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管够或不够,姬溪总不能将这些仆从送还给董卓,于是乎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接着便安排管家准备张统等亲卫的住处及饮食,并嘱咐管家安排人多送些酒肉去城西军营。
这么一吩咐,需要的粮食可不是小数目,看着管家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姬溪心疼的从怀中掏出两片金叶子,递给了管家,让他安排人出去采办。
一个时辰后,管家和十来个仆人拉着上百石米面和蔬果肉类回府,姬溪觉得太少了,便问:“怎么就买了这个点,不是让你多买点吗?”
管家哭丧着脸,说:“老爷,您给老奴的钱,只能买这么多了。”
姬溪一咧嘴,怀疑是这管家在忽悠他,可当听到胡轸的解释后,姬溪才知道是冤枉管家了。原来,此时的长安城,市面上流通的货品极少,而粮食更是急缺。董卓更时自作聪明的废了五铢钱,改铸小钱,如此一来,更是把长安的经济搞的乌烟瘴气。
两片金叶子,能买到这么多东西,确实不易了。
姬溪无奈,宽慰了管家几句,又心疼的从怀中掏出十片金叶子递给管家,千叮咛万嘱咐:“省着点,千万得省着点,老爷我可真的没多少钱啊。”
闻言,胡轸和张统差点笑出声,蓝田县的家底,别人不知道,他二人可是非常清楚的,张统更知道,前日姬昀和姬渊出门求学的时候,姬月愣是给姬昀带上整整一个檀木盒的金叶子,怎么着也得有上千片,由此可见,这区区几片金叶子,对姬溪来说纯属九牛一毛。
不过二人也明白,姬溪虽然有钱,但他的钱不在自己手里,而想要向姬月要钱,显然并不是那么容易。
这些话,二人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便明说,是以相对一笑后不曾多言,随姬溪一起步向正堂,当晚,三人一起吃了晚饭后,胡轸离去回府,张统去安排亲卫巡逻,姬溪自顾自的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当走进自己卧房的时候,姬溪才由衷的觉得自己这十几片金叶子还是花的值得的。
只见姬溪刚一走进卧房,便有四个婀娜貌美的侍女上前为姬溪宽衣解带,房内早已准备好了洗澡水,四个侍女上下其手,姬溪飘飘欲仙,继而血脉贲张,正待遵循天****自我时,姬月的俏脸冷不丁的在脑中闪过,姬溪瞬间打了个寒颤,遍体发冷,于是乎,百无聊赖的说:“老爷我重伤未愈,不宜妄动气血,你们先退下吧,老爷我自己来。”
四女泫然欲泣,却奈不过姬溪的铁石心肠,于是只能退出房门,独留姬溪在房内唉声叹气,懊悔不已。
这一夜,姬溪睡的不大好,一来是因为**难解,二来是因为门外太吵。这短短一夜间,竟有四拨人来刺杀他,虽然连姬溪的房门都没进来,可吵吵闹闹的,饶的姬溪很是烦躁,到了三更天才堪堪睡着,还没睡两个时辰呢,天就亮了,姬溪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起床,大骂:“他娘的,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都他娘的是吃屎长大的吗?明知道杀不了老子,还让这么多人来送死。”
这话,被一直在门外守护的张统听到,笑着接道:“没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
姬溪打开房门,见张统满脸疲惫,姬溪叹口气说:“这样不行啊,那些蠢材杀不了老子,不过烦也把老子烦死了,得想个法子啊。”
张统一摊手:“能有什么法子呢?想来死的蠢材多了,总会有消停的那天。”
姬溪讨厌这种事情不在自己掌握的感觉,可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什么甚好的法子,便无奈的道:“先这样吧,你怎么样,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今日还有一番苦战呢。”
张统咧嘴笑道:“灭几个歪瓜裂枣,能费什么精神,无妨。”
姬溪开怀笑道:“那就好,让兄弟们吃饱饭,我们去会会那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张统笑着领命,诸人吃过早饭,便斗志昂扬的到了城西校场。
说是校场,实则乃是拱卫京师的军营,这里,驻扎着七万兵马,不设主帅,由董卓手下的各个部曲分别率领,而姬溪带来的三千兵马,也驻扎在此,论人数,是各个部曲中最少的。
赶到军营,着三千兵马集合,短短片刻间,队列已成。
姬溪登上帅台,扬声道:“兄弟们,饭吃的可好?”
三千人异口同声:“好。”
“酒喝的可足?”
“足。”
“胆气壮否?”
“壮。”
“尚能战否?”
“战。”
姬溪大笑,意气风发,喝道:“今日,便让这天下瞧瞧,我蓝田儿郎的雄风。”
话毕,率军出发,雄赳赳,气昂昂的出现在了大营正中的演练场中,在一侧列队站好,静等天子朝公,董卓吕布的到来。
三千人的队伍,静默而立,连声马嘶也无,在这静默中,一股无形的气势逐渐攀升,这气势变的压抑,积蓄着血腥,似吓破了天公的胆,藏起了日头,天空迅速的变的阴暗,渐至飘起了细雨。
蒙蒙中,吕布引军到此,与姬溪相隔百丈,相对而立。
二军谁也没答话,尽皆静默。吕布一直盯着姬溪的队列,想要找到破绽,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吕布从最初的不屑,慢慢变的凝重,继而慎重异常,心中猛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或许,今日将败。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便被吕布硬生生的掐断,他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他从不觉得自己会败。
吕布到来之后,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天子车驾到。姬溪侧头向车架看去,首先看到的是董卓那肥胖的身影,然后才能瞧见董卓身边的那个孩子,他才十岁,虽贵为天子,但终究才十岁,记忆中那个跳脱聪慧的孩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胆怯以及孤僻。
见此,姬溪的心中猛的一紧,暗暗苦笑:终究,刘辩的感情还是对自己又影响的。
收拾心境,在天子和百官登上高台后,在黄门的高呼声中,姬溪翻身下马,率军跪地,山呼万岁。
此时,风雨骤紧。
董卓站起身,扬声道:“不想今日天公不作美,汝等改日再战如何?”
吕布策马扬戟,高声曰:“沙场征战,何惧涓风细雨?桓德,可能战否?”
姬溪大笑道:“吾兄所言,甚合小弟之意。”接着,猛然举剑喝道:“儿郎们,可能战否?”
一语惊雷落,战意冲天起。三千人同声请战,卷起狂风骤雨,逸散八方,高台上诸公色变,吕布军中已起骚乱。
董卓见状大喜过望,饶是他一声征战,却还真是少见此等雄师,是以猛的下令:“战。”
吕布眼见自己军中起了骚乱,知道自己已输了一筹,这对他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是故,高举方天画戟,赤兔马疾驰而出,身后高顺随之下令:“擂鼓,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