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枚见蒙古兵驱赶着百姓四处乱窜,更加没了心情,叫上萧宝和袁守孝两人就准备回去,哪知迎头撞在一人身上,定眼一看,却是黑尔赤温,听几个月前已经调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杨枚不准备和他打招呼,正打算侧开身子走的,却被黑尔赤温一把扯在衣襟上:“撞了大人我,你还想跑不成?”
杨枚阻止了袁守孝抽刀的动作,拉开黑尔赤温的手道:“黑尔赤温大人,看清楚,是我?”
黑尔赤温仔细瞅了瞅,这才松开杨枚的衣襟,有些不好意的道:“原来是亲爱的杨兄弟,刚才没看清楚。咦,你不是到登州去了吗,怎么在这里?”黑尔赤温着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他是个直性子,杨枚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他叔叔提不里却将杨枚发配边江了,这让他心里很过意不去。
“是啊,这次到益都是来拜见塔里木大人的。黑尔赤温大人,刚才有乱民哄抢粮食,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杨枚不得不黑尔赤温拉起家常。
“哦,我听这里出现*,过来看看。听还逃了一个,他一定逃不了的。”黑尔赤温鼓着大眼大声道。
“蒙古兄弟都是雄鹰,有黑尔赤温大人您的虎威,抓住那个叛党只是事情。”杨枚不得附喝着拍马屁,哪知黑尔赤温一听,大喜,拉着杨枚要去喝花酒。本来他见到杨枚很不好意思的,哪知杨枚的马屁让他找到了当初的感觉,很久没有汉人过这样的话了,立即引为知已,跟杨枚的感情深了一层。
杨枚本来只是的,哪知黑尔赤温直性子,以为嘴里的就是心里所想的,一把扯过上了不远处的翠花楼,并且要了翠花楼里面最漂亮的两个姑娘,五大三粗的,看得让杨枚直翻胃,可没办法,蒙古人的审美观就是不一样,只得让袁守孝带着嘟着嘴的萧宝回去了。
没想到这翠花楼里面卖的就是登州酿出来的酒,度数高得很,黑尔赤温拉着杨枚一碗接一碗的干起来,也不许他拉下。杨枚要喝黄酒和米酒,那是千杯不醉的,但这种白酒,酒量可不怎么样,才两碗就稀里糊涂了。
半夜时分,杨枚拍了拍头痛欲裂的脑袋,再打量了四周半晌,总算清醒过来,发现是在个房间里面,看摆设,应该是翠花楼,身边也没有女人,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要是不心传染上花柳,那可就惨了,再看看,也没有见到黑尔赤温的影子。
杨枚正打算起身回去,却发现床底下露出一截衣服在外,上面还有几滴血迹,立即惊警起来,正准备俯下身察看,忽然床底下钻出了一个人,二话不就向他扑了上来。杨枚虽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吓了一大跳,但他毕竟是部队出身,临机应变的能力不弱,急忙一个鱼跃闪到一边,那人扑了个空,一愣之下,又转身向杨枚扑来,手中分明还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杨枚顿时大怒,本来头疼得很,胃也有些不舒服,心情不爽正无处发泄呢,见此人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取他性命,也就不客气了,他猛的跃到床上,掀起床上的被子向那人抛去,那人不料杨枚有此一招,急忙向后退去,但是杨枚比他更快,早已跃到了他身后,趁他还未反应过来,闪电般的出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不要动,不然我手下绝不容情!”杨枚冷冷的道。眼前这人一身烂衣,好几处刀伤,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迹,难道是有人派杀手来杀自已?
那人挣扎了几下,但杨枚的手劲极大,他竟然动不了分毫,于是索性放弃了抵抗,把手一垂,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你这蒙古走狗!”
杨枚吃了一惊,自己怎么会成了蒙古走狗呢?他实在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想了想,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躲到床底下?”
“你干脆把我交给蒙古人好了,何必多费事呢?”那人冷冷的抬眼望了一下杨枚,眼中闪现一丝疑惑。这人发髻四散,脸大部分被头发遮住,杨枚一时也难以看清他的样子,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是一名反元的红巾军,杨枚也不打算伤害他。
杨枚道:“你误会了,我和蒙古人根本没有一关系,我也是汉人,为何要替他们办事呢?再了,你看我周身上下,有哪一像蒙古人的走狗呢?”杨枚估计这人是看见他和黑尔赤温在一起了,所以将他当成蒙古人的走狗。
那人似乎在考虑,一时间难以决断。“我放开你,你不要再杀了我,要是我想杀你,你早就死定了。”听到杨枚的话,那人终于头。
杨枚慢慢放开他,待见到此人的面容时,他有惊讶,这人竟然是傍晚时那个劫粮的首领,刚才和他打斗时没有看清,此刻才发现原来此人是个黑面煞神,他的脸孔估计比包公的还要黑,虽然样貌难看,但却是一脸的坚毅,身材也非常的魁梧,一看就是一个能征善战的人。
“原来是你,你不是劫粮后就逃了么,怎么还在这个地方?”杨枚惊讶的问道。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相信元军不会发现我在这里躲藏。在下姓花,请问兄弟贵姓?”黑面神拱了拱手道,看情形,似乎并不怎么相信杨枚。
“原来是花兄,在下姓杨。”杨枚也拱了拱手,同样也没有出名字。眼前这黑面神是朝廷的逃犯,不出名字可以少些牵扯,至少黑面神是这么想的,不过杨枚倒不在乎。本来杨枚打算结交这黑面神的,不过这人很紧谨,不怎么相信他,杨枚只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