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郑月安起身在屋内行道:“公子兹甫即将是成为宋国储君,这车氏又一向深得他宠爱,此番既是车氏亲自送的请柬,想来那些王孙权贵们也不敢多言,此番我若是不去,倒反之会给人落下口实。”行至窗前,看向那在风中打着转儿的落叶,郑月安叹息道:“叶子虽落,却是落叶归根呢......君且命人备礼,明日随我行上一遭吧!”
“喏。”
秋风徐徐而过,宋宫的一处阁楼上,公子旅和宋王分坐棋局两侧,一袭白衣裳服,一袭*的黑红长袍,宋王执起一枚翠玉棋子略思索了一会儿,终是在棋局的一端落了子儿。
“楚旅呀,你说,寡人的这一步可有行错否?”
“只是一子,若是行错,可毁之。”
宋王‘嗤’地一笑:“毁之?呵,既已行错,便是悔也无用啊!”
公子旅抬手落下一枚白玉棋子:“总好过满盘皆输。”
宋王脸色变了变,在侍从的搀扶下起了身,“楚旅啊,你可有思念楚国?”
“离国数年,思之入骨。”
“唉......”宋王发出深深的一声叹息,在侍从的搀扶下慢慢地下了阁楼。高楼之上,徒留公子旅一人,负身立之,白衣翩翩。
这阁楼甚高,眺眼望去,尽是能将半个宋宫揽入眼中,昂头看向蔚蓝的天空,甚美,只是,记忆中的楚国,仿似比这还要美呢!
看着宋王那渐远的蹒跚背影,公子旅唇角微勾,那双浓墨般的眸子里满是嘲弄之意,转身回到棋局旁,执起一枚白玉棋子,无声落下。只是一子,你不毁,那便让它自毁;一局棋,一子错,既知悔,却不毁,那便只有满盘皆输。
这局棋,从柔姬之死便已开始布之,如今,宋王既有悔意,却不肯毁之,那他也该收网了。
脚步声响起,一人行至他身旁,躬身叉手:“公子。”
“传我之令,将夫人身边暗卫增添百人,另外,这段时日,让夫人莫要出府行走。”
闻言,叔抬头视之,踌躇道:“禀公子,今日巳时公子兹甫夫人车氏亲自送请柬于夫人,邀夫人明日过府赴宴,夫人已答允。”
公子旅一愣,是了,他险些忘了,他的夫人,仿似和宋兹甫还是旧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连想起初见时,乱葬岗上郑月安浑身是血的情景,随之,脸色一冷,双眸中闪过一丝杀意,冷声道:“着人盯紧车氏,必要时,可杀之。”
“喏。”
叔退之,公子旅扫了眼那尽显杀气的棋局,抬手一拂,便将其尽数打乱,玉制棋子随势而落,应声而响,瞧着那蹦跳而远的棋子,公子旅起身离塌,径直离去。
次日一早,郑月安便在剑客们的护送下浩浩荡荡地去了公子兹甫的府上。一下马车,便瞧见两侧数十辆静候的马车,郑月安心下冷笑,这车氏,还是同以前一样,爱做作呀!
一行人在门卫的带领下入了府,穿过两重大门,便来到一处宽阔的庭院中,此时,公子兹甫夫人车氏早已闻声带着几名贵妇在殿外相迎。只是,待她们瞧见郑月安身后两派浩浩荡荡的黑衣剑客时,不由吓了一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