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拭了拭额间的汗水,拾起一卷干净的布帛用酒过一遍,拧干后才小心翼翼地为公子旅擦拭这伤口。这时,巫医也将草药备好,因伤口太深,只得涂抹在四周,又用干净的绢布隔住后,这才小心得为公子旅披了件亵衣。
将一切都收拾好后,郑月安这才一动不动的端卧在一边,心里五味具杂地瞅着公子旅那沉睡的面容,出着神儿。直到巫医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巫医担忧道:“姬方才以口为公子除毒,恐毒素入体,吾也为姬备些草药,姬可令侍婢将其熬成汤药,食之。”
“善。”郑月安点了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沉睡的公子旅,担忧道:“夫主....何时可醒来?”
“公子素来身骨极好,如今脉象也已稳定了下来,只要今夜不发热,便证明蛇毒已经除净,最迟天明便可醒来。”
“大善。”郑月安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脸带喜色道:“那今晚就要劳您和我一同侍候着夫主了。”边说着,边用手探上了公子旅的额头。
见她如此,巫医便将要劝她回去歇息的话咽了回去,踌躇道:“姬....不妨先回车内,更换衣着....”
郑月安低头瞅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不伦不类的,当即便不自然抓起一件公子旅的外袍,披在身上,冲着巫医行了一礼,道:“那我先去更换衣着,夫主这里就劳烦您先照看着了。”
“喏。”
郑月安下了马车,对着公子子明微微点了点头,便径直回了自己的马车,有公子子明的坐镇,倒也没人敢上前围拥她向她打探公子旅的病情。迅速换了一身衣服后,她又将越谦唤了过来,吩咐了一番,这才又去了公子旅的马车。
这一夜,大军警戒,宋公子子明坐镇其中,数万人无一人敢歇眠。望着不远处被众剑客武士层层护拥的马车,此番与公子旅随行的食客家臣们皆是不安地来回渡着步,他们个个面带忧色、愁意,就连看向彼此的眼中也尽是一片复杂之意,然,在此时此刻,他们却是无一人言语。
整整一夜,郑月安和巫医俩人都紧紧地守在公子旅的身边,看着公子旅那沉睡的面容,郑月安好几次都将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大业未成,家仇未报,他的命是何其金贵啊,可就在几个时辰前,他居然......
想到这些,再回首这一年多来与之相处的情景,郑月安心里既是喜,又是愁,喜的是公子旅对她的种种纵容和信任,以及这次的以身犯险;愁的是,今日万幸公子旅无事,可这以后的路上,却是越发难走了,像今日的这种暗杀,只怕过甚而不会减。
看着她紧蹙眉头,巫医以为她是担忧公子旅的伤势,当即便宽慰道:“郑姬莫要担忧,公子啊,再过一两个时辰就会醒来,姬,还是去歇息一下吧,免得公子醒来,见您这副模样,责怪下臣。”
此人名叫秦绥,也不过才二十出头,但却是此番随公子旅行郑的一干巫医中医术最好的一位,故而,郑月安的几次受伤,公子旅都让他为其看诊的,俩人也算是熟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