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哋,妈咪……”
“那是什么东西?”趴着的人儿突然发出一个低沉的声音。
“原来你是醒的?”她刚才摸他,没被发现吧?哎呀,好丢人,人家肯定以为她在发花痴,趁机揩油,噢……她的声誉,她可是连情窦都还没开过的纯洁少女。
“哦,不是,刚感觉脸上有个像蠕虫样的东西在爬,嗯?是什么,怎么不见了。”公孙昭好奇的找着四周。
在装蒜还是真的哦?蠕虫?有没有搞错,那是她的纤纤玉手。
“你刚才叫的爹哋妈咪是什么?你的东西吗?你要拿吗?我帮你,在那儿?”公孙昭很认真,很关切。
东西?哎,算了,原谅这个可怜的孩子,“不用了,那个东西,不,不是东西。”倒塌,怎么说都不对呢,“哎呀,反正不是物品,等你活过几千年或者转几回世就知道是什么东西了。”
“夫人,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怎么尽说些莫明其妙的话,我看看。”说着,他伸过手放在她额间试探体温。
“好了啦,不用了,你快回去吧。”嘴上倔着,心中却像注入一股暖流,温温的,柔柔的,同样是假夫妻,怎么和龚常力的感觉天差地别呢。
“好吧,那我走了,你没吃晚饭呢,桌上有些点心,你要是饿了就吃点再睡。”
“嗯。”
他走了,这个房间怎么一下变得这么空荡?孤独——原来真的可以让人害怕。
隔天直到晌午,也不见那三个男人的影子,去哪儿啦?忙生意?也许吧,几天没顾上生意了,应该很忙的吧。呼……好无聊,这么清闲的日子研妍还真过不惯。
“夫人。”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夫人,老奴找了一个上午了,也没找着少爷要我替你找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夫人,爹哋妈咪是什么呀?你给老奴说说,我再去找。”
晕迷,她是该哭还是该笑?算了,跟他们的磨合期还无比的漫长。
“不用了,管家,少爷他们在布纺吗?”不挨他们在一起,她还真是不习惯了。
“这个,少爷他们不在布纺,夫人。”老管家有些迟疑,“夫人,你不会是真要罚少爷他们吧。”
哦……原来如此,三个人原来都出去避难去了,幸亏老管家提醒,她还差点忘了,差点就因为昨晚一阵稀里糊涂的感动,将这件非常重要的事抛掷脑后。
“呵,呵呵,怎么会呢,我跟他们开玩笑的,他们昨天不是也没面壁思过嘛,开玩笑的,呵,呵呵……”昨天她睡着了,想必三个臭蛋也没乖乖受罚吧,哼!
“我说嘛,还是大少爷了解夫人,就知道是开玩笑的,看他们白担心一场,我这去叫他们回来吃饭。”
哦?吓得连饭都不敢回来吃了,“不用了,我去布纺看看,他们回来了你转告少爷,我在布纺。”
“是,夫人。”
“呵呵,管家,你真好。”研妍咧开嘴,拍拍老管家的肩,堆上一个“赞许”的笑容,真的是一位非常忠实憨厚的好管家呀。那三个乖孩子,本小姐就在那里等候大架啦。
等三个火烧屁股的男人赶到布纺时,一幅惨状让他们眦目悲嚎,“噢!天!”
上百名织工,染工,绣工,杂役……几乎所有的工人都拥在了前店,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掌柜的正在柜上对着花名册扯着嗓门大喊,忙得满头大汗。
“李秀花,一镒银;张老二,一镒银……”在发银子?
见少爷来了,大家纷纷上前道谢,感谢少爷的恩惠,泪流满面,有的甚至激动得跪了下去。四方邻居也纷纷赶过来看热闹,有的大赞公孙少爷的慷慨和善心,有的大赞少夫人的美丽和慈爱。
公孙昭被赞得皮笑,肉笑不了,公孙茂则心痛得心里直冒血,柳殷抚了抚胸口,暗忖:“呼……幸好不是我夫人。”生意人嘛,最伤心最痛苦的就是大出血。
那女人呢?怎么不见那女人!楼上?楼上有琴声,那里是他们处理事务的帐房,怎么会有琴音。
公孙昭挤开人群,几个大步跨上楼去,这下他是要吐血了,一个呕气,差点没喘过来。
他的帐册堆满一地,地上扔满了大大小小的织绵布块,上面圈圈点点的不知画了些什么,十来个琴师排排坐,弹得兴高采烈,满脸陶醉。
而这一切的主使者,居然一脸苦瓜相的扒在桌上描着她的巨作,难道她还玩得不够开心,不畅快?
“夫人?愁眉不展你玩的还不开心么?”一个夹杂着龇牙声响的声音在耳边轻语道。
耶?难道效果不好么?这男人怎么不发狮子吼!研妍转过脸去迎上那张咧嘴微笑的俊脸,啊!效果很好,那笑容笑得比哭还难看,扭曲得就像拉长的软皮糖。
“哎呀,相公你来啦,快坐快坐。我好幸福哦,我今天才发现我的相公这么这么能干,原来这么有钱啊。”研妍一脸崇拜,“相公一定太忙了,都没搞好和下人们的雇佣关系,妾身今天帮相公跟他们说了,好好干活,以后还会有赏的,他们都很高兴呢,相公,你高兴吗?”
公孙昭尽量保持嘴角的弧度,点点头,他高兴,他怎么能不高兴呢,这个母夜叉翘跟小指头就毁了他上百镒银子,还装一脸纯爱。
公孙昭抖着手指,指了指她还在绘的大作,挑眉瞪着她,意思是这又是什么?
“哦,相公,我想家了呢,你看这是我回家的门,可是我怎么画都不像,要是哪天相公不要我了,我连回家的门都找不到了呜……”郁闷啊,怎么画都不像那天踩到的穿越阵,她还想着要回去的啊。
回家的门,这女人家的门是狗洞么?她分明是在画着玩的,还装得那么妖滴可人。
“你也用不着拿这些织绵来画吧!”气得牙痒痒。
“研嫂嫂,这批货是我的,你这下不是又要让我在这里呆十几天吗?呜!”柳殷见这些毁了的织绵,欲哭无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