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仁的父亲因为不愿为元朝打造兵器被杀,当时刘家还算幸运,并没有祸及全家,后来刘光仁自已只是在乡里打造一些农具和日常用具为生,这刘光仁的手艺好,十里八乡的都愿意找他制作农具,他也不计较所得报酬多寡,总是尽量满足大家,在烟台县极得乡亲们的尊敬。
第二天早上,杨枚带着两人出了城南门,顺着路人指,径直来到了刘府,院子占地面积不大,门前有好几个炼铁炉,来到大厅,见到刘光仁,五十多岁,身子仍然如同壮年,胳膊较常人粗壮不少,的动作便能看见手上的肌肉隆起。
“刘师傅,在下是登州百户杨枚,今天突然来拜会,失礼之处还请不要介意。”杨枚恭敬的行了晚辈礼,虽只是个铁匠,但他父亲的铁骨值得敬佩。
“原来是杨大人,早先就听过杨大人的善行,登州的百姓实在是有福气,有大人您这样的父母官,是前来拜会,老儿实在是不敢当,不知道杨大人有什么事?”刘光仁听是杨枚,眼睛一亮,客气的道。
“杨某这次来是想请刘师傅到登州去,主持炼钢厂的事,听刘师傅打铁的手艺在山东首屈一指,杨某建造的大型炼钢厂,光是炼铁炉就有三十尺高,保证不会毁了您的名声,希望刘师傅能够前去主持。”杨枚知道要请到这样的人,必须从技术上服,三十尺高的炼铁炉在这个时空应该还没有人用过。
“哦,炼铁炉都有三十尺高,嗯,很好。”刘光仁沉吟了一会道:“老儿自就在烟台长大,俗话故土难离,到了别的地方怕是住不习惯,杨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杨枚看得出来,刘光仁已经有些动心,只是不愿离土生土长的地方,因而有些为难,正待想好辞再劝的,就见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姑娘,正是昨天被救的刘月。
“啊,听家里有客,原来是你们。”刘月一脸惊喜的看着杨枚三人道。
“看来很有缘份哪,这里莫非是刘姑娘府上?”杨枚问道,心里感觉还真巧,同为刘姓,倒真没想到是一家人。
“是啊!”刘月指了指刘光仁道:“这就是我爹爹。”见刘光仁疑惑,便将昨天的事讲了一遍。
刘光仁听完,站起身来,向杨枚拱手道:“原来杨大人昨天曾救过女,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杨枚连忙站起来,扶住他道:“举手之劳,不必如此客气。”刘月听了来意,出于报恩的心情,立即劝起来,刘光仁虽有些动摇,但仍然没有同意。
杨枚正感为难,突然想到个主意,立即拿过袁守孝手上的配刀递过去:“刘师傅,你看看这把刀如何?”
刘光仁接过,抽出刀来,以他的眼光,当然能看出好坏来,这样削铁如泥的宝刀,必须是手艺绝好的铁匠师傅经过真正的百炼千炼才能打造的出来,以毕生的精力也只打造得一把两把,只是不明白杨枚的意思,因而一脸疑惑。
“刘师傅应该看得出来,一般的刀必须经过至少百炼才能达到如此锋利,而且还要有好铁。这把刀是我们在益都打造的,只需要十炼而已,而且是普通的工匠都行。”
“不可能,十炼不可能打造出如此宝刀。”刘光仁吃惊的道,见到杨枚坚定的神情,不像谎,立即再仔细的看了一遍配刀,口中连连称赞道:“好刀,好刀!只十炼而已,老儿倒真要去见识见识。”
杨枚听他的话,便知道事情成了,心里也高兴,当天带着刘光仁回到了登州。
※※※※※※※※※※
渐渐逼近年关,登州也越来越冷了,天上阴沉沉的,丝丝的寒气直往人的脖领子里面钻,许多人都要下大雪,秦怀善没有管这些,他在炼钢厂里面摆了祀台,祭祀鬼神。不少百姓,不管大人孩都来看热闹,杨枚对祭祀是一兴趣都没有。
杨枚一直在检查各个关节,看还有疏漏没有。风箱,水轮各个活动部件基本上都上了油,昨天都已经开机实验过了,没有问题,高炉也经过了再次的长时间低温烘烤,现在已经装满了木炭,就等者火了,旁边上料的木梯和翻斗车,也已经就绪,几个水闸,也都完好,等他转完,这边的的祭祀还没有完成,天上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
不过没有多久,外面就热闹起来,杨枚看着秦怀善祭好了神,立即把引火用的火把从高炉下面的出铁口投入,高炉内的燃料顿时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刘光仁看着炼铁的整个流程,有疑惑的对杨枚问道:“杨大人,你这种炉子和以前我们用的炒钢炉差不多,不过就是把燃料和生铁水分开罢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巧妙不成?”看到杨枚的整个流程,好像和自已并无差别,立即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
杨枚呵呵一笑道“刘叔,这其实还是炒钢,这样做得到的铁杂质少,纯净度比较高,自然质量要高。”虽然早就料到刘光仁会问,不过他也很好奇他用的炒钢炉是什么样的:“刘叔你的你们那个炒钢炉是什么样子的?”
“我们以前炒钢要简单的多,也没有这么大,就在地上挖个圆坑,夯实,里面放上木炭,把生铁或者生铁水倒进去,炒炼就是了。”刘光仁回答道
杨枚马上联想到以前在资料上看到的动乱时期一直流行于另一个时空大部分地区的地炉,他连忙问到:“你的炉子是不是从上面鼓风的?”
“是。”刘光仁的回答很简单。
开始火了,杨枚又赶紧招呼其他人赶快就位。雪花飘了一会就停了,并没有影响高炉的生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