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啊——!”
突如其来的箭雨,打了颜良一个措手不及,而四周山林之中亮起的火把,也让他知道自己中计了。
“颜良,你等已被重重包围,还不下马受降。”前方奔逃的张超忽然勒马停住,转身高喝。
随着他的这一举动,乱作一团的张超败军立刻止步,散乱的兵士瞬间布成整齐的四列方阵,每名兵士脸上再无一丝慌乱之色。
“你乃何人?为何算计于我?”颜良长刀一摆,临危不乱,打马上前,远远的望着战阵中的张超,冷声喝问。
“我乃曹公帐下曹仁是也,素闻北方颜良、文丑二位将军勇武之名,故而诚心相邀。”张超冒充曹仁,言语之中略显诚恳之态。不过,他说话之时,嘴角却是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促狭之意。
“忠臣不事二主!曹操与我家主公曾有会盟之好,你为何设计于我?”颜良半点不买张超的帐,却反问张超。
同时,颜良一边答话,也在一边打量周围的情况,暗暗思量脱身之策。
对颜良的一举一动,张超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今夜劫粮,早在我预料之中,且长社城即将失守。在下忠告颜将军一句,莫要再做无用之功。”
“长社城!你怎会对我军布置了如指掌?”颜良能够作为统军将领,也不是只知道拼杀的莽夫。通过张超的话,他也能够听出,定然是己方出了奸细,而且这个奸细的官职还不低。
“颜将军,俗话说的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张超依旧用着轻松的口气与颜良聊天,就好像老友交谈一般。
见到张超如此悠闲的样子,颜良隐隐捕捉到了什么。如此久的时间,高览都没有前来救援,这让颜良心中愈发不安。
“杀!誓死不降!”
颜良突然策马回奔,返身冲杀回去。而跟随他一起前来的五千兵士也发出一声吼,跟随着颜良奋勇冲杀。
“放箭!”
张超看着颜良火急火燎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抬手示意步弓手放箭,只是,成千上万箭支射出的位置,却每每偏出少许,并未大量杀伤颜良阵中兵士。
“随我杀出去!冲啊!”
颜良冲锋在前,将后方围堵的军阵冲得四分五裂,片刻之间便打出一处缺口。
如此轻易脱身,就是颜良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此时事关生死,颜良也顾不得细想,率军冲出之后,便急急忙忙向粮车所在之地行去。
远处,粮车的火光依旧若隐若现。
颜良寻着火光的方向,很快赶到近前。
可是,眼前的一幕却彻底把他惊呆了。
哔哔啵啵!
粮食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四周,几百辆粮车依旧在燃烧。
然而,这周围却连一个人影都没有。高览及其万余名部下全都没了踪影,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数千辆运粮的马车。
“高览!”颜良看着地上逐渐向远处延伸的车轮印,咬牙切齿地怒喝一声,立刻领兵向虎牢关方向追去。
果然!
只是一炷香的功夫,颜良便远远看到前方有两处密集的火光闪动,显然是两支军马在对阵。
忽然!
颜良看到,靠向他这一方的军阵突然转头,向北方行去,目标正是长社城的方向。
借着微微闪动的火光,颜良依稀可以辨认出,那是高览所率部军。
而依旧停留在原地的那一支兵马,却并未有追击的举动,数千辆粮车正整齐地停在原地。
“背主求荣之徒!”这一刻,颜良凭借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死死认定高览已与敌方通敌。
糟糕!
颜良眼角余光再次望向高览离开的方向,心中大惊,立刻指挥兵士转向北方,“随我返回长社。”
小地图上。
张超看到许褚和典韦彻底戏耍了高览一番,也是乐得不行。
依靠兵力的优势,典韦在后方追赶,许褚在前方堵截。高览手下兵士本就少了一倍,根本不敢力敌,兼之又要押运粮车。且战且退之下,竟是偏离的方向,径直朝虎牢关而去。
尔后,许褚和典韦见到张超打出的信号,立刻率兵上前,不断骚扰,袭杀。打得高览无力抵挡,只得放弃粮车离开。
而这个时间,也正是张超故意放走颜良之时。
这一场大戏演到这里,也基本接近尾声。
哒哒哒!
一阵马蹄声从虎牢关的方向传来,由远及近,不大会的时间便来到许褚军阵前。
“夏侯将军,请了!”许褚故意改变声调,让对方听不出自己的声音,面上也蒙着黑巾,竟是一副与高览一模一样的打扮。
“你是何人?”夏侯惇与于禁领军来到阵前,看着两军中间的数千辆粮车,眼中不由露出迷惑之色。
“在下昔日承曹公之恩,莫不敢忘,今日以此为报,告辞!”许褚并未回答夏侯惇的问题,也不给对方继续问话的机会。自顾自说完之后,便一挥手,领军向北方快速离去,竟是将数千辆粮车拱手相让。
“这,这是何故?”夏侯惇这会也被弄糊涂了,他听于禁说这群蒙着黑巾的劫匪很可能是袁绍军,便准备大战一场,抢回粮食。可眼前发生的事,却彻底让他愣住了。
“此人应是袁绍军中上将,刚刚拼杀之时,我隐隐听到有人喊颜良、高览之名,想必应是二人之一。”于禁也没有见过颜良和高览,不知二人是何模样。而他突围的时候,隐隐听到的声音,则恰好是张超故意喊给他听的。
“此事怎得如此蹊跷,既然抢粮,为何又要送回?”夏侯惇说话的时候,眼中带着犹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于禁。
“夏侯将军,末将,末将也不知这是何故。”于禁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隐隐感觉到自己被人给算计了。
夏侯惇能够想到的,他自然也想到了。刚刚敌方送粮的举动,岂非就是在暗示他前番突围乃是假象,实则早已被擒投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