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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天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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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伯爵府邸,寂静的庄园里,处处燃着蜡烛。年迈的老人独自坐在长长的餐桌一侧,自斟自酌,杯中的红酒冒着气泡。

餐桌上铺着洁白的桌布,已经是深夜时分,蜡烛照的老人的影子映在墙上。

艾瑞娅手中拿着匕首,缓缓的走近他。她先前探查一番,发现庄园里居然没有其他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预感到了什么,所以让人提前都撤了。

她没有隐藏,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温德伯爵晃着酒杯:"来了?"

她没有说话,任务途中,说话是大忌,既容易耽误时间又容易泄密。

"我一直在等你。我太了解他了,只要一击打不死他,他就会反过头来咬死我。"温德伯爵看着她,那双眼睛里什么神情也没有,"你也是一样。"

她举起匕首,温德伯爵突然开口:"***。"

她的手停顿了一下,温德接着说:"你不是一直在找***的源头吗?"

麦伦的声音从耳机里面传来,艾瑞娅重复他的话:"你什么意思,想求饶,还是想说自己是无辜的吗?"

"不,我是想让你放过我的家人。我做过的事我自己负责,但我太了解他了,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家人的。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东西,我只希望你们能放过其他人。"

"你想用情报换他们的命?"麦伦嗤笑了声,借着艾瑞娅的口说,"那要看你的情报有没有这个价值了。"

"这东西,我看着像是幕后黑手,但其实只负责其中很小的一环。真正的大头,在..."

"皇室。"麦伦说,艾瑞娅愣了一下,重复给温德伯爵。

温德愣了下,突然干笑了几声,艾瑞娅皱眉:"你笑什么?"

"看来你们已经怀疑到她了。她有封地,有私兵,有野心,确实看着有这个实力。"

"什么意思?"

"自古以来,大殿上的臣子都是砝码,或重或轻,要么有能力推翻天枰,要么逃不过被调配的命运。那个天枰,是陛下啊。"此刻,温德伯爵那双眼睛显得格外清明,倒映着跳跃的烛火。

"小姑娘,你以为坐在最高王座上的那个人是瞎子或者傻子吗,他是这个国家的中心,所有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不会在乎事情的对错,只会在乎天枰的平衡。王女的野心昭然若揭他会不知道吗,皇太子身后无权无势他会不明白吗,***这么大的事,他会丝毫没有察觉吗?你们的势力遍布各处,不是他的默许,你们这些年会一无所获吗?只怕这些脏钱,一半都流到了皇室的宝库里。"

耳机那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艾瑞娅皱眉说:"他没理由这么做。"

"怎么没理由,钱啊!这东西看着没用,但购买能源,研究武器,发展军队,这些哪个不需要钱,你以为看惯了钱财的人就不会缺钱了吗?"温德伯爵干笑了几声,"陛下是永远不会允许哪个势力一家独大的,没有了我,还会有别人补上来。对他来说,我们都是天秤的两端,砝码是谁不重要,我们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天秤的平衡。"

耳机那边沉默良久,麦伦淡淡的开口:"杀了他,艾瑞娅。"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酒杯,温德伯爵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把他们安置在了很遥远的地方,永远不会让他们回到都城,我知道的事已经都告诉你们了,我只求你们能放过他们。"

麦伦敲了一下桌子,艾瑞娅点了点头,转头离开。

"不过,陷害你和你曾经搭档的事,不是我们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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