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过去。
一个月一个月的过去。
一年一年的过去。
在徨徨不可终日,过着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中,太子度日如年,很艰辛的,终于长到了五岁。
在太子五岁的那年,如了那些小人们的所愿,给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太子的那个变态叔父,下了一道圣旨,把太子的称号给废了,让太子的位置,给了自己亲生儿子朱见济坐。
历来只有子承父业,没有侄子承叔业的——当然,自己生不出儿子来另议,自己既然有了儿子,哪会还有这样的白痴,皇位不传自己亲生骨肉的?
还好,太子那个变态叔父,还没完全变态到家,还念太子是自己老哥的骨肉,同是姓朱的份上,没有赶尽杀绝,假惺惺的,给了太子——啊不,不是太子了,叫朱见浚。给了朱见浚一个沂王做做。
朱见浚的祖母孙太后还是太后,她坐的位置还是很稳。
毕竟,孙太后是景泰帝死去的老爹的正牌皇后,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再怎么着,景泰帝也得尊称孙太后为一声:母后。但孙太后说话的声音,已没以前响亮了,很多事情,由不得她说话,更由不得她作主。
孙太后就极力反对,激烈地提出抗议,抗议景泰帝要废了她亲孙子朱见浚的太子称号,断绝朱见浚做未来皇帝的希望。
但孙太后抗议无效。
那些朝廷大臣,所谓的国家栋梁,一来事不关己,二来犯不着得罪当今天子,搞不好,天子怪罪下来,被砍手剁脚,割鼻子,切耳朵,挖眼睛,整成残疾人不算,还得株连九族,老婆孩子孙子孙女也得跟着吃瓜络,世代贬为奴隶。
如果一出世便是奴隶,倒没有觉得,做奴隶有什么不好。但从主子降到奴隶,感觉就不同了,那是从天堂摔到地狱的感觉。
因此,那些贪生怕死,见风使舵的朝廷大臣,抱着“人不为己,天株地灭”的思想。他们对了景泰帝朱祁钰把侄子朱见浚从太子位置挤下来,扶了他自己亲生骨肉朱见济坐上去,倒没多大意见,唯唯听命。
反正,在自己没份的情况下,谁做太子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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