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同时,另一辆马车中的公子旅也下了车,只见他惯例一袭黑色裳袍,玉冠束发,宽大的玄纹云袖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着,剑眉凤目,黑瞳如墨,脸若刀削,是那般的完美,那般的贵气逼人。
这是自那日公子旅动怒后,郑月安第一次见到他,此刻虽相隔甚远,但却仍让她的心里添了几丝悸动。
就在她愣神儿的瞬间,公子旅已随着郑王在众王孙大臣的簇拥下上了夯土台,准备结盟仪式了。
望了眼高台之上的公子旅,郑月安抿了抿唇,在剑客们的护拥下转身离去。
一行人才行几步便被人拦了下来,来者灰布葛衣,腰携剑器,丝毫不理会郑月安身边剑客们按在剑柄上的手,兀自冲着她叉手行礼,不卑不亢道:“我家公子邀君入食肆一叙。”
郑月安望着来人蹙了蹙眉,随之了然,一扬手,众剑客们便齐齐将握在剑柄上的手放了下来,但却仍是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领路。”
“喏。”
闻言,一剑客刚想开口劝阻,便被郑月安一记眼神给制止了,见状,众人虽心有担忧,但却仍是紧随在她的左右,随她一同离开了人群。
出了广场后行之不久,众人便在那人的带领下左拐右拐入了一食肆。那食肆所在之处地形较僻,也难怪重耳那厮敢邀她至此,想到这里,郑月安眼中不由心下冷笑。
看了看那几名护在食肆之外的剑客,郑月安唇角一勾,冲着身后的几名剑客道:“诸君今日随我半日有余,也幸苦了,且都随我一同入内吃碗茶汤解解渴吧!”
几名剑客相视一望,齐齐应下。
于是乎,一行人便在那些剑客们来不及阻拦的情况下自顾地入了食肆。
看着窗外的情景,一立在重耳身后的食客不满了起来:“公子,这.......”
“无妨。” 重耳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妇人心中有怨呢!着人备下茶汤吧。”
“喏。”
入了屋,见重耳已命人备好了茶汤,郑月安便也不向他行礼,兀自地领着随行的几名剑客入了塌。
今日的重耳一袭的黑色拢袖长袍,黑发尽数束了起来,就连腰间也未佩戴象征身份的玉饰。纵使如此,简装的他却仍是随和中不失贵气。
跪坐在他对面的草席上,郑月安瞥了一眼侍从奉上的茶汤,抬手用一根手指挡了回去,淡淡道:“不知公子邀月安至此有何贵干?”
见郑月安这般直白了当,重耳眼中笑意更甚,扫了眼跪坐在她身后,此刻正满含警惕看着自己的几名剑客,笑道:“这些茶汤可是重耳依娇娇之言令人为诸位备下的,如今诸位迟迟不饮,可是怕有毒否?”
听了这话,一剑客当即便端起搁放在身前陶碗,昂头一饮而尽,执空碗,看向 重耳道:“晋公子说笑矣,我等不过是一莽夫罢了,又不是公子您,何惧之?”
这是句*裸的挑衅才一落音,立在重耳身后的一人便‘哗’地一声抽出剑器,指向那剑客喝道:“咄,尔一莽汉也敢对公子不敬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