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甲站在练功房的当中,听着徒弟报告黄超杀死秦爷的事情。他难以相信,黄超会在几个呼吸杀死秦爷,在这前后还念诵了一首诗。这一听,就像是好事者添油加醋的吹嘘。
可是几个弟子都这么说,他又让管家去打听,得到的还是这个消息。
“在沽月楼外打的?”霍元甲听到这个细节,心里想道,“我直接去问劲荪。”
听了农劲荪的说法,霍元甲陷入沉默,他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就是他不相信的那种。黄超的武功,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
外面传来小二的迎客声:“黄大侠,你请,楼上坐。”霍元甲眉头一皱。
不久就有人来通知农劲荪:“老板,黄大侠来了。”
农劲荪对霍元甲说:“你看,说黄超黄超就到。他这个人还不错,看待比武切磋的态度十分平和,觉得应该以武会友,共同进步。秦爷这次是因为抢了他弟子的媳妇儿,才惹得黄超跟他生死决斗。”
他因为遇到这么巧的机会而高兴:“元甲,你们以前比武切磋,那也不伤和气,正好我帮你们引见一下?”他很希望,霍元甲能像黄超那样温和。他知道,自己之前用挑战黄超激住霍元甲,可是那不是长久之计。最重要的是,让霍元甲自己认识问题。
霍元甲难以置信地看着,气息越来越急,忍不住站起身,悲愤说道:“农劲荪!我们二十多年的交情,你却帮一个外人说话?”
他承受了难以想象的压力,一直以来他都要追求津门第一,他这种态度,让他和父亲有严重分歧,在他父亲生命最后两人也互不理解。霍元甲憋着一口气,要证明自己是对的。
而他一直胜得很顺利,直到遇到黄超一切都变了。他迈不过黄超这道坎,两次被黄超击败。而现在,他进入化劲后的实力暴增期已经过去,他的实力只能在修炼中慢慢积累。可这时候的黄超,却展示出他难以企及的武力。
更让他伤心的是,好友居然也不理解他志向,还帮黄超说话!
电影里,农劲荪也没理解过霍元甲这种魔症状态,只觉得他狂傲自负,脾气暴躁,不听劝告……
霍元甲怒火从心里顶到天灵,当即说道:“黄超来得正好,我去跟他挑战!”
“元甲,你不要胡闹。”
“我胡闹?”霍元甲瞪起眼,里面是通红的血丝,“你是怕我砸烂你的酒楼,我霍元甲,照价赔偿!”
农劲荪听了,眼圈一红,里边有泪水凝聚,声音颤抖地说:“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这样的话!你走吧。就算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白交一场!”
霍元甲本来偏过头去,不看农劲荪说话,听到后一句,猛然回过头来,眼睛也一下红了,露出湿意:“你轰我走?这么多年的朋友,你不认我了?”
他想豪爽地笑一下,伪装自己毫不在乎,可是他没法做到。最后霍元甲只露出一个咧开嘴的奇怪表情,强忍住眼中泪水。
他扭头而去,直冲黄超的桌位。
两人在沽月楼外面对面站立,人群围拢在远方,小声地发出议论。
“黄大侠又在这里打擂了。刚打死了秦爷没几天,这次是霍元甲?”
“我看又是黄大侠赢,霍元甲还不如秦爷吧。”
“但是两个人没用兵刃,说不定霍大侠更占上风?”
“你懂个屁,黄大侠一通百通,没有什么不懂的。”
这是黄超几次大胜后自然积累的声望,现在没人觉得黄超会输,也不会有人拿他推迟比武来讽刺。人群很容易将自己代入黄超一边,因为这样他们一会儿就能分享下胜利的喜悦。
霍元甲的眼神有些迷离。他找上黄超,对方痛快答应,却要到外边去打。哪怕是这个阶段执拗的霍元甲,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我为什么要跟劲荪那样说?我直接出来不就行了!”
酒楼其实不是重点,霍元甲当时就是想用那句话伤害农劲荪,故意那么说让农劲荪难受。结果他们拿起双刃剑互相伤害,明明很痛苦,也不愿退让,两个人一直把话说死,几十年的交情陷入深渊。
现在面对黄超,霍元甲心里却十分难受,这是比武十分忌讳的。几次呼吸后,霍元甲杀意沸腾,全神贯注地目视黄超。
“一切都是他的错!打败黄超,一切就都解决了!”
没有装裱精美的生死状,也来不及找人公证,两人直接从沽月楼拿张白纸,写下了生死状,这就开打!
霍元甲拉开架势,脚下踏着灵活多变的步法,他逐渐靠近黄超……可是对面的黄超根本不试探了,他一跺地面,正面冲向霍元甲!
“喔!”人群里响起惊呼。黄超身影一闪而逝,就像一匹飞驰的骏马,带着无可阻挡的气势冲到了霍元甲面前。
霍元甲侧身一转,正要去攻击黄超的要害,黄超一拳已经打来。气爆声轰然响起,就像是黄超扔出了一个炸雷。霍元甲只能去挡,可是两人一接触,无匹的力量从两人搭手处轰来,他根本抵挡不住。
一瞬间,整个人的力气就被打散。霍元甲有种错觉,黄超好像化身评书中的李元霸,上来不管不顾就是一锤,威猛爆裂,劲力无可抵挡!
一锤,李元霸对面的人就得躺下!
霍元甲的宗师实力不是作假,黄超用各种方式锻炼化劲,现在用的是化劲境界的太极,打出最刚猛的锤法。一拳发力,明劲暗劲纷涌而来,化作无数劲道,在对抗瞬间就把他的架子摧垮,正如同李元霸一锤下去敌人化作肉泥!
太极拳在某种程度上说非常简单,就是暗劲桩功夫和听劲。两点看似很少,却有无穷的提升空间,将一切拳架杀招全都融于其中。黄超现在对霍元甲就是一个听劲,然后凭借他超凡的身体素质、深厚无比的桩功,围绕着太极拳意随心挥洒。
这一拳,将黄超的属性优势拳术发挥,也将他的拳术修为尽数发挥。这一拳太极的锤法,他打得酣畅淋漓,那么霍元甲,也只能败得毫无悬念!
在人群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黄超和霍元甲只是一碰,霍元甲就飞了出去,躺在了地上!
“胜者,胜者,黄大侠。”临时客串的裁判,也被这一幕惊呆了,宣布结果的话,居然说得磕磕绊绊,毫无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