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州海港前沿遭遇战,耿军前军却是几尽损失殆尽,耿仲裕生死不明,余者多是在守备队的刀斧之下做了俘虏。
与此同时,耿军后军。
此时的耿仲明却正是满脸的怒气。
却见此刻,耿仲明之下跪倒之人却是血迹斑斑,浑身衣襟破碎不堪,尽管满是疲态,此间却是战战巍巍。
“宋国辅他们好大的贼胆!”
这一刻,耿仲明睚眦尽裂,下首之人却是从耿仲明的中军大营逃回来的,原来他们乃是奉耿仲裕军令将受伤的士卒送往后方的兵卒,但是就在他们经过中军之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被自己人给拦截了。
而这报信之人若不是机灵,恐怕此时此刻,耿仲明还蒙在鼓里。
“耿兄勿忧,弟却是早有打算。”
闻听耿军中军出事,孔友德却是匆匆而来,推开大帐,却是正碰巧遇到耿仲明一脸怒气。
“哦,瑞图有何见地?”
见孔友德此般说来,耿仲明却忙是问道。
闻听耿仲明所言,孔友德却是并未直接言语,而是凑到耿仲明跟前,附耳几语。
片刻之后,当闻听孔友德所言,那耿仲明面色这才舒缓下来,这一刻,却是紧紧握住孔友德的手道。
“瑞图,此间却是多亏了你啊!”
“耿兄客气了,你我本就是同乡,理当相互帮衬,对了,耿兄可是有前军的消息?”
闻听此言,耿仲明却是摇了摇头,很是明显,前方炮声震地,后方竟是没有一丝消息传来,他耿仲明却是明白,前锋那定是凶多吉少,此刻,他却是只盼着自家兄弟以及儿子能够平安归来。
“耿兄,不知有一句话,小弟当讲不当讲。”
对于耿仲明摇头不止,孔友德亦是眉头紧蹙。
“此等危亡关头,瑞图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
“那小弟就不客气了,大哥,此前小弟劝说大哥转向攻取登州海港,以好迅速离开登莱之地,但是此间的情况却是出乎我等意外,似乎这登州港口守备军队乃是大明朝中的精锐,二爷他们此间怕是凶多吉少,何况此间中军出事,贤侄落入宋国辅等人之手,故而小弟却是斗胆劝大哥一句,在解决完中军之事后,当需当机立断,别走莱州,再寻出路!”
孔友德所言却是发自内心,此间的状况耿仲明自然心中一清二楚,他也想另走他路,只是说到底却还是有些担心自己兄弟与儿子。
“大哥,当断则断啊,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哥只有留的有用之躯,却是才能为二爷他们报仇啊!”
当孔文德的话再次响起,那一刻耿仲明却是有些心如刀绞一般,儿子沦陷自家叛军之手,到时好救,但是自家弟弟却是已然生死不明,又怎么救?
不过这耿仲明却是枭雄一般的人物,有些时候却是懂得取舍。
“贤弟,就依你之见,待到我砍了宋国辅那贼厮的狗头,再往莱州也不迟!”
面对耿仲明所言,孔友德却是出言劝阻道。
“大哥,此事却是再缓不得了,大哥关系我数千儿郎性命,当需立刻带着他们前往莱州,否则到时若被焦琏围堵,怕是追悔莫及,大哥若是信的过小弟,弟定当不辱使命!”
“这......却是有劳贤弟了。”
片刻的沉寂之后,耿仲明终是点了点头。
“我当助弟一千骑兵,以好护弟周全!”
对于来自耿仲明的好意,孔文德却是谢绝了。
“大哥此去莱州,虽说莱州总兵俞咨皋乃是废物加蠢才一个,但是莱州毕竟是登州防线的一角,想来防备定是较为森严,这些兵大哥还是带上去吧,至于弟这里,麾下五百军士足以。”
“那......即是如此,也罢,贤弟当多加小心,到时我等莱州城外见!”
“保重!”
“保重!”
......
耿军中军大帐,自从交战以来,除了打探必要的消息外,宋国辅几人面对来自前方的紧急求援,那是能推则推。
“什么?你是说耿仲裕所率前军已然全军覆没?!我的乖乖,这般快?”
此刻,闻听斥候所报来自前方的消息,闻听耿军前锋已然全军覆没,这一刻就是连宋国辅却也不相信,毕竟那是三千人的兵马,且多精锐,可是这才多久的功夫,包括行军,最多一个时辰。
而就在这一会功夫,三千大军竟是全军覆没?!岂又不是骇人听闻哉!
“当真是看清楚呢?”
不仅是宋国辅,一旁的石明德等人却也是不信,耿仲裕好歹也是一员猛将,且多谋略,怎会这般就玩完了。
而就在宋国辅等人为耿仲裕惨败来的此般迅速有些措手不及之时,帐中一人却是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多时。
“宋国辅,你这老王八,我父帅待你如何?你竟是这般恬不知耻!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面对着来自耿继茂的一阵骂咧,宋国辅却也不恼,却是笑道。
“小侄勿要动气,气坏了可就不好了,不值钱了,对了,小侄刚刚说你家父帅,嗯,不对,他只是帝国的叛徒,大明朝的败类而已!你家伯父弃暗投明,岂可说是恬不知耻,我看,恬不知耻的当是你家父子才是,深受国恩,起于草莽而受以高官厚禄,不思还报也就罢了,竟还背弃祖宗,要知道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你!”
宋国辅所言似乎是说到了耿继茂的心头,本就带伤的他一时间却是一口热血涌出,却是再次昏厥在地。
“哼,废物!”
见此状,那石明德却是朝着地面上的耿继茂狠狠踹上一脚,嘴中骂咧咧道。
“好了,石老弟,可不要踢坏了,耿公子却是还有大用。”
“那是,那是。”
说到此处,那石明德忙是附和称是,嘴角却是露出那一丝丝的笑意。
......
借着黎明前的最后一丝黑暗,此刻的耿军中军大帐一处僻静的小地。
“人现在何处?”
“就在大帐,此刻怕是还在议事。”
“那好,前面带路!”
不多时,宋国辅中军大帐外。
“李百户,这么快就回来了?哦,这些人是?”
眼见不久前出去的侍卫官长李百户长此刻就回到大帐,那门口的侍卫却是问道,若是以往自然他们不会问的,试问有谁没事会问及自家的亲军队长,但是如今却是不同往昔,因为宋国辅有令,没有他的令牌,中军大帐一律不许人进出,违令者,杀!
本来不久前李百户持着宋国辅令牌出来,他们就有些疑惑,但毕竟是有令牌在手,他们也不好多问,何况这李百户毕竟那也是他们的直接官长,但是片刻之后,李百户竟又是匆匆而来,而且身后还是带着几十个陌生的面孔,这些侍卫却是不得不问了。
“哦,是这么一回事,你附耳过来,此事乃是绝密,不可为他人知晓。”
闻听这李百户所言,这侍卫还真是凑了过来,而就在下一秒,对于这侍卫而言,世界的美好都已然和他没了关系。
“你......你!”
话未说完,侍卫已然倒在了血泊之中,无声无息。
于此同时,另外一旁的侍卫同时也被孔友德的人所解决。
“快,处理现场,立刻换上我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