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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一份是丞相府的。礼单下面是西伽学院的引荐凭证。这引荐凭证在伽罗大陆格外珍惜,发放并不多,即便如此,凭着引荐凭证进了学院,也是受欺侮的份,想进伽罗学院,凭的应当是自身实力。初雪坐在桌前,抚着引荐凭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鸣凤阁里的气氛很是低沉,太后身边的管事嬷嬷进来了,才稍有改观。
“姑娘,皇祖母盼着你,让你过去一趟呢。”郝嬷嬷是太后的陪嫁丫头,跟了太后一辈子,这声“姑娘”虽不如公主或是郡主尊荣,却饱含了太多真情。初雪难得地起身,将入学凭证收入怀中,亲手扶起嬷嬷,跟着她往清宁宫去。
清宁宫是后宫里最为恢弘的宫殿,却是表里不一,这里曾经只住了太后和初雪两人,跟在身边侍候的不过十来号人。一路寂静地走过去,在里间的佛堂里才看到跪在佛像前的太后。看到初雪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初雪忙过去扶起她,听到她咳嗽了两声,心里揪得慌。
不知何时,偌大的殿里,只剩下两个人。太后歪在椅子上,初雪站在她跟前,手被她拽在手中。皇太后没有说什么,她只是脱下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镯子,二话不说地便套到初雪的腕上,生怕被初雪嫌弃一般,握着她的手便不放,似是在防备初雪还给她一般。
初雪瞟了一眼,心里也知道哪怕是全天下的人都要害自己,眼前这位老妇人也不会伤害自己半分。这些年若不是她,只怕那孩子也活不到十二岁。只是,这镯子看着着实诡异,看不出材质,像是玉石,初雪却知道不是,紫色透着红色纹路,那纹路看似杂乱,却又不是。如有生命一般,一到初雪的腕上,立时缩小得与初雪细小的手腕一般大小。这一幕太后并未看见,是以,依然握着初雪的手,防止她又脱下来。
初雪不解其意,也不着急,她知道,有些事会慢慢地浮出水面。
“这紫灵手镯是皇祖母从娘家带来的嫁妆,传女不传男,也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凤儿出嫁前,我戴到她的手腕上,可她临走前,没有把它给你,却是还给了我。”说到这里,太后浑浊的双眼中,滚下两颗硕大的泪珠,她一脸的苍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那痛苦的神色,可以想见当日的一幕,是何等的不堪回首。亲生女儿临终前,将代代相传的信物还回来,其意义,不言而喻。她看着殿外巴掌大的一片天空,良久才道:“是你皇祖母对不起她,宠了她十六年,最后一把把她推进了火坑里。”天堂与地狱,也不过如此。
初雪知道,她说的是将鸣凤长公主下嫁给了时任京城护卫参将的慕寒,只为了将京中的守卫势力握在手中。这桩政治的婚姻到底是如何产生的,已经溶入了历史中,鸣凤十六岁后的岁月,却的的确确是一场悲剧。初雪不想回答,也不愿意回答。皇太后对着一旁道了一声:“拿过来吧!”
郝嬷嬷托着一个小小的托盘,在两人面前躬下身,皇太后掀开托盘上覆着的一层黄色缎布,是一个小巧的戒指。“紫灵手镯就当是你娘亲给你的嫁妆吧,好孩子,代替你娘亲收下它吧,皇祖母时日无多,不要让皇祖母带着这个念想去。这个空间戒指,是皇祖母送给你的嫁妆,滴血之后便可认主。皇祖母老了,不能护你周全。但皇祖母知道你是心底善良的好孩子。”她说完这番话,已是气血不稳。
空间戒指固然贵重,可对初雪来说,并非是非要不可。但初雪还是跪下来,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不为别的,只为她心中这么多年的愧疚,护了初雪这些年周全,不论她犯了多大的罪,这些年的忏悔,临死也不愿原谅自己的心意,已经足矣。
题外话
不太会为章节取名字,大家将就一下啊!
☆、第十四章 将嫁(二)
太后已经心存去意,对这尘世毫无留恋,或许活着,对她来说,已是一种惩罚了。若不是初雪年幼,放不下心,只怕也撑不了这许久。这些,初雪自然看的出来。郝嬷嬷跟在初雪身后,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道了一声:“姑娘一路保重!”
“郝嬷嬷,这些年,谢谢你!”
“姑娘不必多说了,小姐去哪,老身自是要跟随的。姑娘就不必担心老身了。”郝嬷嬷是皇太后的陪嫁丫头,无论是当年为后如今为皇太后,郝嬷嬷一直叫她小姐,没有改口。此刻,似是满脸欣慰,脸上的笑意,堆起满脸的皱纹,看着让人心生喜悦。
初雪不再说什么,只示意郝嬷嬷留步,便快步离开了。她不惧生死,不怕困难,却最不会应付感情。当年将鸣凤长公主下嫁,是太后的意愿,后来,母女俩死于非命。初雪对太后,不是没有怨,只是,面对那样垂暮的老人,怨不起来。是以,她才不忍将那紫灵手镯退回去,她到底是个老人了。
月上枝头,清冷的月光,透过湖蓝色的窗纸,落在窗边榻上小小的人儿身上。她十指葱葱,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泽,似如极品的羊脂玉。她把玩着手上的戒指,似铜非铜,绞成繁复的花纹,似中国结,样式古朴,又不会不起眼。
“公主,您真的会嫁到西伽去吗?听说,西伽的夜王是恶魔投胎,有一对很吓人的紫瞳,克父克母,连兄弟都克,之前娶了好几任王妃,还没过门就都死了,公主……”秋菊捧着手中的绣活,战战兢兢地道。
初雪侧过身子,看着她,从她手中拿过绣品,端详良久,碧莲粉荷,鸳鸯戏水,格外逼真。“秋菊,你跟着我几年了?”
“回公主的话,五年了。”秋菊看着自家主子用绣花针在右手指尖上扎出一颗圆润的血珠,就那样托在指尖上,如一粒上好的红宝石,只可惜散出的是嗜血的妖艳。不经意间,那颗血珠便融入了左手的戒指上,眨眼间就不见了。
“五年了啊,都是身边的老人了。”初雪将那鸳鸯戏水递还给了秋菊,道:“想必,你是要跟着我去西伽的,是么?家里还有什么人?”
“公主!”秋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磕着响头,道:“奴婢,奴婢愿意跟着公主,只是奴婢家中还有母亲和年幼的弟弟。”说着,哭得甚是伤心。初雪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亲人,若是他们看到自己被炸得灰飞烟灭,又该如何是好?
“秋菊,你起来吧!”初雪探出一只手,秋菊哪里敢要她扶,又忙站起来。这个丫头,虽说是皇太后宫里出来的,实则是皇帝身边的,只是,这些年,她也的确是尽心尽责地照顾着这具身体的主人,若说有哪里做得不够好,也不过是做些通风报信的勾当罢了。
“你若愿意跟着我去,便罢了,若是不愿意,我便想法让你留下就是。我们手边还有多少银两?”
秋菊止住泪,哽咽道:“奴婢愿意跟着公主去,抽屉里,还有、还有三个宝石币。”这里的通行币是铜币、银币、金币和宝石币,除了一个宝石币等于一千金币外,金银铜币之间的兑换是1:100,一个一家三口的普通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是一两个金币罢了。
“那三个宝石币,送到你家里去吧,好好和家里商量,去留随你。”初雪躺回榻上,闭上眼道。
分出一缕神识探到戒指里,竟然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初雪不由得吃了一惊,灵力什么的,固然新奇,可初雪知道,修炼的道理都是一样,无非是将自然界的精元纳为己有,改造自身体质,同时用于攻击,保护自己。可这种空间容器,她却想不出是怎么做出来的。之前看书,她也知道,一个哪怕一平方的空间戒指,也极为稀有,有价无市。连慕府也只有慕寒和慕少晨各有一个空间戒指,面积也堪堪够用。如今自己拥有的这个空间戒指,居然有这么大。想到之后要走的路,初雪心里一阵高兴,居家旅行的好帮手啊!
空间里的东西并不多,拜访得有些乱,除了大量的宝石币、金币,有一些寻常的药材,还有几个亮晶晶色泽有异,大小不一的圆溜溜的珠子,初雪猜是兽晶。两瓶丹药,一瓶是一品的小还丹,一瓶是二品的大还丹,这在世面上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伽罗大陆虽有炼丹师,但炼丹师的数量比那天上的月亮还要稀缺。一个炼丹师最起码是一个好的灵师,且是火属性的,此其一;其二,精神力无比强大。这两点,看似简单,同时满足,概率却是少之又少。伽罗大陆一百万人中,能不能出两个这类人,还很难说。且,炼丹,绝对是个烧钱的行业,一般家庭,很难负担得起。是以,这片大陆上的丹师,基本上是被皇室和豪门大族掌控。
丹师,既可以治病救人,又可以辅助灵师晋级,不是香饽饽是什么?
这片大陆,连丹药都少见,一品和二品的丹药,那就简直是价值连城了。
角落里一个形同床头柜一样的小柜子,桌面上摆着两本上了年头,纸页泛黄的书,初雪翻了翻,一本是讲炼丹基础的《丹录》,一本则是讲炼器的《兵录》。这些,对目前的初雪来说,都无任何作用。她翻检了一下药材,有几味用得上。这一身的毒,想要彻底清除,除了药材关键之外,恐怕还需要一些时间。初雪拉开抽屉格子,才真正见到了太后送给自己的嫁妆,十来张地契和房契,地点都是在南临皇城。东西虽好,对此时的初雪来说,却没有什么作用,她没有实力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动作,更是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经营。
这片大陆,灵力修炼,有等级之分,灵士(单剑星),灵师(三角星),大灵师(四芒星),此为地阶;再往上,则是天阶,分星空灵师(五芒星)、灵王(六芒星)、灵皇(七芒星);再则是圣阶,灵帝(八芒星)、灵尊(九芒星)。每一阶均分一到九级。圣阶以下,灵气聚满,突破壁垒,方能升阶。地阶与天阶虽也仅有一阶之隔,却是天壤之别,天阶以上,均能御空飞行作战。而圣阶,在伽罗大陆,只是一个传说,无人得见圣者。
伽罗大陆聚不了灵气的人也见多数,这样的人,若想出人头地,也可以修炼剑气,其等级分布,也如灵师一般,分剑士、剑师、大剑师、星空剑师、剑王、剑皇、剑帝和剑尊。剑师都是修炼斗气,以气御剑。
这里的灵兽,其等级与人类略不相同,1—9级灵兽,灵兽,圣兽,神兽和超神兽。极难驯服,不过,一些隐世家族还有皇族之人,都有些驯服的办法,且能与之契约,成为人类的战斗力量。
炼药师和炼器师,也是很不错的职业,但炼药和炼器都需要灵力,且需要能够掌控火属性的能力。能掌控何种属性,似乎与人的体质相关,这一点,初雪琢磨很久,也都没有琢磨出究竟来。但她身子虽不济,尝试着调动空气中的元素,却能发现,似乎都能听使唤,只可惜,那些元素,如同精灵般,只想和她玩玩游戏而已。
炼器师也分三六九等,1—3级炼器师属于初级炼器师,3—6级炼器师为中级炼器师,7—9级炼器师为高级炼器师,再则便是圣阶炼器师,能够炼出圣器,神器和超神器便成了神话了。炼药师等级与之相同。炼药和炼器需要大量的物质做基础进行训练,提升等级很不容易,且每次炼药或炼器成功的几率又不高,是以,这两种职业的人,在这片大陆,地位之崇高,可想而知了。
初雪的身子一向不好,此刻,秋菊的心里纵然是再感激,也不敢去打搅她。抹了两把泪,有些为难地看着初雪,待她阖上双眸。她的眼中一向只看到初雪畏畏缩缩,自卑不语的低头模样,此刻看到她脸上宁静安详的神态,在月光的照拂下,圣洁得如同天使,不禁有些愣了。半响她方才回过神来,拿了一件夹层的披风,盖在初雪的身上,方才蹑手蹑脚地出门。
☆、第十五章 南临夜宴
麒麟殿里,秋菊跪在帝王面前,将初雪见太后的过程说了一遍,自然也没有忽略过那枚空间戒指和手镯的事。手镯一向在太后家族传女不传男,这些南宫远都知道,这么多年,也不过是一件信物,又是鸣凤留下来的,能够到初雪的手中,也不过是了了太后的一桩心愿。当年的太后,不过是乡野明间的一名女子,跟在先皇身边,南征北战,历练成了一位女将军,后来被纳入后宫,从一名小小的婕妤,披荆斩棘,一路坐上皇后的位置。何等意气风发,直到鸣凤的死,一夕之间,她似乎万念俱灰,再也不理世事。南宫远一生敬佩自己的母后,心里不能说没有愧疚。他心里也清楚,太后也绝不会因此而做出动摇社稷的事。他即位之初,朝政动荡,是太后拿出雷霆手腕,帮他稳住了朝局,此后,却再没有过问任何政事。更何况,前些日子,太医上奏,太后恐怕是油尽灯枯了。
想到这里,南宫远挥挥手,道:“你下去吧!好生侍候公主。”
“是!”秋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