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患绝症将死，却忽然因为感染病毒而变身，绝症也因为病毒而治愈。说起来，小柳的“故事”，也确实算是一部喜剧。
“能返老还童，能彻底改变基因序列，能治愈绝症……”王凯叹道，“这么看来，病毒也并非一无是处。”
“那看你怎么想咯。”小柳笑道，“对我而言，能多活二十来年，就是赚的，所以呢，怎么都好吧。”
正说着，车间里忽然涌出来一群人。这些人用平板车推着一个身穿工装的女孩儿，急匆匆的赶往科研楼。王凯心下好奇，看到人群中有陈沫的身影，略一迟疑，跟了上去。
离得近了，王凯惊讶的发现，让在平板车上的，竟然是赵文芳。
“怎么回事？”王凯急切的问。
陈沫道，“不知道！正干着活儿，突然就昏倒了。也许……”话说一半，陈沫愁容更甚，“以前，车间里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是因为病毒。”
科研楼的工作人员显然已经接到了通知，接手了平板车之后，便进了急诊室。其她人被车间组长打发回去工作。陈沫不肯走，组长劝也劝不住，只好留下她等消息。
王凯也是心中焦躁，坐也坐不住，不停的在走廊上来回转圈儿。陈沫则安安静静的坐着，低着头，看着地板，一言不发。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王凯抬头，看到了吕医生。
吕医生步履匆匆，看到王凯和陈沫，点点头，没有说话，径直进了急救室。
一直过了很久，吕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
陈沫和王凯迎上去，吕医生神情严肃，道，“人暂时没事儿，不用担心。”
陈沫问道，“怎么会忽然晕倒？”
“还是病毒造成的。”吕医生道，“病毒会激发人体的最大潜能，类似于拔苗助长。这种隐患，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征兆，但一旦时间长了，问题就会出来了。”迟疑了一下，吕医生看看陈沫，又看看王凯，道，“根据之前的经验，病人现在的状况，预计撑不过半年。”
陈沫微微动容，却还算冷静。吕医生深吸一口气，看着王凯，道，“我们还有时间，虽然不多了。”说罢，径直离开。
王凯看着吕医生的背影，又看向陈沫，道，“也许……不会有事的。吕医生很厉害，是病毒学的专家，老板也是开云元老，基因学专家。一定会研制出解药的。”
陈沫苦笑，“开云那么多年的努力，都没有……不对。”陈沫看向王凯，眼睛里放光。“开云没有你！你体内有抗体，这是关键！”
王凯心中五味掺杂，挤出一丝笑容，轻轻搂住了陈沫。陈沫有些抗拒，微微推了王凯一下，最后开始倚靠着王凯，轻轻的呼吸。片刻，陈沫站直了身子，看着王凯，道，“解药，很重要。”
“我明白。”
……
赵文芳不需要再上班了，住的地方，换成了宿舍区里最好的房间。吃饭也不再需要工分，每顿都能吃到食堂里所能提供的最好的食物。老板还亲自去探望过赵文芳，厂里发行的小报的头版头条，还有老板握着赵文芳的手的照片。
厂里的小报的内容，并非都与厂里的人有关。一些国际大事，也会占用一定的篇幅。还有不少厂里的员工或是安保之类的人投递的稿子，以及病毒研究的进展。
今天的小报，除了报道了一下赵文芳的病情之外，还发了个小小的福利：一张王凯光着膀子的照片。
拿着报纸，很认真的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照片，王凯有些哭笑不得。放下报纸，来到阳台上。看着外面不远处的篮球场上。篮球场上，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正玩儿的热火朝天。今天是周末，女孩子们不用上班，破旧的篮球场，自然就成了很重要的娱乐场所。离得很远，却依然能听到小徐和另一个女孩子的大喊大叫。
王凯看了一阵儿，走出房门，去了球场。
一直来到楼板堆放的地方，爬上去，在赵文芳旁边坐下，点上一支烟，转脸看着她。赵文芳抿嘴笑笑，“照片不错。”
“哈哈。”王凯大笑，“没有对着我的照片干什么坏事儿吧？”
“我是没有，听说有人这么干了。”赵文芳笑了笑，一手托腮，看着篮球场上汗流浃背的陈沫，道，“本来，我和小沫，是打算出国躲一阵子的。真的没想到，又会遇到你。”
王凯看着球场上的美女们，“陈洁和陈倩应该是被抓了，如今也在这里，看来，老板的背景，不简单啊。”
赵文芳看了看王凯，眼珠微微转动，“也幸亏是这样吧。不然的话，我们这些人，指不定会被怎么解剖研究呢。”
王凯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就是笨了点儿，这么久，都没有研制出解药。”说着，王凯忽然抬手，搂住了赵文芳的肩膀，“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你要是有什么需要，不要客气。”
赵文芳嘴角微微上扬，往王凯身边挪了一下，之后靠着王凯，道，“怎么？大庭广众的也动手动脚，想玩儿点儿刺激的？”
“本来没这么想，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心动了。”王凯说着，另一只手，从赵文芳的T恤下钻了进去。
赵文芳闷哼一声，身子都软了。
球场上，打球的和观众，都愣愣的看过来。有人鄙夷有人嫌弃，有人羡慕有人吹口哨。一片闹哄哄的。王凯哈哈一笑，没脸没皮继续自己的无耻行为。
赵文芳略一迟疑，一只手摸索着钻进了王凯的裤子里。
不远处，陈沫眉头微蹙，苦笑着摇头，拍了拍手里的篮球，对着小徐喊道，“打球了！”
“小沫生气了。”赵文芳低声说着，抬眼看着王凯。
王凯也看着赵文芳，片刻，忽然低头，亲在赵文芳唇上。亲了一会儿，赵文芳的唇划过王凯的脸，对着王凯的耳朵吹气低语，“确定？”
怀疑——王凯的咸猪手，在赵文芳的身体上快速的写下这两个字。
“疑”字的笔画太多，赵文芳愣了一阵儿，才明白过来。
“可能。”赵文芳的手指也没有停下。“灯。跑？”
王凯忽然放开赵文芳，起身从楼板上跳下去。
“怎么？”赵文芳有些遗憾的问，“不要了？”
“我最近在禁欲。”王凯笑道，“很想，还是要忍住，哈哈。”说罢，王凯笑着离开。他相信，赵文芳这个心机很重的家伙，一定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离开球场，王凯站在一个路口，似是迟疑了一会儿，转身朝着科研楼走去。王凯最怕来这里，可今天却很稀罕的主动来了。
吕医生扶着眼镜，围着王凯转了一圈儿，“是不是该给你的脑子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出毛病了。”
“怎么？想你了，来看看你不行啊？还怀疑我脑子有病了？”王凯笑着搂着吕医生的肩膀问。
吕医生哼哼一笑，道，“想我？我怎么觉得你恨不得掐死我呢？唔，对了，昨天给你检查的时候，你可是咬牙切齿的说要把我弄死呢。”
“是啊，弄么，你懂的。”
吕医生笑着推开王凯，来到一处显微镜前，查看着显微镜下的东西，“是不是想来看看解药的进展？好救你的朋友？”
“只是顺带。”王凯在一旁坐下，看着吕医生，咂舌道，“吕医生穿着白大褂的样子，真有感觉啊。呵呵，吕医生是什么时候感染病毒变身的？”
“为什么我就非要是感染病毒变身的？我就不能是真女人？”吕医生问。
王凯摇头，“不可能。”
“怎么？我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男性习惯？”
“这不是科幻电影，那些又年轻又漂亮的美女科学家，我不觉得现实里会有。”王凯道，“吕医生看起来也就是二十多岁，这样的年纪，就算是天纵奇才，也不该这么厉害。所以呢，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嗯……吕医生应该实际上有八九十岁了。对吧？”
吕医生离开显微镜，来到电脑前，开始输入数据，“嗯，很聪明，猜的也差不多。其实呢，我应该比你奶奶的年纪还要大。我今年，一百零一岁了。”
“呃……”
“老板比我大了十来岁。”吕医生说罢，回头看着王凯，脸上洋溢着笑容，“感觉如何？”
“咳咳……很刺激，哈哈哈。”
吕医生也跟着大笑，看了看时间，距离饭点儿，还有一段时间。吕医生坐在王凯面前，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这研究所里，看上哪个了？你选一个，今晚要在你身上，取点儿东西。”
“不要了吧，我最近在禁欲。”
“科学需要。”吕医生道，“你不会希望你朋友死掉吧？时间很紧的。”
“嗯……要不，你来？”
“行啊，晚上我去找你。你不嫌弃我老就好。”
王凯笑着凑过来，在吕医生耳畔嘀咕了一句。吕医生讪讪一笑，道，“幼稚。”
“咳，好吧。”王凯起身，在研究所里转圈。“我很好奇，看样子，你们在这里很久了。为什么当初没有在开云呢？那里的条件，比这里要好吧？”
“不好说，得看从什么角度来分析问题了。”吕医生道，“大城市里，各种物资、仪器，自然是应有尽有。但各种辐射，也会对病毒的变异有很大的影响。而且，那里人员来往复杂，很容易出问题。当年的病毒泄露事件，就是警钟。更重要的是，商人逐利，他们需要的是眼睛看得见的利益，而不是各种数据。”
……
小徐冲了凉，跟几个工友一起打着纸牌。姜小美丢下一对八，抬头看着小徐，见她神色不悦，道，“王哥今天很过分啊。”
秦晴闻言，轻轻的碰了一下姜小美，示意她不要煽风点火。
小徐冷哼一声，道，“贱痞子一个。”她是真的很郁闷。一直以来，她都以为王凯还算是个好人。可今天所见，实在是让她感觉恶心。大庭广众的，竟然干出那种龌龊事情，实在是不知廉耻。愤怒之余，小徐又有些唏嘘。她惊讶的意识到，如果换做自己是王凯……
啧啧……
姜小美又看向在一旁看牌的陈沫，道，“陈沫，你那个朋友，平时看起来挺老实的，没想到，也是个浪蹄子啊。看她那样子，挺享受嘛。”
陈沫眉头微蹙，瞪了姜小美一眼，道，“跟你有关吗？！”
姜小美一愣，嘴角抽搐，很没有底气的低声是道，“我就是说说。”
陈沫哼了一声，起身走出房间。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还是大踏步的来到了赵文芳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推开。
赵文芳刚洗了澡，正在找衣服穿。回头看到陈沫，注意到她神色不善，笑了笑，说道，“吃醋了？”
陈沫原本窝着一股子火，可看到赵文芳，想到她命不久矣，一下子就仿佛被浇了冷水，叹一口气，在床沿上坐下来，看看房间布置，道，“高档房间，确实不一样。”又晃了晃，“床也很软。”
“可惜晚上不能随便串房，不然你可以留下来享受享受这又大又软的床。”赵文芳找到一条长裙，套在身上，这才坐下，看着陈沫，道，“喜欢的话，就主动点儿好了啊。”
陈沫有些厌烦，道，“别扯淡了，我没那么贱。”
“啧啧，把人关在店里施暴，还不够贱啊？”
陈沫翻了翻白眼，“看在你快死的份儿上，随便你说什么吧。”说着，陈浪横躺在床上，有些烦躁的狠狠的捶了一下床垫。“每天坐牢一样！很压抑！”
赵文芳却笑了笑，“怎么就像坐牢了？你不觉得，只有这里，对我们而言，才是最安全的吗？”
陈沫张了张嘴，眼角的余光瞥了一下屋顶的灯，犹豫了一下，才叹气道，“是，可每天不能出门，还是太憋得慌。”
“没办法，有些人不知道利害，不安心待着，非要出去找死。老板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赵文芳道，“那些蠢货，宁愿去外面的花花世界被人抓去解剖，也不愿意在这里安心过日子。唉……”
陈沫闷哼一声，又忽然说道，“好吧，我承认，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想想王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你……太过分了！你身体不好，我……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他！要不是一直有安保保护他，我当时肯定会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
赵文芳哈哈一笑，搂着陈沫，道，“为什么听起来像是一个欲求不满的怨妇的抱怨呢？”
“我……”
“别不承认了。”赵文芳道，“又没外人，害臊啊？”
陈沫无力的吐出一口气，沉默不语。
赵文芳忽然翻身过来，骑在陈沫身上，一只手探进衣服里，迅速画出一个“？”。
陈沫叹气，无力道，“烦不烦！”显然，她没兴趣回答赵文芳的疑问。
赵文芳笑意盈盈，媚眼如丝，“今天被他撩起火了。”手中又写下两个字：“担心？”
陈沫一语双关的回道，“看出来了。”这是个肯定句，等于回答了赵文芳手指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