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风掠过,视线里扬起大片的咆哮的雷光,恰如一人猛烈沸腾的情绪。
人影厮杀无情,武器的寒芒如利刃般搅动斜照的天光,地板一块块裂开,电弧滋啦地弹到了脚边。
禹小白看着面前一言不合的冲杀而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他那一句经典的“为了你好”,无疑造成了更大的伤害。那样说是不行的,对笼罩在灭族阴影下的佐助而言,除了逆反产生不了任何理解的心情。禹小白车马劳顿地过来,情急也便疏忽。
握住拳,后悔挽救不了事实,砰砰砰,查克拉爆响在空气,两道背后的扇子族徽呼啸着,顷刻对攻十几招。
要做点什么了。
当,千鸟过后,草雉剑嗤啦挑起地面,砖石炸成大小不一的碎屑溅起飘散,鼬一脚踩在了刀背上,勾拳冲面,吱吱吱——佐助怒吼着,天罗地网的千鸟流同时笼罩,彭!两人翻滚飞出。
黑影急骤出现,佐助从怀里掏出了卷轴,狠狠一拉,漫天遍地的手里剑打旋过半空,细丝攥在他的手里,无尽的暗器不要钱地落下来!
数十道暗器亦是出现在鼬手中,冷脸一甩。
地面,天上,苦无相撞,手里剑插入天台,叮叮咚咚咚的声音在禹小白的耳中就没停下过,比瓢泼的大雨还要密集,比蜂拥的蝗虫还要迅猛,宇智波暗器的对决,银线交织,空中挪腾,不作任何保留,杀意是如此凛然地在这处舞台上演。
禹小白知道这两人出手越来越极限了,烈度转瞬就拔高到寻常忍者坚持不了半分钟的程度,轰!佐助和鼬在一次分开后,眼睛不眨地完成结印,火光涌现。
“火遁,豪火球之术!”
两颗直径七八米,巨大无比的火球砸在了一起,赤焰灼烧,彤彤明亮,似要把对方轰成渣滓才善罢甘休,战场烤成了通红,莫大的风声和热浪让禹小白眯起眼睛。
不讲理的打斗,不讲理的拼命,他们两个,是真的想要把对方置于死地。
佐助的表情用力,年轻的眼睛全是狠辣坚决,光芒被某种欲望填得满满当当。
鼬淡漠僵硬着,眼神至高无上地俯视过去,火光映照里却是空空荡荡的沉默。
汗水滑过了他们的脸。
滚烫的温度刺痛着皮肤,禹小白看着这一兄一弟,他知道了那些透露出来的念想爱恨,表达出来的羁绊折磨,他想这刻真正明悟了哥哥所指力量所在,外人说不上话插不上嘴;弟弟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勤奋修炼,至今超越了所有同龄人的努力和汗水的意志,他们有着赌上一切都要完成的事情。
这股火遁的温度同样烧灼出滚烫的内心。
但是人是自私的。手里清弘的如水白光洗刷过翻腾的焰火。
就像鼬为了木叶担负罪孽深重,又掺杂了小小的自私保护弟弟;佐助逃出终结之谷为了甩脱无用的羁绊而不惜以叛忍求得力量,却没有在雨夜里把最阻碍的鸣人这个羁绊斩断。
所以,禹小白也是这么想的。
轰!火花四溅,闪电奔走越过雷池,一抹刀光在查克拉极尽输出下,探身一斩,切进了两道火球对轰的澎湃燃烧里!
空气猛然发出咻地怪异尖叫,禹小白动用了刀术所能施展的每一份力量,直直突至到两人中间,拔刀斩快到消失的地步,白色的闪光犹如匹练的刀气,硬生生将两个豪火球切成两半。
这一刀抽去氧气,火遁戛然而止了一秒钟。
禹小白面色冷意,双手按地,轰!两道罗生门升起。
土地隆隆声中,他站在围绕的火焰里,他要拦住这对兄弟,尽管有些死成就伟大,活下的生历韧前行,他不愿照着这样的剧本来。
起码他要自私一回。
微弱停顿的火焰再次燃烧扑腾,重重撞上了两道阻碍的墙体。
而此时,看对方的状态,光把两人分开显然是不够的,他没法好好说,没有人会好好听,他必须做到把两人都打趴下。
“……噼里啪啦……”
火苗舔着,发出声音,火焰渐渐弱下去了。
高耸的门墙挡住视线,鼬和佐助皆是皱眉,不由放松了手上的遁术,直到撤去。
“彭”,通灵的墙体完成使命处处焦黑地变成烟雾散去。
这穿插进来的变故,使场中稍微安静了。
“呼”,深深吐出口气,佐助调息紊乱的查克拉,他放下举在嘴边的手,朝名禹白……那家伙干的吗。
他还没分析起对方的行动意味,陡然神情一动,一道身影冲破烟雾来到了他的面前!
当,刀锋袭来,佐助抬起草雉剑仓促一挡,还没多做应变,快成影子的一脚已经侧踢到身上。
该死,佐助看清是朝名禹白在对他出手,心下狠厉,刺耳的鸣叫爆发,千鸟流!
这在近身格斗十分好用的一招,让他在过去的不少战斗里无往不利。
然而,佐助瞳孔一缩,上千只鸟鸣叫的声音却更加热烈了,对方也散出了四溢的电流,两者一抵,谁也奈何不了谁。
佐助闷哼一声,他被踹中肋骨,“呵……果然你就是和鼬一伙的,早点出手就好,何必装到现在?可笑。”
即使身受攻击,佐助傲气的势头不减,他极尽嘲讽地说道,就差斜眼鄙视了。
“你们两个……”
“彭”。
禹小白没理,他毫不停歇地一拳打来,这下让对方真的只能斜眼看他,佐助踉跄地倒退出去。
摔在一堆碎石里,佐助压住火气,很快唰地站起来,草雉剑划破空气……却挥了个空,他愣了愣,本以为对方会乘胜追击的。
揉了揉脸,佐助瞬间寻找到禹小白的身影,眼里露出吃惊,他却是看到,对方打飞他之后,朝着鼬冲了过去。
“……”
“前辈……”
鼬和禹小白交手了一招,苦无不轻不重地撞在清弘上。
“快停下吧,别这样做了。”
攻势连续不断地打来,鼬有些不知怎么应对地后撤,他对禹小白干扰他和佐助的决战是很复杂的,他最先想到的是让对方离开,内心并不希望刀刃相向。
一拳相撞,脚踢中身体,风力荡开,架住只离自己数寸之遥的刀刃……暴雨的攻势下,鼬目光中的冷意也越来越多了。
前辈是认真的,出手没有放水。
“为什么?”附带查克拉的一刀结结实实地砍在一起,咯吱咯吱的颤抖,迸出火花,鼬问道。
无法理解,击倒佐助,又攻向他。
他犹豫难堪中,“没什么。”对方说话了,“我还是那个想法。”
“鼬,我知道你不会认同。”
沉声带有点明朗的语气,“我就说简单点……我先把你们两个全部打倒,打到没有力气,打到一动不能动,打到不剩一点查克拉为止,然后再慢慢讲道理给你们听,给佐助解释,你就在旁边老实呆着。”
“懂了吗?”
滋啦,雷光倏然闪亮,鼬格挡不及,砸进后方的墙壁。
旧墙倒塌了一半,鼬嵌在坚硬的碎石片,皮肤擦出血,他看向面前唯一的好友,脸上表情开始变得异常淡漠。
“是吗……”
他听懂了禹小白的话,原本纠纷的心态化为平静。
“如果你要这么做的话。”鼬凝视着,缓缓站起,尘屑在衣服上掉下去了,他非常认真而冷冽地盯着禹小白。
“即使是前辈,我也会与之为敌。”
“……”
“呵呵。”禹小白露出没办法的样子,他抬了抬眼皮,望过天空。
很是无奈地呼出口气,招手,说道: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