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婷似乎愈来愈觉得我今天不太对劲了。于是,她莫名的打量了我一番,良久之后,她忽然问道:“喂!你个死流氓究竟是怎么啦?总感觉你跟以前不一样了似的?”
“嗯……”我想了想,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冲她回道,“是吗?你也感觉我的不对劲了吗?是,是的,我是变了的,原因就是我忽然发现人生最最痛苦的事就是——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放弃了不该放弃的。”
“喂,”她怔了怔,“你个死流氓究竟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没事,没事,没事……”我又瞅了瞅她,“那个……什么……没事的话,我就上楼了哦?”
“喂?!!”她不禁忽然一声大怒,“你个死流氓究竟什么意思嘛?!!”
这时,我反而很痛苦的一笑,回道:“嘿……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啊!我已经不会再烦你了啊!你做你的警察,我做我的流氓。用你的话说,我就是一个死流氓!现在好了,我就做我的死流氓啊!我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的,所以我也不想再追求下去了的。现在,你明白了吧?”
谢婷她忽然傻了眼,貌似懵了一般,然后她倏然一睁眼,怔怔的瞪着我,不觉,她的眼角就溢出了泪花,猛然朝我冲了过来,接着就是挥拳冲我一顿捶打,且哭嚷道:“你个死流氓说什么呢?在说什么胡话呢?人家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全都给了你,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你到底是人还是畜生啊?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啊?我要是嫌弃你的话,还会给你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吗?我告诉你,曾呓!你个死流氓要是这样对我的话,我跟你没完的!”
我没有还手,也没有言语,只是任她捶打着。
过了一会儿,她渐渐停止了捶打,然后又是冲我一瞪眼,猛力一下,将我一把给推开了,推得我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得我直咬牙。
然后她就被气得转身跑了。
“喂——”我急忙嚷了一声,惶急起身,追了上去。因为我怕万一做出什么傻事来。
不过,她毕竟是做警察的嘛,跑的就是快,妈的,那速度跟刘翔似的。
我一直追到小区的门口,才忽然一把拽住她的手,忙道:“喂,你跑什么啊?你的车好像我的楼下停着的呢。”
她回头瞅着我,回道:“不用你管的,我一会儿就去开走,行了吧?你满意了吧?”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我满意了啊?”我问道。
“你不是不想跟我好了吗?”她问道。
“错。”这时,我终于开始回话了,“不是我不想跟你好,而是你不想跟我好。你想想,从去年我认识你的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你想想,你有没有认认真真的跟我交往过呢?没有。绝对没有。最开始,我追求你的时候,你一直在考虑阶段,等你差不多答应我的追求了的时候,正好,那个魁子出来了,然后你是毅然决然的回到了魁子的身边,如果要不是魁子出了事,出了车祸,你谢婷应该已经是魁子的太太了的。是,我也承认我自己不好,我很滥|情,但是你想想,你那时候都要成为魁子的太太了,我已经没了希望了,我又能怎么样?后来,魁子出了车祸之后,我想好好的开导你,对待你,结果你去了海南旅游,回来之后,你也一直没有答应我的追求,反正后来就是断断续续的,交往了几次。再后来,我说要去见见你的父母,你的家人,都到了你家楼下,你都愣是没让我上楼,你想想,我会怎么想?完了之后,她什么解释也没有,你就自己顾自己出去办案去了,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电话没有,联系不上,你想想,我又会怎么想?张娜跟我说,说你有一个很要好的男同事在追求你,在那一刻,我已经崩溃了。我也知道我不好,什么一夜||情我都玩过,但是你谢婷也没有跟我,说你就是我曾呓的女朋友了啊?你要是有这句话给我,明明白白说你谢婷是我曾呓的女朋友,别说我曾呓等你一个月,就算是等你一年,等你十年,我都会等下去的!你要知道,这已经不是那个扭扭捏捏的年代了,你要是不答应做人家的女朋友,人就会以为你在拒绝他的,你明不明白?你也不要说你把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都给了我,我就应该对你怎么样的?我想,这个年代你也清楚,有些人,就算你陪他睡一年,他也未必把你当回事的?其实我一直在等你的一句话,可你就是没有告诉我,你谢婷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你的话总是那么含含糊糊的,让人难以琢磨,甚至要在崩溃的边沿挣扎。你再想想,一个月多前,你出去的时候,你谢婷跟我曾呓说过什么?什么都没说!哪怕你就是明明白白地跟我曾呓说一句——等我回来。我也会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有时候,我越是去猜想,我就越是觉得你怎么在乎我的。所以就导致了今天的这个结果,这个结局。好了,现在,我什么也不想说了。我想,我们都应该冷静的想一想了?”
听我说完这番话之后,她愣了许久,貌似一直在认真的琢磨我所说的,也像她在想些什么?
许久之后,她忽然抬头看了看我,低声的冲我言道:“对不起!”
“不。”我忙道,“你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我的,是我对不起你而已。”
“不,是我的不对。”她抢道,“你说的没错的。很多事情都是我的不对的。我自己心里也清楚的,我一直都是犹豫不决的。”
说着,她不禁叹了口气:“唉。。。。。。好了,我们先不说这个吧?你今天有空吗?现在能陪我出去走走、逛逛吗?”
反正我的话已经跟谢婷说得很明确了,所以我就干脆冲她回道:“对不起,我已经不能再陪你了,更不能陪你去逛了,因为这样,我将要伤害另外一个女孩的。”
“什么?”她猛然一怔,“谁?”
“你不认识的。”我回道,“我想你就没有必要知道她是谁了吧?”
“我为什么没有必要她是谁了啊?”说着,她又闪动了泪花。
“不。”我瞅着她,忙道,“你不要这样好不?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哭的。”
“呜呜呜。。。。。。”她反而哭出来声来,“我为什么就不能哭呢?难道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难道。。。。。。”
见她已经是泪水满眶,我忙从兜里掏出了一包面巾纸来,取出了一张,递给她。
她含着泪,瞅着我手头的面巾纸,忽然低声问道:“你和她已经好到了什么程度?”
“嗯。。。。。。”我似乎不敢再回道了,因为我怕她会哭得愈加伤心,于是我就转移了话题,“对了,你跟我谈谈你这一个多月都做了些什么吧?”
“没什么好谈的。办案就是办案,警局是需要保密的。”
“那就算了吧。我就不想知道了吧。”
“。。。。。。”
一会儿后,她啜泣了几声,然后接过了我手头的面巾纸,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然后她试着坚强的看了看我,忽然言道:“好了,我也知道你的情况,现在……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呢?放心,我不会……再怎么样了的。相信我,我是位坚强的警察的。我只是。。。。。。还有些话,想跟你说说的。”
“现在不能说吗?”我问道。
“也可以。。。。。。”她不禁叹了口气,“唉,,,,,,只是我现在想要个人陪我吹吹风,四处走走,让我的心静一静。”
“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我回道。
“那你就陪我走走吧?就当是朋友,难道都不可以吗?”
“那,,,,,,那好吧。”
“那你等一下,我去开车。”
“嗯。”
然后她回去,开来她的车。待我上了她的车之后,她便直接开车出了小区。
大约半个多小时候,我见开车出了五环,于是我忙问道:“诶,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不去哪儿,只是去北京的周边走走。”她回道,“对了,你爬过野长城吗?就是没有对外开放的、也没有重新修建的长城?”
“没有。”我回道。
“那我带你去爬野长城吧?”
“好啊。”
“一般,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都喜欢去那儿爬野长城的。那里很安静,没有人,是个无人的区域。”
“是吗?”我问道。
“是啊。”她回道,“在那儿,随便你喊得多大声,都没有人听见的,也没人知道的。过去,我不开心的时候,有我的姐们陪我来这儿的,但是现在她们都结婚了,有的都有孩子了。”
“。。。。。。”
聊着,我不知不觉的在车上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她正驾车驶入山区。这里真的很安静,是个无人的区域。
她驾车顺着一条颠簸的、弯曲的土道开了大约十几分钟后,我们已经完全被山环绕在了里面。
再开了大约几分钟,车子驶入了一个峡谷内。
最后,她在山脚下停下了车。
带车一熄火,她就推开车门跑了出去,大喊了起来:“啊——”
我依旧还在坐在车内,只见她跑到一块巨大的石头边,停住了步子,然后转身倚靠在了石头上。
这时,我推开车门,缓慢的下了车,然后奔她迈步而去了。
走近她之后,我冲她问道:“长城在哪儿啊?”
她忙抬起头,用手指了指山顶,回道:“在山顶上。这儿是望不见的。你想爬上去吗?”
“嗯。。。。。。”我愣了一下,回道,“算了吧,还是不爬了吧。这山太高了。”
“那好吧,那我们就在这儿说说话吧。”
“好啊。”我回道。
忽然,她专注的盯着我看,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犹豫不决的,没有决定跟你好吗?”
“不知道。”我回道,“咱们现在不是朋友了嘛?所以我们就不要谈这些了吧。”
“就因为是朋友,是好朋友,我才想跟你谈谈心的。”
“可是这样,我总觉得很别扭的。”
“别扭什么?你不相信能从近似恋人的关系转换到朋友吗?”她问道。
“没有尝试过。”我回道。
“那你就尝试一次吧。因为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跟你成为很好的朋友的。反正有些想法一直藏在我的内心里,没有向你说出来的。所以我现在想说出来,给你听听。不管你想听,或者不想听,我都要说出来的。”
“那我要是真的不想听了呢?”我问道。
“那我就揍你!”她不禁跟我一瞪眼,“别忘了,我可是警察哦!”
“嘿。。。。。。”我反而是不屑的一笑,“知道。也知道你的那三脚猫功夫的。”
“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没什么意思的。只是我现在一直感觉很别扭的。我在想,我现在还能这样和你说话,真是有些想不通的。”
“既然我们现在还能这样的说话,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真的爱过我?我知道你一般都喜欢说实话的,这是我一直喜欢你的原因。”
“有的。坦白的说,这一刻我还是爱着你的,但是我自己知道我已经不能再爱你了。”
“那你为什么不能再爱我了呢?”她急忙问道。
“因为我已经说过了的。这样,我会伤害到别的女孩了。”
“那好,那我就不问你这个问题了吧。但是我想,在你的内心里,一定很想知道我有没有爱过你?”
“不。”我忙回道,“没有了。已经没有了。再说就算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了的。因为自己已经抉择了的事情,是无法改变了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所有的犯人都应该枪毙吗?因为按照你所说的意思,他们已经无法重新做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