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国际机场,一位没有多少头发脖子上戴着个围脖的青年男子背着旅行包快速的走出了通道,如果和谐教还有漏网之鱼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不就是之前洗脑视频里面的男主角“张生”吗?
也不知道五年前连普通人都比不上的他是怎样从总部逃离的,虽然行动还是有些不便,但只要不仔细看几乎与常人无异了,无非是走路摇摆的幅度稍微大了一点而已,从一身名牌服饰看来,这几年他似乎混的还不错。
打车来到了一处提前在网上租的屋子,他第一时间不是躺在床上休息也没有打扫卫生,而是随手打开了临街的窗户,往街道上看了一眼。
“视野不错,角度也很合适。”
张生这几年似乎养成了观察天文的习惯,说完话后便架起了一座望远镜,由于没有生火做饭的习惯,他在楼下小卖部采购了几桶泡面,老奶奶还是那么的慈祥,不但没有因为他看上去像个病人就取笑,反而结账时还送了一根火腿肠。
“年轻人可不能天天吃泡面啊!对身体不好的,前面就有农贸市场,可以去买点儿菜回家自己做嘛,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大妈!”
将泡面随手扔到桌上,看了下挂在墙上的老式挂钟,虽然天色还早,他却是将窗前的“玩具”鼓捣起来,街对面五楼的一个肥胖中年妇女正在摆弄自己那一头波浪短发,无意间发现了这边的动静后一把拉上了窗帘,一边换衣服一边嘴里还嘀咕:“老娘还是这么貌美如花啊!真是让人有些困扰呢!”
殊不知望远镜根本没有朝她家里看的意思,张生此时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街头,一个托着废品袋的小女孩儿缓缓进入了视线,背后还有几个蹦蹦跳跳的毛头小子。
“伊莲,那个死胖子是不是你找来的?我劝你快点儿把卡片还给我们,不然可别怪我不客气!”
王伟这一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始终不肯放过这位女同学,不过从称呼的改变和东张西望的神情来看,刘全对他们还是有一定的震慑力的。
伊莲并没有理会
几人,只是心中莫名有些悸动,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若隐若现,没想到小小年纪的她也拥有女人的第六感,停下脚步四处观望了一下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最近杨乐的饭量增加了不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喂饭的时候他吃饱了就不会再张口了,但因为神力完全消失,这家伙简直像是个无底洞一样,伊莲已经把大部分的口粮都让给了他,但他还是一副没有吃饱的样子。
看到父亲的转变,小女孩并没有觉得不妥,反而在心中还有些惊喜,起码爸爸终于算是有了反应。
“这囡囡过得不怎么样啊!倒是旁边几个细孥仔有些麻烦...”
街上一个女人抱着一只泰迪,看那无微不至的呵护简直比儿子还要亲,张生看到后与现在的伊莲一比较,叹了口气说道:“哎!人不如狗啊!”
话音刚落,原本乖巧胆小的狗狗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疯,夺手而出便朝着王伟几人奔去,口中狂吠不止,显然是疯狗咬人的前兆。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几个小学生吓了一跳,周大明见状却是一声大喝:“呔!一只小犬尔,王伟你难道怕了吗?”
这一句话算是给走在前面的王伟心底打了口气,挺了挺胸口颇有些将军的姿态,嘴上说着“谁怕了?”,转头之余却是发现周大明这孙子已经快跑到街口了。
“周大明!你小子害我!”说完一群孩子转身就逃,说来也奇怪,小狗只跑到街口便恢复了正常,一双小眼睛似乎还有些迷茫:“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女人的中长鞋跟都快崴断了才堪堪追上发愣的小狗,一把将它抱起,宠溺的在额头拍了两下:“乐乐!你今天怎么不听妈妈的话啊?下次可不准再乱跑了!”
伊莲在经过小卖部的时候还不忘对着老奶奶微微一笑,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微风拂过,不似平常的清凉反而让人有些打颤,小女孩突然觉得后面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转过头一看却是没有任何异常,只是感
觉体温略微下降了一些。
张生额头有些冒汗,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掩饰住心中的喜悦:“不亏是和神长期生活过的凡人,如果不是因为回头那一瞬降低了肩膀上的火焰,我想要潜魂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这条走了五年的小路,今天特别的不一样,不仅伊莲自己觉得冷,就连打了这么多年交道的废品站老板似乎都离她远了一些,粮油店的“奸商”老板更是破天荒的没有做手脚。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好在一切如常,直到小姑娘坐在如同植物人一样的杨乐身旁准备给他喂饭的时候,才发生了一点状况。
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生活水平不怎么样,但天天干活儿的伊莲是很少生病的,更别说如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头晕目眩。
生怕浪费了粮食,小女孩急忙将手中的碗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做完这个动作后便扶着床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房间内突然狂风大作,一股黑色的气体从伊莲的后脑钻出,眼看便要附着在杨乐的身上。
“你是谁?”
鳌白瞬间化为灰色气体冲出,与黑色的人影直接缠斗在一起,即便这黑气只是一缕残魂,老鳌也只是与他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黑气来者不善,明显是在打师傅肉身的主意,我鳌白就是死也不能让他得逞!”心中有了算计,鳌白只是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睡在一旁的伊莲,身为一个附属灵,失去了杨哪乐的润养,本来也时日无多,能够在最后时刻起到护主的作用,也算是不枉来人间一趟了。
黑气很快便被鳌白用以命搏命的方式消融殆尽,而付出的代价却是十分沉痛的,眼看便要灰飞烟灭的老人,慈祥的看着屋里的两人,从眼眶中消散的灵魂之力就像眼泪一样缓缓流出,甚至能听到潺潺的声音。
耗尽最后的力气,鳌白附身在伊莲的身上拨通了一个号码,来不及道别的他就这样彻底消失,今后世上再无名叫鳌白的附属灵,留下的只有那一段离奇又快乐的回忆。