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咨皋率大军前来,在离城五里处却是扎下营寨,派出斥候一探城中消息。
不多时,有斥候来报。
“将军,此间莱州城门大开,城中似乎已然偃旗息鼓,却是有些古怪!”
闻听此言,那俞咨皋却是眉头紧蹙。
在他看来,这才过去多大会功夫,城中竟是这般静谧。难道说这是贼人设下的局,只待自家兵马自投罗网,还是说贼人恐惧他俞咨皋率大军前来的威势,真就撤走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连他俞咨皋自己那都是不信的,那般来势汹汹的家伙,真会有所顾忌不成?
心中虽有疑虑,但好歹出身于将门世家,畏畏缩缩却是不耻的,何况为了夺回莱州城,他还与副总兵刘肇基给闹翻了。
“火炮手准备,莱州城方位,对准莱州城试探性射击!”
此间距离莱州城五里之外,而这野战炮的有效射程却有7~8华里,古时一华里约莫后世四百多米,故而这野战炮的有效射程却是足以打到莱州城的。
因为是试探性射击,故而仅有十门野战炮进行炮击,每尊炮五发弹药。
而随着火炮的轰鸣声响起,却见那莱州城墙上一阵火光四起,片刻之后,炮击结束,透过望远镜,此刻的莱州城似乎依旧是没有任何声响。
而就在此间,斥候却是飞速而来,身后却是跟着几个官吏,看来样式,却正是这莱州府官员,只不过此间官袍残破,却是略显狼狈不堪。
一见俞咨皋,那为首一人立马上前行礼道。
“下官莱州府推官见过总兵大人!”
此时的推官却是一脸恭敬道。
虽说这帝国惯例,向来是以文制武,以防止武人做大,但是这总兵乃是帝国之内武官官衔最大之人,何况莱州乃是军镇,虽有知府,但是总兵俞咨皋却是归属袁可立直接管辖。
袁可立何许人也,登莱巡抚、总督东江大臣,那可是督师级别的人物,不要说这莱州城的一介推官,就是知府见了,那也得客客气气。
“勿要多礼,本官问你,你这城中知府以及同知、通判何在?”
“回禀大人,贼人来时,同知大人惨死乱军之中,通判大人与知府大人不知所踪,若不是下官今日染恙,闭门不出,怕是此间已然.....已然步了大人们的后尘了。”
言及此处,那推官却是隐隐约约间有些啜泣开来,毕竟是劫后余生,论谁也会有此感慨。
“好了,好了!朝廷命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对了,这么说来,城中如今就你官职最大?”
“不,不,大人如今来了,下官怎可称大!”
闻听俞咨皋所言,本是有些激动的推官忙是收起之前的真情流动,连声道不敢。
“你这厮,怎会这般多话语,本官你问你在本官来之前,这城中你是也不是。”
“是,是。贼人自打走了,却是由下官一人在城中维持。”
然而这推官话还未说完,却是已然被俞咨皋所打断。
“什么?你是说这伙贼人已然撤出城去呢?”
“却是如此,大人,贼人已然走了一会了,说来也真是奇怪这伙贼人却是不抢财物,专门祸害那些船户人家,奇怪,奇怪。”
推官的小声言语却是传到俞咨皋的耳旁,之前闻听贼人已然散去的俞咨皋本是有些兴奋,然而忽闻此言,陡然间,俞咨皋却是有股不祥的预感陡然而生。
再看他来之前贼人身着明军的军服,本以为是劫掠而来,可是若是山贼,缘何会不抢劫钱物珠宝,却是专门劫掠船只,难不成说是这些贼人山贼不做了,要做海盗?!
还是说......
这本来就是一个阴谋。
就在这时,又有斥候来报,说是在西门发现有许多马蹄印,看方向却是朝东北方去了。
闻听斥候所言,此时从俞咨皋内心之中却是愈发的心惊胆战起来。
东北方位,那不正是莱州出海口岸方向吗?而那里,此间却仅仅只有一冲之兵马?!
“郭平,郭平!快,速速率三千人马回援海防一线!”
当回过神来,俞咨皋却是大声吆喝着,要郭平率军回援,只不过对于这样的命令,郭平领命,可是莱州诸将却是心中疑惑不解。
总兵大人难不曾犯了颠病,这大军不是刚被他从海防一线调回来吗?
何况大军多是步卒,连续行军此间已然多是疲惫。
而就在诸军不愿开拔之时,此间东南方位却是马蹄声阵阵,却是卷起一阵烟尘。
“戒备,戒备,敌袭,敌袭!”
也不知是谁唤了声,本来有些涣散的军卒,却是立马结阵进行防御,而这一切却都是刘肇基多年训练的结果。
而就在莱州军背倚城池,结下防御阵仗之间。此刻的一路奔袭而来的骑兵却也是在约莫三里处,停下前进的步伐。
却说此间自东南方位而来的,却正是登州游击庄子固所率增援莱州城的二千骑兵部队。
“回禀大人,对面以防御阵势面对我大军,还请大人决断!”
此间,面对着莱州方位的阵仗,却是有军中先锋都司官来报。
“派人过去,就说我乃是登州总兵焦琏焦将军麾下游击将军庄子固,奉命前来增援!”
闻听都司官来报,那庄子固眉头微皱,却是吩咐下去道。
却说那都司官派人阵前喊话,闻此言,俞咨皋却是眉头微蹙。
“帝国军令,没有督师军令亦或军令部调令,任何防区军马不得擅自越过其他防区,你去问问,对方可否是有督师军令或是军令部调令!”
......
“将军,将军!对方问我们是否有督师军令或者是军令部调令。”
“他娘的,老子奉参将大人令,火速前来增援,哪有什么军令、调令的!这群家伙不知好歹,竟是要问小爷调令,要是误了时机,这群家伙有几个脑袋向督师大人请罪,啊呸!来人啊,与我冲过去再说!”
庄子固毕竟年轻气盛,要说他年十三,杀人以亡命,乃是心情洒脱之辈,如今更是奉命前来增援,却是被人挡在城外,却是一股无名火起!
“将军不可,若真是此般,我等却是理亏了,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啊!”
闻听庄子固所言,其手下都司、守备、千总甚至说是百总们却是围了上前,立马劝阻道。
要说这些人对于上阵打仗,那是唯庄子固马首是瞻,可是这是干啥?冲过去那是两军交战啊,帝国军打帝国军,这算什么事?那可是大罪啊!
而对于众人的劝阻,庄子固终究是冷静了下来。
“来人啊,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而此间,眼见这登州来军竟是扎下营寨,心中虽是有些窝火,但是俞咨皋却也不好擅动,毕竟对方自称乃是登州总兵麾下,而登州兵乃是都督大人亲卫重兵,他也不敢擅动,故而双方互相扎下营寨,却是相互对峙了起来。
......
而就在登州兵与莱州兵互为对峙之时,莱州海防一线。
此间刘肇基在中军大帐反复踱着步子,心中却是有些莫名的悸动。
而就在此间,却是有斥候来报。
“禀将军,乙都司布雷之际与地方小股骑兵遭遇,此间都司大人正在鏖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