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地站着,双手紧紧抱着沈孝柔的腰,而郑欣然在我身后搂着我的腰。。。直挺挺地站立着十分费力,我很想往后靠一下,可是我不能,怕压着郑欣然腹中的宝宝。好奇怪的造型啊,幸亏这个房子里现在只有我们三个人。
沈孝柔很兴奋的样子,在我身上晃荡个不停,嘴里还在念金刚经为那只死鸡超度。再看地上,鸡血遍地,鸡头在垃圾箱旁边,鸡身兀自抖动。禽类的生命力果然强大啊,如果是人头被剁下来恐怕早就没劲儿动弹了吧!
时钟走过五分钟,我们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直到郑欣然终于把哽在喉咙里的感叹发出来,“孝柔!你好厉害啊~!”
沈孝柔还在我身上颤抖着,口中喃喃念道:“罪孽啊罪孽!”
我已经快要脱力了,可又不敢撒手,因为沈孝柔还把刀拿在手里呢!要是让我天天这么练,过几个月的北京奥运会我是不是可以去参加举重比赛了?看沈孝柔现在没有注意到手中有刀,奋起余力,我强行把她放到地上,喘着粗气说:“娘娘,让微臣歇会儿!”说这话的感觉就像是“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沈孝柔脚一沾地马上跳到一旁,乍舌道:“啧啧,好恶心啊,这只公鸡生前一定风流得很,所以才死得这么难看!”虽然是在说公鸡,可那大眼睛一直忽闪忽闪地盯着我,让我感到怕怕地。所以往后退了一步。谁知却碰到郑欣然了,她娇呼一声,捂着肚子退到了门边。
“你没事吧~!”沈孝柔先我一步反应过来,冲到了郑欣然身边,一脸关切地扶住了她,让我感到有点莫名其妙。正想柔声询问一下,沈孝柔却白了我一眼。“刚刚你退什么退?不知道欣然姐在你身后吗?这么大个人,连死鸡都怕!”
“我…我!”又往旁边让了两步。这丫头这会儿还没把刀放下,并且就明晃晃地指着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我怯生生地说:“不是怕死鸡,关键是我怕你那刀啊!”沈孝柔这才发现还拿着刀,撇撇嘴扔到一边说:“怕什么,杀鸡又不是杀你!”说完还对着死鸡说:“今日替天行道杀了你这只祸害母鸡地风流鸡。希望你下辈子能专一一点!”这话我听得很不对味啊,怎么像是在说我,不行,以后我得把房间里的尖锐利器统统藏起来。
“欣然,你没事吧!”关心了郑欣然一句,估计刚才也是小题大作,因为她完全没有痛苦之色,一脸鄙夷地看着死在地上的那只无头风流鸡。不过到底在鄙夷谁,值得研究啊!
沈孝柔扶着郑欣然对我说:“你把厨房弄干净,再把鸡炖了,我带欣然姐出去休息!”说着还蒙着郑欣然的小腹低声说:“宝宝,阿姨给你挡着,血腥画面小孩子看到了不好!”郑欣然则笑嘻嘻地说:“孝柔啊。你刚才好威风啊!我就没有那种勇气。”
“哪里哪里!”沈孝柔扶着郑欣然往客厅里走,很谦虚地说:“我一想到那鸡风流成性,就该不得好死,所以我就手起刀落送它去当一只专一的鸡!”
郑欣然却仿佛在和她说相声一般接嘴道:“太轻了,这种坏东西啊下辈子就该当痴情的母鸡,让它也被风流地公鸡狠狠糟蹋一遍!”
“呵呵~!”两个无良女人的笑声让我地心拔凉拔凉的!
听着她们在客厅里唠叨,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地样子,不似情敌更似密友,我深度石化中,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恐怖了!
“还不快做事。爸妈就要来了!”在沈孝柔的厉声命令下。我立刻爆发出无穷干劲,厨房!老子今天要在这里血战到底!说起血。看看这地上,我那鲜红而宝贵的鸡血啊。
六点左右,我们的爸爸妈妈来电话说很快就到,于是我就把饭蒸上了,今天人比较多,得多放点米。六点四十,我爸妈已经到了,不过岳父岳母还在路上,而我,仍然还在蒸饭!
“你真是笨的可以!”沈孝柔敲着我的头一脸忿然,“电饭锅放了半个多小时居然没有插电!见过蠢的没见过你这么蠢地!”
我忍,虽然她脾气火爆了一点,可总算是没有得流产抑郁症对不对。同时不禁腹诽:某位同志泡方便面还没有掺过开水呢。还是欣然温柔一点,皱着眉头,没有批评我,只是柔声问:“鸡炖的怎么样了?”我指了指灶上的大锅,不要说我没有打火,我清楚记得我打了。她没有多说,走过去揭开盖子,我想,爸爸妈妈也未必要着急吃饭吧,先喝点鸡汤好了。
“你是猪啊~!”我实在没想到郑欣然揭开锅盖就冒了这么一句,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心说是不是跟孝柔处久了她也变质了,沈孝柔对我出口不逊也就算了,她历来如此,可一向温柔的欣然你,怎么能把我说成是那种低等哺乳动物呢?虽然这些怨言我没有说出口,不过我那丰富的表情应该能让她明白我想表达什么意思。
可欣然毫无领会我精神的概念,铁青着脸看着我说:“你不仅是猪,而且还是最笨的那头,你炖鸡居然不知道开膛!这鸡没法吃了。”
我被打击了,脆弱的心灵被深深打击了,而且沈孝柔还爆发出前所未有地嘲笑声,哪里有地缝,我要钻。
这时老爸在客厅里干咳了几声道:“我说欢子,你请我们来吃饭,怎么桌子上空空如也啊!”
我正想申辩,郑欣然摆了摆手说:“把你弄好的东西先端出去。剩下地我来!”沈孝柔也兴致勃勃地大叫着要帮忙,我知道现在我在她们眼中无疑是个废人,只好端着我炒好的几样菜,喃喃道:“老头子,我馋不死你!”
把菜放在桌上,先不说老表情,看着老爸乐呵呵的模样我就来气。“我说宁市长,你好歹也是一领导。怎么好意思先吃呢,没见咱们政法委书记及其夫人还没有到吗?”老爸横了我一眼说:“一边呆着去,我这是检查一下你弄了个什么毒药出来,千万别把亲家公们给毒到了!”
“怎么可能,四菜一汤标准配备,比你们工作餐都强!”我恬不知耻地指着桌子上那几道可怜地菜说。
“四菜一汤?”老妈率先叫了出来,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欢子。这炒白菜,炝白菜,醋溜白菜,外加一土豆丝儿就是四菜一汤?”
“嘿嘿,还有番茄鸡蛋汤,我马上去盛!”说完就想往厨房里溜。老妈则学着高丽棒子一样,按住后颈一脸悲戚,“我可怜地孝柔啊~!”这话我怎么听着就不对呢。好像丈母娘来说比较合适吧。
“我说你弄这么个东西好意思拿出手!”老爸推了推眼镜,很严肃地看着我。没办法,我竖起耳朵,指着厨房说:“听,厨房交响乐还在演奏中!”
“你让孝柔和郑小姐在厨房里忙活?你这臭小子,老爸没教过你怜香惜玉啊!”老爸还上火了。抬起手摆出打虎的造型。而老妈又是一声喟然长叹:“我可怜的孝~”她就这么吊着九曲十八弯,那柔字就是不吐出来,让我听着倍儿难过。好在电铃声总算把她止住了,老爸却一个激灵站了起来,指着我说:“快把这些乌七八糟地东西收拾了,进厨房帮忙去,让亲家公看见就太丢脸了。”
我很郁闷啊,不是说厨房是属于女人的吗?
走进厨房,却见沈孝柔张大了嘴处于深度石化中,我走近一步。看见郑欣然独自忙活着。那刀法,那手艺。真地是神乎其技啊。然后我也跟着孝柔石化了。
“你现在是不是特欣慰啊!”配合着郑欣然的切菜声,沈孝柔低声问我。我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觉得有这么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老婆,就像捡到宝一样啊!”没有深刻理解沈孝柔的意思,我又点了点头,然后就感到左手臂钻心的疼痛。
她逼近我,垫起脚,嘴巴都快碰到我耳朵了,“嫌弃我了?”刚才地切肤之痛已经让我领悟了,点头是不对地,所以我赶紧摇头。不过沈孝柔还拷问个没完了,“那你刚刚一脸陶醉地看着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努力压低声音,三个人地平衡点就在我身上,所以我地发言必须小心谨慎,“我觉得吧,欣然肚子里的宝宝将来很有福气啊,吃的好~!”
“你的意思是我的宝宝就没福气,因为将来可能吃得不好,所以就走了?”沈孝柔的语气已经带着森寒的意思,我地亲娘咧,女人的联想能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在我忍受沈孝柔的天山折梅手时,郑欣然开腔了,“你们在那里窃窃私语,影响到我了好不好?”
我暗叫不好,争风的情景似乎又要上演了。果然,沈孝柔一把挽住我,笑眯眯地说:“欣然姐,你的厨艺好高啊,我们刚才一直在谈你的刀法啊!”好加在,没有说打击欣然地话,应该可以松口气。连忙附和着孝柔说:“刀法好,刀法好!”
郑欣然却悠悠地说:“好啦,累了,剩下的宁欢来吧,反正该配的料我都弄好了,你只管炒出来就行了。”听到这话,沈孝柔放开我,去扶着郑欣然说:“欣然姐跟我出去休息吧,他再笨炒菜还是会的。”
郑欣然瞄了我一眼,说:“好吧,原本还想监视他呢,就相信他一下吧,倒是那锅鸡太可惜了,孝柔咱们打电话再叫点外卖吧。”说着就跟孝柔出去了,沈孝柔还冲我撇嘴:“好好炒菜,别浪费了我们的心血。”我们的心血?欣然一个人的好不好,过分!
看着桌子上琳琅满目地配菜,我叹了口气,什么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好男人,要上的厅堂下得厨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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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其实写了这么久,不知大家看出来没有,每次宁欢刻意追求齐人之福的时候总不会成功,但他如果顺其自然呢?嘿嘿,大家自己想,不排除我忽悠人地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