哥姐姐都和我一样力气大,但我好像是我的力气是最大的,我爸爸告诉我这份力量是天生的,像气功一样的东西,不过我控制不好就是了,有时候根本没力气,有时候它自己就出来了,像决堤一样停不下来。”
应该就是这个了,我在心里下了结论,我思考着要不要把教官的话告诉她,但我害怕把她卷进什么不好的事情里,至少她现在也是一个不清楚的状态。
“因为我最近身体有点不舒服嘛,所以就去问医生了,医生告诉我那个是先天性的病症,每发作一次就会折寿的,对身体的负担特别大,所以要尽量避免使用比较好。”
“诶?”蒂琪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该不是在逗我玩的吧!”
“怎么会呢?我是不会骗人的,我是担心你的身体才第一时间赶来告诉你的。”
“这样啊,不过我的身体很好啊,也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这种病是会潜藏的,没准什么时候就爆发了,那个时候就晚了啊!”
“哇,那你岂不是已经晚期了。”
“我已经没救了,你保重身体要紧,听我的,不要随便使用了。”我跟她是耳提面命、循循善诱。
“好啦,我知道了,你保重身体啊。”
“嗯,我会的,我会加油的,不用担心我。”
我看向夕颜,她微微嘟着嘴,看着我的眼睛,糟糕,这居然是弗伊的眼神交流法,我马上捂住了眼睛。
“啊,糟糕,眼睛进沙子了。”
“没事吧!”蒂琪伸出手。
“没事没事,你们继续站岗吧,我先回去了,那边的人还在等我呢,夕颜,宿舍见。”
我跟她们告别,然后回身就跑掉了。
啊,今天好像莫名其妙地撒了好多谎啊,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变成了这个样子。
近朱者赤、近墨者乌漆嘛黑。我觉得都怪莫兹。
路上,抱怨了几句之后,想到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谎言竟然羞的脸发烫。
哇,我都在做什么啊。
顺着原路,悄悄地返回,抓准时机,从里面蹦出来再回到高塔去。
“谢谢你了,明天我替你。”我交接了岗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哇,伦尔,你跑哪里去了,怎么消失了那么久?我和弗伊等得头发都白了。”
“抱歉抱歉,我吃坏肚子蹲厕所去了。”
观察入微的弗伊看了看我。
“看来,伦尔上的也是‘野号’啊,哪里的厕所里都是泥的?”
哇!!!!
“哇,伦尔,我没想到你居然…….”
我哇的一声就蹲了下来,“你们放了我吧。”
我,已经不纯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