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大人,何事匆忙?”
见孙承宗一身风尘,袁崇焕却是笑道。
而此刻,见袁崇焕一脸笑意,那孙承宗却是有些眉头微皱。
“我的袁督师啊,此间你却还真是有这份心情!”
对于孙承宗所言,袁崇焕却是故作惊讶道。
“哦,难不成后金此刻入关,打了进来不成?”
“哎,我的袁督师啊,你当真是真不知,还是要与老夫装糊涂啊!”
说罢,却是将手中一份报纸递了上前。
“帝国皇党党报?”
“不错。”
见到那标志性的黄色报纸,袁崇焕那是一言就认了出来,毕竟帝国之中这最为标示性的皇党党报,那可是鲜有人不知。
“怎么,太保大人这般匆忙,就为给下官送来这一份报纸?”
“你啊,自己好生看看吧!”
此刻,孙承宗却是有些烦闷不已。
“下官谢过太保大人惦记,只不过这最新的报纸下官却是已经看过了。”
“什么?!你既然已经看过,那你怎会。”
“太保大人是想说,我袁崇焕怎会这般悠闲?”
面对孙承宗的惊讶之色,袁崇焕却是淡然道。
而此时此刻,经过片刻的惊讶之色之后,孙承宗却亦是冷静了下来,作为老将,这种处大事而临危不乱的气度却还是有的。
只不过对于老将孙承宗而言,一些有这报纸引发的议论声却是让他有些无名之火顿生。
袁崇焕那是他孙承宗所看好的帝国督师,肩负起辽东战局,可谓是劳苦功高,这那些个京师之中整日除了妄自非议他人便无事可为的士人们,竟是对他指指点点,孙承宗却是有些愤慨的。
“太保大人勿要往心里去,何况乎,他们说的只是下官而已,另外这些人所言,不过也只是他们部分人的意见而已,大千世界,众生芸芸,若是我等在乎所有人的口舌之论,那岂能活在今日?”
对于袁崇焕所言,孙承宗却是叹了口气道。
“看来是老夫着了面相了,不过,元素啊,此事看来你当需有心理准备啊!”
同样,孙承宗也收到了来自皇帝的一封信,只不过是要孙承宗写上一封关于如何看待毛文龙事件的信。
但因为皇帝在信中强调,此事可以与袁崇焕商议,故而在孙承宗看来,皇帝对于袁崇焕却是信的过的才是。
故而,孙承宗这才匆匆忙而来。
“太保放心,元素心中却是明白,皇帝对元素有恩,此间陛下有了难处,这做臣子的自然要替陛下排忧解难。”
“那元素却是准备如何去做?”
“上奏请罪,这是唯一能够做的。”
闻听袁崇焕所言,孙承宗却是重重叹了口气。
“哎,也只能这般了。”
......
帝都。
乾清宫中,此时的朱建正手握着一封来自蓟辽督师袁崇焕的谢罪书,心中却是有些不由的感慨万分。
在信中,袁崇焕却是提到欲要上京,在朝会之上当面向皇帝谢罪,只不过却是被朱建回信给驳回了,作为皇帝,朱建明白却是不能将自家的臣子给弄得过了,何况乎,对于朱建而言,一纸谢罪书却是足矣。
“来人啊,通知李岩李大人,告诉他,将这份文书与那文章一同递与出版局,明日一同付梓!”
翌日,一则消息却是传遍整个帝都,让帝都更是陷入一片纷纷议论。
文章是关于帝国对于毛文龙之事的定论,而随同定论而出的则是一则来自蓟辽督师袁崇焕的谢罪书。
文章中写道,毛文龙有功于朝堂,有功大明,故而朝廷欲要对其进行追封,然而其人桀骜不驯,与朝堂离心离德,却是罪莫大焉。
功不抵过,故而袁崇焕杀之,则为其过之责罚,至于其部下,按其功过,议定功绩。
前罪不究,当同心同德,皆可为帝国子民!
与此同时,当来自帝国心脏的这一份报纸传遍整个帝国之际,登州之地,却是正孕育着另外一件大事。
耿府。
耿仲明本是毛文龙旧部,后毛文龙被杀,因为耿仲明其人不为袁崇焕所喜,故而投奔登州而来,当时袁可立尚未来到登州节制,登州巡抚乃是现如今的京营火炮专家孙元化,因为与耿仲明相交,故而耿仲明却是在登州谋了个参将之职。
后孙元化调离登州,袁可立接任登州巡抚之职,虽说袁可立不甚喜耿仲明其人,但是因为耿乃是毛文龙旧部的缘故,这耿仲明却是也一直在这登州参将的位置上呆着。
原来,对于毛文龙,袁可立却是相当器重,有史云:公(袁可立)故奇其(毛文龙)胆智。
而对于节制毛文龙,朝中更是流传着这样一句话:‘牵制奴酋者,朝鲜也;联属朝鲜者,毛镇也;驾驭毛镇者,登抚也。’
可以说,毛文龙取得的一系列成就,多有袁可立的扶持,因而对于袁崇焕擅杀毛文龙之事,袁可立心中却是有些愤慨之意。
不为私,却为辽东之地缺一肱骨尔!
同时,袁可立却也是明白,毛文龙尾大不掉,已是骑虎难下,故而在天启年间,袁可立督师登州,却是以沈有容制衡毛文龙。
只不过闻听毛文龙被杀,或多或少,对于袁可立而言心中却是有些惋惜不已,最为重要的还是在于袁崇焕竟是矫诏而为之!
在袁可立看来,却是忌讳莫测的。
袁可立之事暂不提及,却说此时的耿府之中,耿仲明却是约了辽东旧人孔文德等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耿仲明却是开口道。
“诸位,大明京师之中那份什么报纸,诸位可是看过?”
闻此言,席中却是有人嚷嚷道。
“大哥,说笑了,俺们兄弟几斤几两大哥心中还不清楚啊,这斗大的字那都是识不得几个,哪还会看什么报纸啊!”
“是啊,是啊,大哥,这不是难为弟兄们嘛!”
......
对于席间众人三言两语,耿仲明却是笑而不语,自家这些个弟兄们几斤几两他自是知道。
而他之所以这般问,却是并非是问众人,而且只单单问一人而已。
“孔兄,此事你却是怎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