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如此,郑月安也不恼,反而是像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眼圈一红,声带泣音道:“妾虽卑微,但妾之夫主却是一国王孙,此番郑国有难,夫主便不辞辛劳,不远万里带着大军日夜兼程前来支援,先是不费郑国的一兵一卒就击退了秦国的二十万大军,后又只身奔赴郑晋边境,同样在不折郑国的一兵一卒下大败了晋军,为郑国收复了失地。然,此时此刻,夫主不该是郑国的恩客才对么,尔等怎能让夫主操持五弦,以此娱乐尔等呢?”
说到这里,她的泣声愈发打了起来,一脸伤心的看向被人群簇拥着的公子旅,戚声道:“昔日,妾之夫主为了宋楚盟约,不惜自荐栖身于宋国,然,楚国在一日,他便是一国王孙,尔等....尔等....怎能如此欺辱夫主,辱我楚国?”
她的一席哭诉,使得殿内众人脸色频变,殿内气氛也愈发肃严了起来。正在这时,那贵女突然音带惶恐,一把将身前的木几上酒樽推扫在地,冲着郑月安厉声道:“兀那郑姬,我断无此意,尔休要在此挑拨,污我郑国.......”
“来人啊,速将此女拖出去!”
一声厉呵,却是夯土台上的郑王微眯着老眼,此刻正一脸不悦地盯着那失控地贵女。
“喏!”
低沉有力的应答声过后,随之便是那贵女的惊恐嘶叫。
“堵其口,杀之!”
“喏!”
一阵挣扎的骚动声过后,大殿内再无其它,只余那贵女的族人惶恐的伏首在地。
在郑公主的搀扶下,郑王站了起来,他先是若有所思地扫了眼那已然一脸淡然的郑月安,尔后又看向人群中的公子旅,冲着搀扶他的郑公主摇了摇头,道:“那妇人聪慧狡诈,我儿温养于室,心性纯良,万不是她的对手啊!”
郑公主不满地瘪了瘪嘴,嘟囔道:“父王怎能长他人志气,儿是何等身份,若是入主熊旅府上,那定然是主妻之位,届时,纵然她郑姬再有能耐,也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姬妾罢了,只要让熊旅对其生厌,儿便可随意将其卖送和打杀。父王,您就给熊旅下令,让他取了儿吧!”边说着,她边摇晃着郑王的袖襟。
对于她的撒娇,郑王宠溺的一笑,将视线转向公子旅,碰巧与其对了个正着,公子旅颔首一笑,对着他举起酒樽,一饮而尽。
对上公子旅那俊朗的笑容,郑公主那涂了末粉的小脸颊不由更红了,她一边将头埋进郑王的怀里,一边轻轻地拽着他的衣袖央求着。
郑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儿,到底还是太过年幼啊,方才那郑姬所举,若不是得到熊旅那厮的默许,她一介妇人,是断不敢如此为之的。再者, 那妇人所举,亦是向我儿示威罢了。熊旅贯来性子放荡不羁,那妇人如今能博其如此宠信,依我儿的心性,若是入主熊旅府中,定无容身之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