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路子都是可行的。
少芬的大脑却没有停止思考。
也许,有更好的法子?
少芬一路上都在费劲的去想一条更好的法子,可是直到正午已过,也依然思路卡在那里。看来暂时也没有更高明的办法了,那好吧,便只能在这两个倾销办法里面选一个。少芬把自己的意思说给兄弟们听,大家觉得这两法子都不错,总比在街边白白耗费时间强。
经过一番讨论,最后决定还是销给工厂食堂,省却了许多东奔西走的时间,不过,少芬也提醒了一点:去工厂售卖应该会比去民居更低,毕竟人家厂子规模大消费多,店大欺客,肯定会往死里压价。
少家不管了,嚷嚷起来:哎呀我的两条腿都软了,嗓子也哑了,再去居民点我打死也不干了哈,你们看着办!
一合计,最后少武拍板,就去机械厂问问好了,不远。
几个人说干就干,当即挑起筐子就往县机械厂走,到了大门口,刚往里走没几步,被传达室大爷从后面急吼吼追了上来,说是不能进。
少芬他们笑脸相对,好话说尽,传达室大爷原则性强,依然雷打不动。少芬上一世小时候就是住的厂子大院,宿舍区和厂区不远,对于八十年代初工厂的内部情况无比熟悉,她记起来厂子里都是有医务室的,现在直来直去的请求,看来是没戏了,大爷比地下工作者还意志坚定。只能迂回战术了。
少芬灵机一动,悄悄把手伸到少家的后背,一发力,少家的背被她狠狠拧了一把。
“哎哟哎哟……妈呀,痛死我了咧!……姐你……”
少家一边大声嚷嚷喊痛一边往后看发现是他姐少芬在拧他,不由又急又奇怪,刚要问为嘛拧他,少芬又冷不丁狠拧了一把,痛的少家越加往死里喊。
这样一来,少家也来不及问少芬了,少芬抢白道:“看你!要你不要吃坏掉的包子你偏不听,现在肚子痛了吧!”
说话的时候,少芬特意面朝少家,尽量拦住大爷的视线,边说边朝少家一个劲挤眉弄眼的。少家本来就反应快,一看这阵势,当下话锋一转:都怪我嘴馋,没想到一个馊包子这么大的后劲,哎哟我的肚子我的娘咧!
什么馊包子,没有的事啊!
这话一出,少武少彬也就立刻明白是少芬玩把戏了,赶忙添油加醋往狠里都骂了少家几句,少武还用手背狠狠扣了少家额头一记:叫你瞎吃!痛的少家当即喊爹喊娘不止。
大爷也急了:“娃,你肚子痛喊娘有啥用啊,快快,你们几个快带他到里面的医务室去,往这条道走到尽头,再往左一转,往右一拐,就到了!”
“哎哎哎,谢谢大爷谢谢!”
夜长梦多,多呆一分钟都是错误。
几个左右扶持着少家,赶忙往里面冲,少家倒是戏码演足,一边跑还一边捂着肚子,哎哟的喊声快赶得上绿皮火车进站的笛声:一声比一声吓人啊。
等跑到大路尽头,少芬悄悄往回看了看,传达室大爷已经不见了。
“别装了,小心戏过头,引人注意。”
少家嘿嘿一笑,伸直身子。
厂子里哪里才是食堂呢?他们不方便挑着筐子四处溜达,以免引起人家怀疑。
可是这机械厂可不小,一时半会找也找不着。
少家手一扬:不急,我有办法。
啥办法?几个疑惑的问。
嘿嘿。
少家一笑,指了指鼻子:我的鼻子灵得警犬都比不上,哪里有饭菜香味我一闻就晓得!
大家都扑哧笑了起来,少家这个特长倒是不假,那整个固水村都是有口皆碑的啊。
走走停停,少家缩起鼻子使劲嗅,果然不出五分钟,他就嗅出了食堂飘出的油烟里的香味儿,没错,还有点肉香儿!
“快快,跟我走,这香味儿不稳定,待会就没了!”
少芬笑着戳了他后脑勺一下:真成狗了不成!
没走几步,少家突然带着大家拐了个弯,来到一堵红砖花格墙后,一个诺大的食堂出现在眼前。
里面看样子已经在准备午饭得热火朝天中,一个食堂里人员可不少,也可见这个厂子人有多少!
少芬心里一喜:这一百几十张烙饼有救了。
进到食堂里,马上有人主动围上来打问,少武客气的回答了问题,那打问的小伙听了来意,打了个响指,笑道:“今天中午可以轻松了!”侧身朝窗口吹了一声口哨,里面有一个中年沉稳的人很快走了出来,沉脸道:“上班时间就不能严肃点?总是一天这么轻轻浮浮的,像什么样子!领导来巡视看见了又得扣你奖金!什么事?”
小伙说道:“哎我说瞿主任,您不就是领导吗?咱厂别的地方我不晓得,要说食堂,您就是最大的领导,您说往东,谁晕头了也不敢向西,您要说公鸡会下蛋,咱们谁敢说一个不字,您就不必拖出领导来吓唬咱了!”
便把少芬他们这档事一丝不落的说给了瞿主任听,瞿主任想了想点点头:“原则上这个事情是可以行得通,来,我看看你们做的烙饼。”
检查质量,这是买卖里的人之常情,少芬他们几个一听,忙不迭说没问题没问题,便揭开毛巾露出烙饼。
瞿主任探头往筐子里一看,好家伙,足有一两百张烙饼呢!他到底是餐饮内行,便捞起一张饼咬了一大口,梁母做的烙饼没话说。里嫩外酥十分有劲道。
当即瞿主任便同意了少芬他们的请求。
当即瞿主任便同意了少芬他们的请求,不过嘛,姜果然是老的辣,这个瞿主任把价格压得简直是骇人听闻丧心病狂的程度了,一张烙饼一分钟收购,照这价格算下来,根本连成本都没糊住,更别说赚钱了。
少武少彬被这歹毒的收购价惊了,看向少芬,少芬笑道:“这价格我们接受,瞿主任,你叫人把饼带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