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落音,众人面面相视,就在此时,公子旅突然又道:“既是宋王立公子兹甫为储,那依公子玳之习,势必也会向父王请令,亲自为使,行宋为其贺之。”
说这话时,他的声音缓而低沉,让人辨不出喜怒。然,殿中之人却皆知公子玳因嫉恨他的才华曾多次想取他的性命,他与公子玳虽不是一母所出,但却都是楚王的亲子,公子玳,与他是有杀母之仇的亲兄弟。
是以,众人闻言,不由一时面面相窥了起来,身为公子旅的门客谋士,他们总不能给他出主意让他如何对付自家的亲兄弟吧,不然,那他不就成了第二个公子玳了吗?再者,此事若是传出去,那对他的处境也会造成危害。
见状,公子旅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知晓众人的顾虑所在,便也不再勉强众人,径直入了主塌,一边冲身后挥手道:“都退下吧,明日、莫要误了出行的时辰。”
几名谋士不由暗下松了口气,齐齐应之,退离了大殿。
当日,那妇人曾言,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楚旅门下谋士若干,然却真正懂他心意者,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而已。
公子旅抿了抿唇,看向文山,沉声道:“可有传来郑姬的消息?”
“禀公子,叔等人赶到红馆时,红馆已然遭遇大火,使得众人无法入内探寻,唯有先着人在红馆附近寻之,然却并无探寻到郑姬的下落,大火灭后,诸君便混入郑军入馆相探,所敛尸体中,经诸君仔细一一探查,也并无郑姬一干人等。”
说到这里,文山抬眼看了下公子旅,见其依旧脸色沉俊,便踌躇道:“据文远所言,郑姬今日确有下榻红馆,并还交代了他们连夜将馆中钱财转移一事,红馆之内,多数是郑姬所安插的暗探,就连其管事之人也被文远等人更替,是以,臣以为,今日红馆之火,定是有人趁机行之。”
“公子,今日在郑国神庙外,晋公子重耳曾秘密令人邀郑姬吃茶。”此言一出,公子旅‘嚯’地一声站了起来,他快步行至牙父身前,冷声道:“此事,尔今日入宫之时,为何不曾一同禀之?”
感觉到公子旅身上所散发的怒意,牙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公子,方才突逢宋国快马车书,下臣还未来得及向您禀明此事,您便已然同公子子明一同前去向郑王请辞了呀!”
“重耳所邀,何事?”
公子旅这一问,隐约带有几丝杀意,牙父心下一颤,便将今日重耳相邀郑姬一事的经过细细道了出来。
“咄,这重耳真真无耻之至,当日早在宋国,他便已然知晓郑姬是公子的姬妾,却还依旧当着众王孙权贵之面,称姬为娇娇,后来姬行郑都,与他打交道之时,他不仅依旧如此称呼姬,还以以扫榻相迎,引诱姬向公子请离,却没想,如今他都快与郑公主大婚了,还以正妻之位相诱,哼,如此不耻之人,实乃有负贤字赞称。”说道这里,文山冲着公子旅叉手道:“请公子速速下令,臣等定将重耳头颅取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