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三千营兵围了这上千乱兵,此刻却是枪对枪,棒对棒,一时间竟是形成了一种僵持!
要说这上千兵卒在那千总一声令下,却是立即呈防御阵型展开,虽说有些凌乱,但层层间却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规律,看上去并非之前所见的那般乱糟糟,似乎其中暗藏着某一种玄机在这里面!
看到这里,朱建也是有些暗自称奇。
“数阵!竟然是数阵!”
就在朱建心中还有些惊讶之时,身旁却是传来三千营把总刘静的一声惊叹。
“哦。”
闻听此言,朱建却是不自觉皱了皱眉,数阵是为何物,朱建却当真是闻所未闻,不过前世一些个什么诸葛神鬼八阵图倒是听说不少,不过朱建明白那些个相传当是戏说当多余真实,只不过阵法一说在这古代那还真是的的确确的存在,却是并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罢了!
“刘将军识的此阵?”
面对身旁依旧是有些狂热于此的刘静,朱建却是问道。
面对皇帝的问话,此时的刘静似乎还未从之前的狂热中走出来,竟是依旧看着不远处眼冒金光,好似回答平常人道。
“哦,当然识的,此阵名唤‘数阵’,当是兵家祖师爷孙子所传下来,咱以前那是在孙督师麾下参军时,督师在军中训练这阵法,因而却是记得!”
“哦。”
闻听此言,朱建却是再一次不自觉地张了张嘴。
连孙太保都推崇的阵法,看来还真是有些能耐!
朱建心中暗暗道。
不过此时断不是感慨颇多的良机,如今琐事多如牛毛,后金即将迫近,如今竟是闹出这么多事情,朱建心中却是有些急切。
“刘将军,这大阵岂不是成了拦路虎了不成?”
面对着一声寒到骨子里的质问。那刘静那还顾得上什么狂热,至于为何?刘静那是聪明人,自然听得出皇帝心中不满,想自个不知走了什么运气,遇到皇帝金口玉言要加自己的官,可是这个节骨眼上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单单是加不加官的问题,而是脑袋问题。
帝王之怒,浮尸千里!这些个段子这是刘静大小就听着长大的,故而面对此时皇帝的不满,刘静那是不无惶恐道。
“末将失言!末将失言!末将这就下令弟兄们进攻!”
说罢,刘静却是欲要挥展手中令旗,下令手下的骑兵进攻之时,却是被朱建忽的唤住。
“谁叫你进攻的!”
而面对这一声质问,刘静的脸色那是愈发的有些泛白,在这深秋之际,额头上竟是微微渗出些许汗滴。
刘静的一切自然被朱建看在眼里,此刻朱建的心中却是不觉有些好笑。
自己果真这般可怕么?挺和气的嘛!
朱建暗自摆了摆头,心中不无调侃道。
“刘将军,莫要这般,朕所言并未有责怪汝之意,只不过古人有云:上者伐谋、中者伐交、下者伐战,朕虽不敢自比圣贤,但伐交之道,朕还是以为可行,何况乎这些毕竟都是我大明健儿,义勇勤王,方不远千里到来,此般草草处置,朕怕是会有人会说朕那是无道之君!”
“陛下圣明天子!”
对于皇帝这番话,刘静刘把总此刻竟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语,便不再说起任何,他是个聪明人,他明白皇上讲话都讲到这个份上,他那是不能,也没必要再说些什么,说多了反而会是惹祸上身。
“走!随朕前去看看!”
皇帝执意上千,刘静不过一个微末小官,自然不好说些什么,其实对于他而言,在这样一个时代,除了执行,那就是执行!
不过皇帝虽然这般说,但是他明白,皇帝的安危很大一部分那是系于他们这些三千营的卫士身上,毕竟他们本就是大明天子的随驾扈从!
“安排下去,一定护住陛下安危,不然我的脑袋掉了,尔等也好不到哪里去!”
乘着朱建没有察觉,这刘静却早已是暗自吩咐了下去。
却说朱建一行人迎面而来,却是早被一群‘乱兵’所瞧见,只不过那个让三千营把总都战战兢兢的年轻人,他们却似乎是不识的!
不过这似乎并不影响这些个‘乱兵’对这群突然到来的骑兵们的不满与愤慨!
“刘把总,尔等三千营好歹也是作为戍守京师重地的精锐骑兵,为何会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难道你们就不知道我家千总大人与你们营官曹变蛟曹大人的协定了嘛!”
说话的是一个黑脸汉子,正是之前那中年千总身后的那个把总。
闻听此言,朱建却是忽的瞧见刘静面色那是忽的一变,只不过也不过片刻光景。
而此刻朱建脑海之中却是不停的回响着两个词。
曹变蛟!还有一个所谓的协定!
要说朱建闻听曹变蛟这名为何惊讶不止,却是因为在来自前世的记忆里,曹变蛟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不仅仅是因为这曹变蛟乃是大明第一悍将曹文诏的侄儿,而且自个那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猛将!
朱建惜才,面对这样的将才自然是有些欣喜若狂,只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这曹变蛟不在辽东关宁军中,什么时候竟是来了这皇家卫率三大营做了个营官,按理说这边关方是男儿建功立业绝佳的选择才是!
而且在这之前朱建似乎也并未问起三大营在这昌平城的主帅是何人?而这一点也是当朱建闻听曹变蛟这个名字时有些惊讶的原因所在。
而至于另外一个所谓的协定,朱建心中却是万分好奇。
而此时,对于刘静而言,虽然那个所谓的‘协定’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此刻身后那是皇帝,大明的天子,在他面前这个什么没有司法保障的协定真就那么可靠吗?答案那是自然没有。
“靠上去!”
眼见三千营不退反进,那把总却是也有些动了肝火,不禁大骂道。
“刘静,你这败类!一定是收了这昌平守备的贿赂,而当真是无耻之极!”
“你!”
面对着对方一阵阵无中生有的叫骂,刘静一时间竟是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此时此刻他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那也是不能说!
“刘将军,你且退下!”
对于刘静所处的尴尬,朱建却是不觉笑了笑,上前道。
“这位兄弟,当真是骂得好生辛苦,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乎刘将军已然不与你计较!”
“你是何人?别跟大爷扯犊子,看你白白净净,定然也是吸了不少。”
“李默,住口!”
就在那名唤李默的把总对着朱建一阵骂咧尚未说完之时,却是被他身前那个中年汉子一把呵斥住了。
而面对这男子一声呵斥,那黑脸男子李默也只得低头不语,似乎是相当的忌惮不已。
“这位公子,左某在此给您赔个不是!”
却说那黑脸汉子对着朱建的一阵叫嚣,已是让朱建身后的卫士们倍感愤怒,要知道这样一个时代,君君臣臣已有定数,何况这些个还是皇帝的贴身卫率!
不过朱建对于之前那个汉子的叫嚣似乎并不以为意,却是朝着身旁卫士暗暗摆了摆手,示意不可莽撞。
而如今更是有了这中年刀疤男这般话,一定程度上那也是给一个朱建一个极好的台阶下。
“无妨,无妨,这位将军,若是信的过在下可否将此般种种相告否。”
朱建摆了摆手,极尽潇洒道,给人却是在一种如沐春风之感,隐约中更是透着股磅礴大气,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皇者霸气!
而对于朱建这番话,那中年男子起初却是似有犹豫,不过终是不再遮掩什么,却是与朱建托盘而出。
“哦,你是说昌平府拒绝尔等粮草供应,而且克扣朝廷下发的勤王银饷!当真是罪不容诛!”
在闻听那大汉所言,朱建早已是雷霆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