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清看着皇甫老爷的苦苦哀求,忍住内心的激动,立即跪下道:"民女住在皇甫家隔壁,请公公明查。"
公公将信将疑的看着她,又看了一眼皇甫老爷,哼了一声,"如果和皇甫家有着关系,最好自己到衙门来自首。"说完掸子一甩,迈了出去。
皇甫老爷看着莫锦清,给她递了个退回去的眼神,哭丧着脸摇头,被押走了。
莫锦清站起身,呆呆的看着皇甫老爷和朱群芳等人被押走,顿时鼻子酸涩的要命,再也抑制不住眼里的泪。
莫之山走到她身边,"哎呀,幸好皇甫兄机警啊,锦清,你说你也被抓进去,会是什么事?"
莫锦清轻轻靠在父亲身上抽泣,"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皇甫家会成为钦犯?"
两父女回到皇甫府第,府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两个衙役正在清理东西,准备着封府,这两个衙役是当地官府的衙役,之前和莫锦清他们一起去寻找过秀儿,所以算是熟人,看到莫锦清泪流满面的在府第,也没有赶她走。
"莫姑娘,我们要关门了。"其中一个衙役轻言细语地说。
莫锦清和莫之山在府第里也呆了好一会儿,莫锦清点点头往外走,看着皇甫府第被贴上了一个封条。
"为什么会这样?"她还是想不明白,皇甫瑞牺牲在战场,不是应该是烈士吗?为什么现在全家人还要遭罪,什么卖国贼,什么钦犯,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衙役叹了口气道:"想不到皇甫将军这么快就没落了,连家也给抄了。"
莫锦清问道:"衙役大哥,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衙役看了下四周没人,说道:"莫姑娘,咱们认识一场,就跟你说了吧,今天朝廷的人忽然就来了,刚才下了圣旨,说皇甫将军勾结敌国,为敌国提供咱们的军情,故意输了战役,最后自毁灭亡,现在皇甫家已经沦为了叛国贼,全家都是朝廷钦犯,带走皇甫一家人的,是朝廷的钦差,咱们地方官员连插手的份儿都没有。"
"不可能,皇甫瑞一定不是卖国贼,他光明磊落,一心为了国家社稷,怎么可能通敌卖国,一定有人陷害他,一定是。"
衙役嘘嘘了两声,"莫姑娘小声点儿,被朝廷的人听到了不得了啊,咱们认识可以当听不到,那些人可就不好说话了,你看刚才,不是都想把你带走吗?这可是随时杀头诛九族的大罪,不能随便乱说的。"
"我才不怕!"莫锦清恨恨道。
"莫姑娘,总之你自己小心点吧,你和皇甫将军的关系基本上全镇人都知道,朝廷会不会查到你这里还是未知数,我们先走了,告辞。"
"谢谢两位差大哥。"莫锦清礼貌的敬了个礼。
莫锦清和莫之山两父女开始慢慢的往回走,莫之山道:"锦清,你说,会不会真的查到你头上来啊?万一说不清楚,你也可能被沦为钦犯,把你拉去斩首怎么办啊?刚才真的吓死我了,皇甫兄那么有余裕的人都那么害怕连累你,我看,你去避避风头,等朝廷的人走了再说。"
"爹,我做事光明磊落,我和皇甫瑞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有人都知道,要是他们觉得有问题,就来抓我好了,我一点儿都不怕,虽然我没有正式过门,但我已经觉得自己就是皇甫家的人,我没有在怕的。"
莫之山哎呀一声,抓住她不让她走了,"别傻了丫头,你这个样子只会多一个陪葬的,帮不了什么忙,你这么坚决的认为皇甫家是冤枉的,不如等他们沉冤得雪的时候再出来啊,皇甫家一家人没了,难道还要赔上你吗?我不会让你这么干的。"
莫锦清不耐烦道:"爹,沉冤得雪的时候,皇甫家已经尸骨无存了,我不会让他们抓我走,因为我要去为他们申冤。"
莫之山的心一下凉了下去,"你说什么?你疯了吗?"
"爹,皇甫老爷是不是你的好朋友?"
"是,可是这是命的事啊,咱们普通小老百姓,能做的了什么呢?你没看到吗?刚才都是朝廷的人,保住自己的命才是当务之急啊!"
"皇甫瑞说过,皇上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我就不信他这次这么糊涂,他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嗦摆,只要他见到皇甫家的人,肯定就能想明白的,一定能为皇甫家申冤。"
莫之山心急如焚道:"锦清,你别傻了,这事轮不到你去做,你听爹的,咱们等着就是了,能避则避,爹不是胆小,是为了你不去做无辜的陪葬品,就算你过门了也不能受连累,何况没过门,咱们等着就是了,好不好?"
莫锦清看着莫之山的脸,有些失望道:"爹,皇甫老爷听到你这个话,肯定会很失望。"
莫之山一愣,"胡说什么呢?难道你以为你爹真是怕事的人吗?"
"爹你的想法我很明白,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理,皇甫家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两个老人,皇甫瑞牺牲在战场,不求要多大的功名,起码不能沦为汉奸,这件事我没办法不理。"
"你怎么理?你不过是个女儿家,没权没势,你理什么?你爹我曾经也走南闯北了好多年,看到的事比你多得多,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不要你去做无谓的牺牲,你听不听爹的?"
莫锦清深吸了一口气,将脸上挂着的泪水抹干,道:"爹,这么跟你说吧,你愿不愿意帮助皇甫家?"
"愿意,可是愿意是一回事,能做什么是另一回事。"
"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我有分寸。"莫锦清道。
莫之山见她态度十分坚决,道:"这样吧,皇甫兄以前也帮过我的大忙,我也不会坐视不理,只要咱们一家人都平安,你想怎么办,爹都支持你。"
莫锦清欣慰的点点头,"谢谢爹。"
莫之山心疼的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女儿,真是苦了你了,现在要牵涉进这档子事,这..."
"女儿不觉得苦,真正苦的,是皇甫瑞,我是他未过门的妻子,照顾他们家里也是应该,虽然他在信上没这么交代我,但是我知道,如果我有什么事,他一定不会对咱们家里不管不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