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落音,她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头见公子旅仍是瞅着自己,便只好挪了过去,跪坐在他的身侧。
公子旅只手抚上她的发际,柔声道:“那将军右兵败而逃,如今已被晋国所弃,我已命人暗中查探,待寻之,也一并交与你处置,可好?”
郑月安一怔,抬起头来,不解地看向公子旅,他何时变得这般体贴自己了?
见她不解,公子旅笑了笑,顺势将她搂入怀中,语气怅然道:“这一回宋国,也不知,还有多少凶险等着我楚旅啊!”
这般说着,他忽然底下头来,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道:“昨夜之事,文山已经查探清楚,待你病好,便让他告知于你,只是,这段时日,你不可再随意出行,要随侍于我。”
想到公子旅即将要面临多的处境,郑月安也不在反驳,而是伸手搂住了公子旅的腰,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低声道:“定不离君。”
“如此甚好。”
公子旅笑了笑,一手继续搂着她的身子,另一只则是持起了竹简,继续翻阅了起来,是以,二人相偎的马车中,一片温馨之态。
烈阳之下,数万大军迈着沉稳的步伐一路往北而去,所行之处,尘蒙四起,久而散之。
是夜,满月高玄,大军休整完毕,继续在月色的照耀下朝着宋国的方向快速行去。颠簸的马车内,郑月安却是与公子旅讨论起了兵法。
“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合。泛地无舍,衢地合交,绝地无留,围地则谋,死地则战,途有所不由,军有所不击.........故将通于九变之利者,知用兵矣;将不通九变之利,虽知地形,不能得地之利矣;治兵不知九变之术,虽知五利,不能得人之用矣。 ”
郑月安所言,正是来自于前世记忆,孙子兵法中给她映像最为深刻的几章之一,《九变篇》。一言罢,见公子旅一脸的思索之意,郑月安又道:
“是故智者之虑,必杂于利害,杂于利而务可信也,杂于害而患可解也。是故屈诸侯者以害,役诸侯者以业,趋诸侯者以利。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
故将有五危,必死可杀,必生可虏,忿速可侮,廉洁可辱,爱民可烦。凡此五者,将之过也,用兵之灾也。覆军杀将,必以五危,不可不察也。”
公子旅的指尖轻轻扣着几面,郑月安则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好半响,公子旅突然嗤地一笑,“此言精邃富 赡,逻辑缜密严谨 ,若能得此人相助,何愁不能一主天下。”
一主天下?
郑月安心下一凛,公子旅这是要统一山河吗?可是如果这样,那历史不是全被颠覆了吗?
思之,她干笑道:“如今天下群雄四起,夫主此言,着实、着实有些夸大。”
闻言,公子旅不满的冷哼了一声,用手抬起她的下巴,道:“狡言百出,你是怕我向你追问此人的去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