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
到头来后面的路程都在和唠唠叨叨的莫兹解释我那飞起来的头发了。
“难道这是‘琥珀’吗?”
“什么‘虎魄’?老虎的灵魂?”
“就是‘电’啦,能吸附东西的力量,我在书里有看见人描述过,穿着丝绸的贵妇身上带着一颗很漂亮的琥珀,它有些鲜艳的光泽,但在外出的时候总会沾上一层灰尘,就算擦了一遍过后还是会沾上,有时候还会吸住贵妇的头发,所以人们叫它是琥珀力。”
“哇,这么新奇的吗?不过大概......不是吧。”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份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第一次见的时候是和蒂琪对战的那一次实操演练,我输在了她突然释放的力量上,第一次使出的时候是在追黑衣人的那一晚,在那种危急的情况下,我不断地搜索着脑内学过的、见过的武技,应对着对方的冲击,到最后也是不明不白就释放出了这份力量。
“伦尔,你是不是偷偷报了什么补习班啊,我也想学啊,你教教我好不好啊?”
“莫兹你别说了,我真的不知道啦,烦死了。”
于是我加快了脚步,终于见到了夕颜的身影。
“伦尔伦尔,轮到我了。”
“哦..”我刚一放松,背上的一座小山就压了一下,随即把我压趴在地上,难道你是故事里猴子背后的妖怪吗?
莫兹赶紧上来挪开向夕。
“没事吧你。”
“还...还好。”
我挣扎着站起来,身体没什么大碍,衣服倒是印了一层脏土。
“走吧走吧,马上就快到了。”
我们加快脚步,本来蹲在地上的夕颜随即站起来迎接我们。
“伦尔,衣服,好脏。”
“嗯,不小心弄脏了,回去之后换一件。”
“夕颜,那地精在哪里?”
夕颜指了指一边的麻袋,那麻袋里的小东西像是听到了我们讲话,在里头胡乱左踢右蹬起来。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你们听到没有,你们要闷死我了。”
弗伊把手里的“缰绳”递给夕颜,蹲在麻袋前。
“他真的会说话诶。”
“哇,终于遇见一个会说话的了,刚刚那位暴力的小姐把我拐来后一句话都不吭,真是有病!”
“嗯?”莫兹把向夕放在一旁,装出一副蛮横的模样,就差踏踢它一脚“你敢不敢把你那话再说一遍,我马上剥了你的皮换赏金去。”
“大佬,大佬我错了,能不能放我出来啊?”
“不行!”
“你再等一等哈,马上就要出森林了,等一下有事情问你。”弗伊好言相告。
“出森林!不行不行!打死我都不想到森林里面去!”
“好,那就打死你好了。”
“哇,地精没人权啊!”
“废话!你他瞄本来就不是人!”
“不要啊!我只是一只地精而已,没伤过人,也没什么政治错误,只想喝酒度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莫兹似乎想起了什么。
“等一下弗伊,我们带着这家伙出去,如果他碰到了仁王的屏障,一道白雷打下来我们怎么办?”
“对对对,如果我碰到了屏障,我们肯定会同归于尽的,烧的连灰都不剩,连帮我们收尸的都没有,那味道肯定比.......”
“哇,你安静点行不行?”
“莫兹你还说别人,刚刚不也这么吵我?”
莫兹咬了咬牙,一副想干又不能干我的表情。
“嗯......这个需要考虑一下,不过它既然有办法进来,一定也有方法出去。”
弗伊捏了捏下巴,思考片刻。
“说吧,你要怎么才能出去?”
“都说了一碰到就......”
“我说你知不知道啊,仁王白雷的威力大小是根据魔物力量大小来判断的,像你这样等级比较低的地精种族来说,我想白雷应该能够更加精确地击中才对,这样来看,只要我们离得远一点,像丢球一样把你丢到森林那边去的话.......”
“你这个恶魔!”
“诶,弗伊,它叫你恶魔哦。”莫兹笑得合不拢嘴。
弗伊回过头来,朝我们吐了吐舌头,好像还真有那几分可爱。
“你也不是没有机会留在这里面的,只要你告诉我们你是怎么进来的,我们就会放了你。”弗伊顿了顿,补充(补刀)了一句,“不然你不是被雷打死就是被刚才那凶巴巴的人给消灭了哦。”
哇,弗伊这么可爱的吗?
“真的吗!你没骗我吗?”
“不然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好,我告诉你们,我不是魔物,我是人来着!”
我们众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
“你是人?那你为什么是这副模样。”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件事了,大概在半年前,我还是一个商人,平时在家种地之外有空还到森林里倒腾一些货物到城里卖,那天我出门,在外面用捕兽夹夹住了一只地精,还没处理好的时候,走来了一个带着黑斗篷的魔法师。”
“魔法师?是魔法师吗?”
“对,他的手里拿着一根法杖,我喊他想做什么,他没回复我,我见情况不对,还没把马车上的刀具拿出来身子已经动不了了,后面他走过来,拿出一瓶紫色的药水灌进我的嘴里,又拿剩下的一半浇在了那只地精的头上,我能感觉到我的灵魂就被吸附到了地精那边去,等我能动了,我已经是地精的身体了,我还没缓过劲来,就眼睁睁看着我的身体跑向森林的深处里面去了,我托着一条伤腿,想追也追不了,只能挪着身子,躲着野兽,一点一点地沿着路线回家,在这条边界的屏障前面,我停下了,我不知道我这副身体还能不能回到特洛米,一想到我的女儿和妻子我就特别痛苦,最后我想,这样不如死了算了,所以扑了进来,可能这就是天命吧,白雷没有落下来,我又一点一点挪着,咬来了破布片包扎伤口,又趁着家人不在溜进去偷了恢复药水,但我的儿女再也见不到我了,我试着回到家里去,差点没把我妻子吓死,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开始喝酒了,想着喝死算了,但我发现我的酒量出奇的好,千杯不醉,万杯不倒,所以我就靠喝酒挣钱了,到能够接受我的酒馆去,找你们这样的三脚猫,举行饮酒大赛,再从中捞一笔,本想着就此享受荣华富贵,没想到.......”他说道情深处,不觉哽咽起来。
“别说了,弗伊,快给他解开。”
弗伊一拉开袋子,地精的头就露出来了,他的耳朵耷拉着、眼里含着泪水,满脸愁容,坐在地上。
“我为我们刚才粗鲁的行为道歉,我们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
“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的话.....”
“那你知不知道,还有没有像你一样的人进来呢。”
“我也不知道,到现在为止特洛米只有我这样的魔怪进来,其他的我也好别人也好,都没有见过,不过,如果是人的形态进来的就不清楚了。”
“人的形态??”我很好奇。
“刚才说过了吧,我还有‘身体’,如果没错的话里面应该有地精的‘心智’,如果魔怪形态的我能进来的话,那么人类形态的他也有可能进来,如果他进来的话,那人类就认不出他了。”
弗伊一惊。
“为什么白雷不会降临呢?这太奇怪了吧。”
“这个我也想了很久,毕竟是赦免自己的恩赐,我后来想不开后又试了一次还是毫发无伤,所以我个人觉得白雷应该只能识别‘统一的魔怪’,那些‘身心统一的魔怪’,像我这样的半人半怪,人的心智怪的身体,可能包括人的身体怪的心智,都被遗漏在惩戒之外了”
“所以,那样的人也有可能在特洛米里面!”
“应该是这样。”
“这样的话杀死那个女人的应该就是他们了,这样的话,特洛米很危险!”
“其实还好啦,过了半年久,什么事都没发生。”
“弗伊,你在说什么啊!我真的什么都没搞清楚。”学霸都是跳跃性思维的吗???
“对啊,弗伊,你能不能好好地告诉我们啊。”
夕颜咬了咬嘴唇。
“魔怪,是不会救小奈子的。”
弗伊当头一棒,如梦初醒般仰起了头,好像脑子里一片混乱。
“该说的我都说了,我能走了吧,已经很晚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
“行了,你回去吧。”
“大叔,如果我们能在森林里找到你的身体,我们会到酒馆里联系你的。”
地精模样的大叔,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挥了挥手,没带走一片云彩。
“今天真的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嗯。”弗伊点头。
接着我们三个男生把目光齐齐落到了向夕身上。
“怎么了?”夕颜呆呆的问。
随后在我们扯皮谁背这尊大神的时候,夕颜轻松地扛起了他,一直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