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燃花了一夜全力赶路,回到宁城的时候。
陆宏毅与陆雪漫刚好在用早膳。
看着陆雪漫苍白的脸色,陆宏毅眼中露出了一抹担忧:“雪漫,你这伤势还不见好吗?”
“还得多歇息些时日!”陆雪漫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她并没有告诉父亲她仙脉被毁的事情,只说受了很重的伤,需要多静养一些时间。
陆宏毅闻言,凝重地点了点头:“好,那你便好好歇息,本来打算给你举办的宴席,已经取消掉了。”
“谢谢爹爹!”陆雪漫脸上露出了甜甜的笑容,而后,陆雪漫又是在陆宏毅的脸上看了几眼,她能看出来最近府中似乎有了什么事情,父亲的眉宇间总是带着一抹忧愁。
就在这个时候,换了身干净衣裳的陆燃匆匆跑了进来,笑着问候了一句:“爹你们吃着呢?”说着,陆燃便坐下,接过了旁边丫鬟递过来的筷子,动起手来。
一看见陆燃这冒冒失失的样子,陆宏毅便是皱起了眉头:“你这几日,又跑到哪里野去了?居然都敢夜不归宿了?”
“没啊,爹,我一直在府里啊?”吃了几日干粮烤肉的陆燃吃了一口家里大厨做的饭,只觉得好吃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陆宏毅却一拍桌:“还敢胡言乱语,说,你做什么去了?”
“……”陆燃用眼睛扫了扫陆雪漫,寻求支援。
陆雪漫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一副看戏的模样。
陆燃无奈地撇了撇嘴:“赌钱去了!”
“你啊!”闻言,陆宏毅却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没杀人放火就好!”
听到这句话,陆燃忍不住汗颜了一下,很想说一句爹你猜得真准,儿子还真的杀了好多人呢,不过都是盗匪……可终究这话还是强行忍住了。
“不过,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谁家女儿会愿意嫁给你这么个混子?”陆宏毅严肃地说道。
陆燃没忍住翻了翻白眼,继续吃饭。
“你别不当一回事儿!”陆宏毅继续说道:“你今日便不要出去玩了,等一下用完早膳,便跟为父一起去城北几间铺子转转!”
“是!”老爹发话了,陆燃只能乖乖地应上一声。
待到陆燃吃完,又回去换上了一身比较正式的锦缎袍子,这才低眉顺眼地坐上了老陆乘坐的后面那辆马车。
等到了城北。
陆燃下了马车,便看到老陆已经在和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在交谈。那男子陆燃认得,是宁城最大的药材商甘长寿。
“哈哈哈,陆老爷,听说你们最近遇到了些麻烦啊?”
陆燃刚刚走近,便听到了这甘长寿有些揶揄的口气,然后不禁惊讶地看了老陆一眼。
陆宏毅淡淡地道:“只是一些小问题而已。”
“嘿,小问题要是控制不住,也会变成大问题啊!”甘长寿一脸的笑意,“不过,你们陆家要是有什么问题的话,也不要吝于跟我说啊,咱们这么多年老朋友了,我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接收你们陆家一些产业,还是没有问题的吗?”
陆宏毅脸色渐渐不好看了,不禁是笑着问了句:“怎么?老甘你最近发财了?”
“发财不敢说,只是最近铺子里几个药农向我卖了几根草,前几天有个傻子花了三千两白银买走了,那草,好像说是叫什么寒晶天兰草?几株破草而已,也能赚三千两。”甘长寿得意地说着,然后瑟道,“是不是觉得这药材行业也是暴利啊?这要多多感谢陆老爷当初让给我们一条活路啊!”
按照日月王朝的生产水平来说,一两银子,大概相当于陆燃前世的一千块钱的购买力了,三千两银子便是三百万!在小县城,一单赚了三百万,这事情,的确是值得吹嘘了。
陆宏毅只是淡淡地说了句:“那还真是恭喜甘老爷了!”
而一旁的陆燃听到这“寒晶天兰草”的名字,却顿时眼睛一亮,这什么什么草,不就是那两个炼气士要找的么?
“之前,那两个炼气士不是说,万两黄金在府城没收到来着?一两黄金,好像是价值百两白银?”
略微盘算一下,陆燃当即就凑过去笑眯眯地道:“甘叔叔,你那寒晶天兰草,是卖给谁了?”
“就是城东刘员外家的刘二傻子呗!”甘长寿笑着,然后看着陆燃说了句,“你就是陆老爷的公子吧?还真是一表人才啊,老夫也都曾听过啊,陆公子除了正事儿,其他是样样精通啊!哪像我家孩子,没出息啊,只知习武,也就只能去庆州府,在太守大人麾下当值!”
“唉,教子无方,老夫真是惭愧啊!”
听着这老东西刻意说反话表达对自己的嘲弄,陆燃也是没有什么闲工夫搭理这老匹夫,只是又笑着问了句:“那甘叔叔,敢问您这寒晶天兰草,是从哪里采来的,可还有吗?”
“这东西虽然不值钱,但却极为罕见,淄乌岭上总共生了几株,都被采回来了!”甘长寿当即摆了摆手,“不过,我却是全都卖掉了……唉,早知陆公子感兴趣,我就给公子留着了,说不定,还能卖个更好的价钱呢!哈哈哈……”
陆宏毅却早就听不得这甘长寿的阴阳怪气,已经在掌柜的迎接下,进了陆家的铺子。
而陆燃见到老陆应该注意不到自己,心中一动,也是不搭理这尬笑的甘长寿,立刻便是溜了。
他可害怕晚去一步,刘二傻子就要把这寒晶天兰草给糟践了!
这东西,可是要价值万两黄金啊!一定要从刘二傻子手里弄过来!陆燃眼里都在放光。
而陆宏毅忽然见到陆燃不见了,也只能是叹了口气:“这孩子……唉!”
……
……
此时,县衙里,也是迎来了尊贵的客人。
“伯爷到来,真是令下官这小县衙是蓬荜生辉啊!”张常鸣一脸的笑意。
禹靖嘉和夫人汤奕君在一众侍卫的护卫下,缓缓走进了县衙。
此刻这宁城伯不光走路一瘸一拐,在衣服的遮蔽下,更是有不少被掐出来的淤青,稍一碰触,便是龇牙咧嘴。
这一切,自然是他昨日任性抛下夫人独自先走的代价了。
待众人一同到了后衙,张常鸣忽然刻意摆弄了一下桌案上的卷宗。
禹靖嘉混迹官场多年,这点眼力见自然还是有的,当即故作惊讶地问道:“张大人,不知道,此为何物啊?”
“这个啊!”张常鸣呵呵一笑,“这是我宁城富商陆宏毅近些年欺压良善,来做下的不法勾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