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簇拥在公子旅身畔的几名郑军首领当即便沸腾了起来,好几人看向他的眼神已然变得复杂了起来。
就在这时,公子旅突然哈哈一笑,他的笑声不羁中带有几分狠厉的杀意,好一个晋公子重耳,居然能三番两次地设计于他,如此之人,若是留之,将来必成大患。
他的笑声在肃严的十几万大军面前显得突兀至极,身上所散发的凌厉之气亦是迫人不敢直视,当即众人便都齐齐止了声。
笑着笑着他突然止了声,冷声道:“所有弓弩箭手出列,箭攻晋营,步兵列阵,左右抄包围之,战车随之。”
“喏!”
几名将领齐齐应道,随之便分散开来,向众将士们传达着公子旅的指令。不到一会儿,那立于山丘上的十几万大军便分列阵型,尔后便是数万箭雨齐发晋营。一时间,那场景竟是壮观至极。
随着晋营的一片混乱惨叫,那围至到两面山丘的数万郑军瞬间一涌而下,叫喝着冲向晋营。
晋营兵荒马乱,郑军则是宛如虎狼之师,眨眼间晋营所处之地便成了一个人间屠场。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一片尸横遍野之景。
也不知过了多久,郑月安才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一道带有带有惊喜之意的女音便就响了起来:“来人啊,速速禀告公子,郑姬醒啦!”
“喏!”
又是一道恭顺的女音响了起来,随之便是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
“姬.......”
那女子边唤着郑月安,一边用手探向她的额头,声音里已然夹杂着泣音。
郑月安嚅了嚅干涩的唇,无力道:“莫哭了......咳咳.....”
话未说完,她便是一阵猛地咳嗽了起来。
见状,宽儿不由急了起来,眼泪也啪嗒的掉了下来,转身便冲着那簇拥过来的几名侍婢道:“快、快速速去请巫医......”说完这句,她又扭过头来,一边为郑月安抚着胸口,一边泣了起来。
“.......咳咳.......我无事......你莫要担心.....咳咳.....”
“姬快别言了,婢子看着难受......”
郑月安一边咳着,吃力地摇了摇头,“水......咳.....”
闻言,宽儿便立马唤人倒了碗白水过来。
几名侍婢簇拥上前,一起将郑月安给扶坐了起来。将白水尽数饮完,郑月安这才觉得胸口舒畅了许多,当即咳嗽也渐渐止了起来。
正在这时,屋外又传来了一阵匆匆地脚步声,是公子旅来了。
不待众侍婢起身行礼,公子旅便出声将他们挥退。
是以,偌大的寝宫便只剩下了他们俩人。
此时的公子旅一袭蓝色衣袍,看起来倒是比常日多了几分温和之意。只是,他那浓墨的眸子偏偏看向郑月安时带了几分冷意。
郑月安心里不由一突,僵硬地扯了下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定定地看着公子旅一步一步地行向床榻。
公子旅径直行到榻边,居高临下地俯视郑月安,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想要说点什么时,公子旅突然哗地一声一拂衣袖跪坐了下来,他猛地一把抓住郑月安的肩膀,将她按趴在自己的膝盖上,扬手便对着她的臀部狠狠地拍了下去。
他下手的力道毫不留情,使得郑月安猛的一惊,不待她开始反抗公子旅又是一记巴掌拍了下来。
想到殿外候着的侍婢合剑客武士,郑月安又不敢弄出太大的动响,再者,此时的她浑身又没什么力气,故而也无力反抗。
然,就在公子旅正欲打第三记得时候,候在殿外的叔突然道:“公子,巫医到了。”
当即,公子旅那扬着的手一顿,他看了眼那趴在他膝盖上,脸色苍白,此刻正大眼巴巴盯着他的郑月安,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将郑月安松了开来,公子旅一把将她扣紧怀里,低声道:“你这妇人啊,没有一刻能让人安心,此番若不是那…….”
“咕噜….”
公子旅浑身一僵,止了声儿。
郑月安亦是脸色一僵,接着,她的肚子又一连‘咕噜’响了好几下。
将头埋在公子旅的胸口,掩住脸上的窘迫,郑月安讪讪道:“那个、几天不曾好生吃食,它都唱空城计了哈…..”
空城计?
公子旅眉尖一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道:“何止是几天不曾吃食啊,如今都已二十几日了呢!”
什么,二十几天?
当即郑月安顾不得窘迫,抬头看向公子旅那光洁的下巴道:“公子唬我!”
公子旅笑了笑,却不理她,而是冲着殿外道:“来人,速备吃食!”
“诺。”
候在殿外的几名侍婢应道,随即便快步往庖房而去。
接着,公子旅又道:“巫医速速入殿,为郑姬看诊。”
“诺。”
公子旅松开郑月安,扶着她躺了下来,为她拉上丝被道:“姬已大恙了几月有余,如今醒了,自是要好生调养,早日为我诞下孩儿才是。”
领着巫医入殿的叔恰好听到此言,当即便叉手冲郑月安附和了起来。
瞧着那巫医的衣着装扮,郑月安这才信了她此时身处郑宫的事实。然,她却没有留意到公子旅所言的话中之意。
当着公子旅的面,那巫医将郑月安的脸色和脉搏一一查探了一番,确认并无大碍后,又说了一大堆的注意事项,这才被叔领了出去。
就在这时,宽儿也领着一队侍婢端着吃食入了殿。在公子旅的吩咐下,几名侍婢将摆着吃食的几抬至郑月安的榻前,这才一一退去。
看着那一大碗栗米饭和栗米粥,郑月安心里不由一阵叫苦,就算这个时代的吃食花样不多,但你好歹也给来点营养的啊!
见她盯着吃食迟迟不动,公子旅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笑道:“你这妇人,莫不是忘了巫医方才的嘱咐,大病初愈,忌食油腥之物。”
闻言,郑月安抬头瞅了一下他,又低头瞅了瞅几上的吃食道:“非也非也,巫医所言的忌油腥之物,是指大鱼大肉也。然,抱病之人,却是偶尔可以调节一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