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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筠和西泽慢悠悠地走了两天,离开了森林,入目的景象越发开阔。
这片还未受到黑暗势力侵袭的大陆风光很好,处处鸟语花香,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清新的青草气味。姚安筠几下子爬上一棵粗壮的大树,站在枝干上远眺,“几里外有个小城镇,我们去那里休息一天吧,刚好你把你的衣服换掉,穿着法师的衣服太显眼了。”
西泽微微颔首,然后抬起手,手指一动,姚安筠就从树枝上稳稳地落到地面。
她拍掉粘上裤脚的落叶,“谢谢。”
西泽沉默地走在姚安筠的后面,就像个不存在的人一样,只是那深邃如海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在姚安筠的背影上。
这两天,两人对话很少,姚安筠虽然想要试探一下他的身份,但无奈西泽总是静默以对,她也就歇了这份心思。在天黑之前,他们走到了那个小城镇。
走近了姚安筠才发现,这个城镇的房子都比寻常的要小,街道空阔干净,虽然整体布局不大,但是胜在舒适。
姚安筠和西泽刚走进城镇,居民们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外来的人类,纷纷停下脚步看向他们。
这里的居民普遍身高都在一米左右,看来这是个侏儒城镇。
侏儒们围着他们叽叽喳喳地讨论着什么,最后有个年老的侏儒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指着西泽道:“法师,是法师大人!”
侏儒们立马换了副脸色,恭敬地朝西泽深深地鞠躬,然后热情地邀请西泽和姚安筠进镇子。
刚刚说话的那位老侏儒是这儿的镇长,他指挥人搬出两张大椅子,满脸地抱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这个小镇比较简陋,委屈法师大人和护卫大人了。”
姚安筠知道老侏儒口中的护卫大人肯定就是自己了,于是就顺坡下驴,“法师大人不希望自己的行踪被大肆宣扬,所以我们打算换一套寻常点的衣服,能麻烦你吗?”
老侏儒连声应下,飞快地就转身交代人去做衣服了。
侏儒族善制造,武器、机械、药剂等等都是侏儒一族的拿手好活,压制了原身天使族血脉的就是侏儒族所产的特殊药剂。
西泽想起这件事,于是招来老镇长,询问了关于那种药剂的解效方法。
姚安筠坐的离他有点远,等老镇长走了之后她才走到西泽跟前,“你跟那个侏儒说了什么?”
“我在问他怎么解开对你天使族血脉的压制。”
姚安筠不在意道:“不解开也没什么关系。”
“时间久了,会损害身体。”
“那你问出什么结果了吗?”
西泽脸色微微沉了下去,“没有。”
姚安筠略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他明显是在说谎。不过,这个解开的方法有什么好瞒她的?
她打算暗地里去问问,于是趁西泽被侏儒们缠着的时候找到了老镇长,“老镇长,相信法师大人已经跟你提过了,我是人类和天使族的混血儿,我体内有一支天使族的血脉被侏儒族所产的药剂压制住了,我想问一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开吗?”
老镇长犹豫道:“法师大人嘱托我不要告诉您。”
姚安筠越发起疑,“老镇长,我自己的身体我更有决断权,请务必告诉我。”
老镇长对上她坚定的眼神,想了想,最后叹了口气,“侏儒族从不产解效药,压制血脉的药剂一直是禁药,虽然不知道您是如何被人陷害了,但是如果能帮上您,我很荣幸。解这个药的药效只有一种方法,那就是与同族雄**合,这样您的天使族血脉就会再次觉醒。”
与同族雄**合?姚安筠微微皱了皱眉。
“护卫大人,天使族在大陆上一向非常稀少,千百年来也难得见到一个,我活了快一百年,也只见过您,所以这个方法可行度也不高……”
姚安筠扬手打断他的话,“谢谢你老镇长,我知道了,不打扰了。”
看来西泽也是因为知道天使族太少了,这个方法能成功的几率太小,所以才干脆不告诉她,免得她一直挂在心上。姚安筠心道,这个西泽虽然来路诡异,但是心肠倒还不错。
入夜。
西泽和姚安筠睡在侏儒族们忙活了很久才盖好的帐篷里,里面铺了好几层舒适的软毯子,睡在里头跟睡屋里一样舒服。姚安筠过去两天都是地上一躺直接睡的,睡眠质量不好,这时睡在舒舒服服的帐篷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侏儒族们迎来了这两位贵客,都十分兴奋,派了两队人静静守卫两顶帐篷,其他的镇民们则是聚在了小广场上,喝美酒跳滑步舞,气氛欢乐。
深夜,一道纤长的人影静静地立在姚安筠帐篷口,两个蹲在帐篷外的侏儒都是昏昏欲睡,西泽略一挥手,两个侏儒就慢慢地倒在地上,挂着一丝香甜的笑意陷入美梦中。
他轻轻地走进帐篷里,目光落在睡容安稳的人脸上,微微地一漾。
他在姚安筠身边坐下,手掌拂过她的额头,轻柔地就像是在对待最珍贵的宝物一般。姚安筠在睡梦中微微皱起了眉,随即就陷入了无知觉的深眠中。
西泽缓缓地叹了口气,目光越发肆无忌惮。
他的指尖顺着姚安筠的面部线条,从额际滑到了下颌,随后他慢慢地沿着她圆润美好的唇线抚上那柔嫩红艳的唇瓣,极佳的触感让他心尖轻颤,浑身上下所有的神经和血管都在叫嚣着渴望,海般深邃迷人的眼眸里更是一片暗沉。
他该怎么对她诉说自己隐秘而热烈的感情?他在神镜中看到她的一瞬间,浑身就开始无法抑制的颤抖,那种震颤,正像是来自于灵魂的激荡。心里似乎有个声音,在呐喊着,就是她,他找了几十万年,期待的不过就是这样一个身影。
他等不及地要见她,把她带回自己的领域,但是他多么怕自己的狂热会吓到她。神镜里的她看起来处境是那么低微可怜,看着身边所有人的目光里充满了警惕,让他的心瞬间就软成一片,他恨不得挥手让那些面带憎恶的人类全都化作飞烟。犹豫再三后,他决定用化身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也许她不会对他有戒心,也许就能接受他的接近。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深深地拥入自己的怀里,把她的灵魂都占为己有,那种在全身汹涌咆哮着的渴望让他觉得呼吸都带着隐痛。
她不会懂,那种处在混沌中几十万年,茫然地寻找着一个未知的感受。每天都在重复着期待与失望,渐渐地,他的心都已经完全麻木了。
他是这个世界的至高神又如何,他拥有无上神力,他拥有绝对权力,但是他却无法拥有自己最想要的。
他创造了这个世界,每个生灵都有着自己的快乐,只有他、只有他,享的是无边孤寂。
最终,她出现了。他小心翼翼而又满怀期待地靠近她,与她说话,看着她露出笑容,这让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西泽静静地看着她的睡容,眼睛里像是盛进了整个世界。
片刻后,他伸出手,轻轻地点上她的红唇,一丝一缕的神力注入她的体内,冲击着那被关闭的血脉。
即使不用与天使族交合,他也有办法替她解开禁锢,只不过用神力强行觉醒血脉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负担,毕竟赫瑟尔只是个普通的生灵,**难以承受过多的神力。西泽只得抑制住自己澎湃汹涌的神力,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往她身体里注入。
不知过了多久,西泽感觉到她的体内那支血脉已经畅通无阻,于是依依不舍地把手指移开了她的嘴唇。
赫瑟尔睡得很深,西泽弯下了腰,轻轻地在她鼻尖落下一吻,犹如羽毛拂过般轻柔。
“祝你有个好梦,我的爱人。”
姚安筠睡醒的时候,已经过了正午了。她揉了揉额头,有些奇怪,她向来睡眠不深,早上八点醒就算晚了,怎么昨天一觉睡这么深?她也没多想,收拾了一下就走出了帐篷。
侏儒们纷纷从家里搬出美食美酒,放到街中心的长桌上,然后围着西泽和姚安筠转,热情地请他们就座吃午饭。姚安筠拿起一条长面包,咬了几口,那面包太硬了,跟咬石头似的,不过为了不让热情好客的侏儒们失望,她还是面不改色地咽下去了。
西泽只倒了杯葡萄酒,慢慢地啜饮着。
正在侏儒们快乐地吃着午餐时,突然,蔚蓝的天际飘来一朵黑云,逐渐压至小镇上空。
姚安筠心微微一沉,这种不祥的气息……她偏头看向西泽,西泽面色平淡,仿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般云淡风轻地看着那黑压压的一大片,最后他轻轻吐出两个字,“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