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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从头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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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丘的一个小小插曲过后,县里发生了一些变故,先是樊典史被查出与黄霸天有勾结,甚至斗胆私放黄名庆,被夺职、下狱。然后,空缺出来的典史一职,由范县令的心腹赵捕头顶上,一番整治下来,范县令在吴县地位稳如磐石矣,张县丞都安生了不少。

至于那黄霸天、黄名庆父子,自然杳无音讯了,不过,想来短期内,是不可能有胆量,再回吴县了,毕竟现在悬赏缉捕他父子俩的画像,挂满了整个吴县的大街小巷。

当然,这些都不是陆扬要关心的事儿,他现在正一心一意的准备县试呢,还有就是头疼自己的经济问题,既然自己确定了对李的感情,就必须为将来的生活做打算,总不能真的死气白咧赖着李家,央求假戏真做,招赘李家,做那倒插门的毛脚女婿吧?!陆扬是一个将面子看得特别重要的家伙,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文会”过后,陆扬成了苏州府小有名望的才子,登门拜访、相邀集会的各种应酬纷至沓来,陆扬都以准备县试为由婉拒了。对于陆扬的这种自觉,李教谕很是认可,不过,他哪里知道,陆扬婉拒各方邀请的真正原因是囊中羞涩,他又不想老是向李教谕开口支钱,虽然李老头早就吩咐顾管事,只要陆扬要用钱,都可随时支取,但陆扬是个要强、好面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开口的。

于是,这段时间,他猫在屋里,翻翻李教谕送来的那套“考试红宝书”,闲来,则苦苦思索赚钱的法子。上辈子,陆扬是搞教育培训的,要不,在明朝也搞个科举考试的培训机构?很快,陆扬便否认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上辈子那套教育模式,在现下根本不适应。而且,前世,自己好歹是个名校哲学博士,后来兼任了多所高校与研究机构的客座教授,文凭、资历,在那摆着呢。这一世,自己除了苏州“文会”打出来的那一点点名声,还真是啥都没有,连秀才都还不是,去办科举培训班,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前世,自己最擅长的业余活动,是射击,这玩意儿,在明朝,暂时也没有用武之地啊。难道去卫所教那些明军士兵练习打靶,神机营火器倒是不落后,不过,那也得朝廷特聘才行。而且,这年头,据说军饷克扣严重,卫所里有几杆火铳,或者说有没有火铳,都还另说,自己去了,恐怕也领不到饷,十有八九是白干活不拿钱的。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来明朝这么久了,常常听到各地有闹饷的兵变,人家正规编制的士兵,都拿不到饷银,自己一个编外人员,还能拿到?再说,自从嘉靖、隆庆年间,倭寇逐渐平息后,江浙承平已有半个世纪,哪里还有尚武精神,卫所荒废,兵士不满员,军械不补充,教人射击,还真没有市场啊。

想来想去,突然看到黄历上的“天启四年”字样,陆扬猛拍脑袋道:“对啊,我怎么忘了天启爷了”,当今天子,乃是木匠活爱好者,喜好家具,家具啊,陆扬上辈子,可是个讲究人,自从发迹后,对于家居物什,要求极高,尤其喜好温润、自然的原木家具,对此可是很有一番研究的。以前家里那几套小叶紫檀与黄花梨的家具,可是花了自己不少储蓄的。“对,就捣腾木艺了”,陆扬暗暗决心道。对于这个决定,陆扬隐隐觉得,除了生财,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收获。

当然了,一切都得等到县试过后再说。自从上次在虎丘共同历险后,李似乎不再刻意避着陆扬,偶尔在园中,倒也能一起散散步,聊聊天,看来也是顾夫人放松了一点点管制。有时,顾夫人也在,不过汐儿这个小拖油瓶,总是会找到一些理由,恰如其时地将她拉走,给陆扬与李制造独处的时间。在惬意的日子里,时间自然过得飞快,转眼间,便是县试的时节了。说起来也是气人,陆扬参加的这由县令主持的县试,又称童试,考过了,可不立刻就是秀才了,还只是童生而已。只有再相继通过由知府主持的府试、由提督南直隶学道主持的院试,才能获得生员亦即俗称的“秀才”的功名。

~~~

终于等到了县试的日子,陆扬头戴方巾,身着交领蓝衫,自己提着考篮,装着笔墨纸砚等一应考具,手持考牌,在顾夫人、李等的祝福、目送下,离开李府,赶往县学,参加这狗屁童生试。上辈子,好不容易读到博士,还混成多所高校、研究机构的客座教授了,以为已经彻底告别考试,天下无考了。没想到,又得从头来过,应试教育害死人啊,折磨一回又一回,陆扬哀叹。不过,想到出门时李的殷殷祝福,他很快又调整了心态,虽然只是县试,也得全力以赴,考试,考试,汝自虐我千百遍,我仍待汝如初恋。

“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我”,前世的一句经典电影台词脱口而出,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看服饰、样子,应该是去参加县试的,怎么这样啊?”

“心理素质这么差,考得上吗?”

“长得挺俊俏的,卖相倒是真不错,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病态?”

“很明显,是一个小受”。

街道上,议论纷纷。陆扬,丝毫不受影响,提着他的小考篮,哼着“采蘑菇的小菇凉,背着一个大竹筐……”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载欣载奔,往考场去了。

~~~

等走到没有人的巷子里,陆扬靠着一颗老槐树,可劲笑了起来,直到眼角都笑出眼泪来了。刚才是他故意作弄那些八卦的路人的,也算是考前的自我心理调节了,有个愉快的心情参加考试,总归是好的。

就在陆扬捂着肚子,笑得快抽筋的时候,张标与几个公子哥,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看得发呆了。其中,一个出声道:“他笑那么开心干嘛?难不成,提前知道考题了?肯定是他那岳丈李教谕泄露给他的!”原来,张标哥几个也是去参加县试的。

张标摇摇头,“不会。题目是范县令拟的,李教谕弄不到”。

“那倒是”,众哥们释然道,“张兄都没弄到,更别说那小子了,范县令虽然对他略微高看一眼,但绝对不会拿自己的乌纱,去帮他。泄题,那可是要倒大霉的”。

“区区一个县试,犯得着吗?还去弄题”,张标哂笑道。其实,他内心郁闷无比,按说他父亲是县丞,去县令那套个考题,搞点考前交际活动,一点问题都没有,偏偏范县令与他爹不对付,最近范县令又风头正劲,张县丞自然不会去落人话柄,也不会去触这个霉头,所以压根就不可能去开这个口。只能靠自己了,张标暗暗道,至于陆扬那小子,待会有你好看。

~~~

来到县学衙前,陆扬提着考篮,很自觉的跟着人群排好队,等着检牌入场。几个穿着号服的衙役,分别把住县学的几扇门,在那检验考牌、核对考生身份。

轮到陆扬了,陆扬走过去,将手中持有的考牌,递给衙役,衙役看着,并核对着陆扬的相貌。这年代的身份文书,也没有个证件照啥的,相貌全靠描绘,例如陆扬的考牌上便写着:“陆扬,年十五,南直隶苏州府吴县人士,面白、清瘦、无须,容貌俊逸”等字样。

衙役拿着看了看,觉得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便准备放人了。突然,走过来两个巡视的皂隶,高喝道:“且慢,检查检查,看有没有夹带”。

陆扬很自觉地举起双手,做好了任其肆虐一番的心理准备。却听到一个刺耳的声音“脱”。

“脱?!”陆扬讶道。后面几个学员也是惊讶不已,往年都是走走过场,今年怎么这么严格了?只有略微靠后的张标,躲在人群中,暗笑不已:上次差点害得老子要在“文会”中裸奔,这次,非得要你小子在县学前出丑不可。没错,那两个巡视的皂隶,就是他暗中指使过来的,他张标,乃县丞家的公子,衙门里谁人不识,找两个皂隶恶整一下无权无势的陆扬,自然不成问题。

“为什么前面几个考生都不要解衣检查,偏偏轮到我了,就要?”陆扬面色阴沉道。

“因为大爷我看你不爽”,其中一名皂隶横眉道,“还就查你了,怎么了?”

“你算哪门子大爷?”陆扬冷笑道。

“他娘的,本大爷今天便让你认认门儿”,那皂隶怒道,还伸出了手掌,准备扇陆扬一个耳光,所谓打人不打脸,这是要让陆扬颜面扫地的意思。

陆扬又岂会任他欺负,一把抓住衙役的手,高呼道:“打人了,打人了”。这可是县学,一个区区皂隶,竟然敢侮辱、殴打士子,对于一众考生而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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