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鱼并未注意到这些异常,只是听见王氏惊讶的喊道,“呀,这不是你们姑爷?”
田小鱼听见王氏的声音,惊讶的转过头,朝着客栈门口看去。
果真,是廖卿,风尘仆仆的廖卿,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可是唯独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紧紧的看着巧梅。
巧梅看见这样的相公,鼻头一酸,这些天来的难过,如同决堤江水,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唯独叶大娘这嘴角边的上微笑,越来越大,忍不住叹道,“这下子就好了,这下就好了。”
廖卿走上前来,看着巧梅这样的憔悴,也是心疼不已,声音嘶哑的问道,“怎么这么憔悴呢?”语毕,还伸手帮巧梅把垂下的发丝别在了耳后。
巧梅心里最后一道防线,被廖卿这样的温柔击溃,不顾旁人的眼光,扑在廖卿的怀里,嚎嚎大哭。
廖卿的脸上满是宠溺,却没有半点的不耐烦,只是抱着巧梅细声安慰着,好不容易把巧梅哄着了,这才和叶大娘他们打招呼。
“岳母,嫂子,大娘,苍梧兄......”廖卿的目光随着话音落在每个人的身上,这才道,“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照顾巧梅。”
“来了就好,我就说平之是个好的。”叶大娘也抹了抹眼角的晶莹,看见女儿和女婿破镜重圆,最高兴的就是她了。
田小鱼看见这一幕,心里还是有些感动的,虽然之前很生气廖卿的怯弱,可是他能够追妻到这琼州来,不得不说让人感动。
巧梅哭够了,这会儿才抽抽泣泣的恢复过来情绪,别扭的推开廖卿怀抱,委屈的说,“你来做什么?我们都和离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不晓得咱们和离了?这和离书可有啊?”廖卿一改往日正经的模样,也变得无赖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再假装正经,这夫人可就没了。
巧梅依旧不依不饶,哼了一声道,“我走之前给你说了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可是不管的,我不会和夫人和离的,再说了,夫人的肚子里面还有我们的孩子。”廖卿霸道的把巧梅一把搂在怀里,这才道。
叶大娘走上前去,看着廖卿问道,“平之啊,你怎么现在才来?”
巧梅本想说什么的,可是被她娘这么一打岔,此刻只能安安分分的待在廖卿的怀抱里面。
“岳母,这信件迟到了两三天,醉生竟是忘记告诉我了,我看了信这才赶过来,生怕你们已经离开了琼州。”廖卿的话语里面满是懊恼。
叶大娘一听,立马笑了起来,道,“这就是你们的缘分,我们正打算先在走呢。”
掌柜的看见这阵势,就问田小鱼道,“客官,这房子还退不退了?”
“不退了,再住几天吧。”田小鱼无奈的笑了笑,这才道。
转头又给众人道,“巧梅,平之这一路怕是累着,你带他上楼梳洗一下,我和苍梧去把马车上面的东西搬下来,咱们多住几日,你们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和他......”
“好,谢谢嫂子了。”巧梅的话被廖卿打断,只好默默的不在言语。
巧梅小声的哼了一声,这才带着廖卿上了楼。
叶大娘是先发现醉生的,醉生的身后还跟红缨。
之前虽然是把红缨带上的,可是,巧梅左想右想,还是给了红缨银钱,让她下车回谭山府去,不再为奴为婢,没想到,这红缨跟着廖卿又来了。
“咦,这不是红缨丫头吗?怎么也来了?”王氏最先看见红缨,她站在醉生的后面。
王氏的话,让叶大娘也注意到了红缨,有些兴奋的问道,“这丫头,来了怎么不和我们打声招呼?”
叶大娘走到醉生的后面,把红缨从醉生身后拉了出来,有些责怪的问道,“不是说让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吗?”
“老夫人,我想着夫人这么重身子,实在没有办法安心过自己的日子,这才央求着醉生哥,带着我一起来。”红缨看见叶大娘,立马跪了下来,哭着道,“我之前怕夫人气坏了身子,才拿着银子离开,这一次,求你们不要赶我走了。”
红缨哭的可怜,醉生也在一旁帮忙说话道,“老爷总说老夫人慈悲心肠,要不把我这个妹子留下吧,夫人有了身孕,总是要有人伺候的。”
见两个人都这么说,红缨又跪着,叶大娘只能替其奥秘做了主,立马说道,“成成,留下就留下,快别哭了,多好的闺女啊,别哭了。”
叶大娘拉着红缨站起来,看见这两人也是风尘仆仆的,就对田小鱼说,“小鱼,让他们去洗洗吧。”
“恩,这楼上有房间,尽管用,我等会给银子就是了。”田小鱼点点头,随即又看着慕苍梧,道,“咱们走吧。”
慕苍梧点头,跟着田小鱼去了后院。
这马车里面已经放置了好些东西,都是这几天置办的,这下子,又要一点一点拿出来了,里面有吃的用的,穿的。
巧梅和廖卿上了楼,廖卿抱着巧梅就一直不愿意松开。
此刻没有人了,巧梅也没有刚才那么傲娇,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部宣泄出来,哽咽的说,“你早些为什么不来?”
“我不知道你们走的哪条路啊,我心急如焚,后悔莫及,夫人,你别再离开我了。”廖卿紧紧的抱着巧梅,好似松开她就会消失了一样。
巧梅被他禁锢着难受,道,“你勒着孩子了。”
听见巧梅这么说,吓得廖卿离开松开了手,脸色大变,紧张的问道,“没事吧?”
看见廖卿这么关心孩子,巧梅的心里越发高兴,故作生气的说,“你就不担心我吗?”
“自然是担心的,最担心的就是你啊,身子这么沉了,还到处乱跑,舟车劳顿的,你不心疼自己,我可是心疼坏了。”廖卿看着巧梅,有些无奈,有些心疼,还有些重逢后的喜悦,在眼睛里面,一一都能看见。
巧梅终是笑了,道,“这才差不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